空旷的大礼堂呈现着黑白色的基调,原来拥挤的人群已经散去,只剩下一个小女孩,大礼堂中央的一排大字显得格外醒目:唐秋生夫妇追悼会。
一个中年男子步入礼堂,小女孩正对着手上的灰色照片发呆,中年男子轻唤一声:“冉儿。”小女孩抬起头,勉强微笑了一下,笑得很凄惨:“叔叔。”中年男子快步走到叫冉儿的小女孩身边:“冉儿,别伤心了,叔叔会照顾你的,你妈妈也会保佑你的。”冉儿缓缓地摇了摇头:“妈妈说过,不能再麻烦叔叔了,叔叔已经帮我们很多了。”中年男子很心疼似的抱住冉儿:“冉儿,你妈妈是我的姐姐,她叫季雨我叫季海,我们是血脉相同的亲人,跟我回去,我会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冉儿还是摇了摇头:“叔叔,真的不用了,我要去找哥哥。”季海松开抱她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傻丫头,你哥哥离家出走两年了,如果找得到他,现在他会不在这吗?”冉儿的脸上划过两行清泪:“姐姐走了,爸爸妈妈走了,我只剩哥哥一个亲人了,哥哥那么疼我,他一定回来找我的。”季海紧紧握住冉儿的手:“冉儿,你还有我,我先照顾你一段时间,等你学业完成了,你再去找哥哥,好吗?”冉儿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缓缓走出大礼堂。季海看着冉儿的背影,面露复杂的神色:“阿正走的时候连高三都没有读完,即便回来了,也没有能力照顾冉儿了。”
放学的铃音响起,大堆的人流走出校园,冉儿慢慢地走着,在人群中,她显得那么无助。冉儿走向离家最近的公园,时不时抬头看路旁的景物,喃喃道:“哥哥,你和姐姐以前都是从这条路来接我回去的,你还经常带我去公园玩,现在姐姐和爸爸妈妈都走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呢。”
冉儿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低头靠着,眼睛慢慢闭上。“冉儿。”一声呼唤把冉儿惊醒,冉儿抬起头,惊喜地喊道:“哥哥。”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站在冉儿对面。青年蹲下来让自己的脸刚好和冉儿的脸持平:“冉儿,我来接你了。”冉儿瞬间抱了上去,用颤抖地声音说:“哥哥,我好想你啊,你终于回来了。”黑衣青年扶起她,拉着她的手:“走,我带你回家。”
空旷的马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冉儿:“哥哥,家不是在那边吗?怎么往相反的方向走。”黑衣青年抬起手摸着冉儿的头:“冉儿,我带你去新家好不好?”冉儿:“好啊,只要哥哥在冉儿身边就好。”两人慢慢地走着,街上还是没有一个行人。
“冉儿,到新家了。”黑衣青年微笑着说。他们的面前是一片桃花林,望不到边界的桃花林,各种各样的桃花盛开着,鸟儿在树上鸣叫。冉儿:“好美啊!哥哥,屋子呢?”“在里面呢,我们继续往前走。”冉儿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边走边跳。突然,她停了下来,抬头望着黑衣青年:“哥哥,这空气的味道怎么这么淡啊,我怎么感受不到啊。”黑衣青年:“傻丫头,空气本来就没味道啊,好了,别想了,屋子就在前面。”冉儿突然惊叫到:“哥哥,这屋子怎么和以前你在时我们住的屋子一模一样啊。”黑衣青年:“去敲门。”冉儿:“嗯。”冉儿轻步走上前,敲了敲门。门开了,走出一个满身素装的女子,冉儿惊叫道:“姐姐,你不是和爹妈一起出车祸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素装女子:“他们骗你的,我们没出车祸,叔叔只不过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冉儿刚想说话,看到素衣女子后面的两个人,又惊叫着抱上去:“爸妈。”黑衣青年走上前,抱起冉儿:“好了,冉儿,我们去吃饭吧。”冉儿坐在熟悉的餐桌上,听着窗外的鸟叫声和流水声,看着屋内熟悉的四个亲人,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饭。晚饭后,黑衣青年把冉儿抱到她以前房间的床上,帮她盖上被子,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正准备离开。冉儿躺在被子里轻声唤道:“哥哥。”黑衣青年又回头:“怎么了。”冉儿:“没事,只是想叫叫你。”黑衣男子转身时冉儿又叫住了他:“哥哥,你明天还会陪在我身边吗?”黑衣男子微笑了一下:“当然会,晚安。”冉儿:“晚安。”
第二日清晨,冉儿醒了过来,却发现躺在自己的新家,季海正坐在身边。“冉儿,你醒了啊。”冉儿坐起身:“叔叔。”季海:“冉儿,昨天你在公园睡着了,我把你抱了回来。”冉儿轻声低喃:“公园。”冉儿哭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哥哥,你说过你会在我身边的。”这时季海的手机响起,季海顾不得去接,匆匆看了一眼,便去安慰冉儿。突然他一怔,缓缓道:“阿正。”冉儿听到了这两字,立即止住了哭声,呆呆地看着季海。季海忙拿手机接通了电话:“叔叔,我是阿正。”“阿正,你在哪里?”我找不到冉儿住哪里,我在你家楼下。”冉儿听到手机里的声音,立刻跑向楼下。楼下一个青年穿着白色短袖,全身散发着阳光的气息,青年的电话未断,门便开起来。冉儿从门中冲出,一下就抱了上去。青年怔了怔:“冉儿,怎么了?你怎么在叔叔家,哥哥现在已经有稳定工作了,可以给你买好多东西呢。”冉儿抬头用泪汪汪的大眼看着青年:“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真得回来了。”青年抚摸着冉儿的头,“怎么了,丫头,发生什么事哥哥都不会再离开你了。”季海这时也到了楼下。
大礼堂内,青年缓缓地鞠了个躬:“爸妈,放心,我会照顾好冉儿的。”青年、冉儿还有季海转身走出大礼堂,季海微笑着说:“唐宇正,这是我第一次叫你全名,你已经长大了,冉儿就交给你了。”唐宇正:“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冉儿笑着说:“叔叔不用担心,哥哥最疼我了。”季海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姐姐,你该放心了。”
冉儿新家内,唐宇正和冉儿正坐在秋千上,冉儿正向唐宇正诉说着桃花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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