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一台留声机,不留情的磨砺着每个人,旋转出一张张忙碌而繁杂的乐章,在记忆的乐章中,却总会有那么片刻的清闲与宁静。
步入九年级,学业的忙碌与堆积如山的作业让我的心变得麻木,从成堆的作业中抬起头来时全是紧张与不安,那时窗外的暖阳也变得死气沉沉。
又是一天下午,燥热的天气把教室变成了一个无形的牢笼。在精神的不堪重负下,逃避出了作业的魔爪,随手在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百无聊赖地翻了起来,居然是《红楼梦》!我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仔细的捧着《红楼梦》相约在与林妹妹哭一回,在那一场红楼梦事中放逐自我。
无论是第几次复读黛玉,无论是如何深究,我依旧我无法读懂那个江南水乡的女子,那个水灵柔慧、小心翼翼的女子,那个身子弱小多病,却以死抗衡封建统治的女子……
黛玉,柔弱似你,“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谨慎似你,初入荣国府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恐人笑之;敏慧似你,骄傲似你……
但我读时却读出了你的恬静。大观园建成,有象征富贵的怡红院,有田园风光的稻香村,有那么多的风景优美之地,但你却选择了潇湘馆,这略带荒凉之地,你却丝毫不在意,只意在月明之时,评一口茗,赋一首诗,赏一轮月,且听听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
颦儿,你这前世的绛珠仙草,生性恬淡而又透着清冷,正如《葬花吟》中唱道:质本洁来还洁去。茜纱下,你寂寞的身影还清晰如初,书桌上你的泪迹还未干涸,而你却已走远,当“木石前盟”抵不过“金玉良缘”时,你便安静的走了,天地茫茫,那一缕香魂总会有土地安歇。
读罢,泪尽,脑中的独白已停,心里却宁静一片,此时,黛玉已化为一股清泉汩汩地流过心尖,抚平了燥热,抚平了烦闷,脑海中已忘了黛玉的悲剧,忘了一切,只有文学的甘甜回味在口中,那么缠绵,那么让人欲罢不能,那么的身心俱愉。
抬头仰望天空,骄阳依旧,却压不住嘴角弯弯的弧度,抛却不安,我已收获一份快乐,淡淡的却回味无穷,称作“清欢”。
午后的阳光倾泻而下,裹挟着初夏的独有的气息冲我扑面而来,窗外抽枝的那条,湛蓝的天空,鸟儿的鸣叫都在提醒我出去看看!
我推开铺天盖地的草稿纸,懒懒的打了呵欠,盘算着还有多少套题目需要完成,而后对着巨大的数目叹了一口长气。临近中考,学业的压力一层一层的压下来,我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彼时恰逢外面天气正好,心里雀跃着想奔出去散步,可是却又动弹不得,妈妈看出我极力隐忍的心事,她万分心疼我,只好说:“若是累了,便出去走走吧!试题晚上回来再做好了。”我应答着,拿着手机便径直向外跑去。
穿过人潮汹涌的街道,走过繁荣的步行街,我耳边充斥的全是低俗的网络歌曲,夹杂着粗口的语言以及浓浓的像是混杂着权利的空气,我不由得赶快逃离这样的环境,我要的不是这种扼住人呼吸的氛围。
在慌张的奔跑中,我踱步到了一条清冷的小巷。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在阳光之下散发特有的霉味,我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潮湿的气息。房檐矮的我只要伸手就能够到它的边缘,爬山虎的叶子有条不紊的攀上墙壁,绿蜘蛛结的精美的网,网住了这一番宁静。我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呼吸着,生怕扰乱了我偶然闯入的“梦境”,不时门口还有三五成群的老奶奶们在闲聊,她们的脸上有着像沟壑一样深的皱纹,皮肤都已经松弛下来,像苍老的梧桐树,可却有着她们独有的味道,像是陈年老酒散发的幽香。她们看到我经过,都露出温暖的笑容,令人舒心且平静,让我感到她们好像原谅了我的兀然闯入。有小猫弓着身子,竖起尾巴在屋顶上行走,脚步轻的听不到它走动的声音。我仿佛觉得时间变得悠长且耐人寻味,天好像更蓝了,似初生婴儿的瞳孔,温柔的包裹住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我走出巷尾,耳边又响起了廉价音响的声音。我停驻在巷口,心中一片澄净,我也原谅了这污浊的空气,因为有这般宁静和谐的地方,那也不算什么了吧。我怀着心中的满足,缓缓离去。
人间有味是清欢,所谓清欢,莫过于此。
物理中,雨是水蒸气液化后的形态;化学中,雨由水分子和各种杂质构成。似乎一切都能用公式算出,用方程解读。然后,生活非用公式能明了,用方程能彻悟,唯有在自然中去感悟,才能在一刻清欢中趋近生命的本质。
整天忙于背公式、记课文,连一首古风古意的宋词都被拆解为化学题来解答,不知多久,我都习惯于埋头来解答,不理窗外的风光。那一天,我正窝在家里做作业,忽听得沙沙雨声,我忍不住向外望去:春雨环抱住了整个世界,霎时间,整个城市仿佛被轻烟缭绕,即使是那钢筋水泥,也透露出了脉脉柔情……我忍不住陶醉了,在习习微风的“引诱”下,我终于走出了家门。
天公作美,我岂能辜负,于是缓步到江边,看江河静流,忆往事甘苦。我站在江边,放下雨伞,顿悟什么叫“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那是物理、化学解释不了的。我越发舒心,忽见江边有两个打着黑伞的老翁静静垂钓,有种“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泰然。遥望长江,那是多亘古久远的血脉啊!它哺育的是人的胸怀,是生命的宽广,看有春燕低飞,裁剪着大地的薄衣,听有莺鸟欢歌,吟诵着生命的美好。我闭上眼睛伫立江头,感受自然的呼吸,若说清欢,此乃极致。我在这温和的风雨中忆往念今,我不知道这雨里是否有易安居士多愁善感的情思,是否潜藏着东坡豁达超然的胸怀,是否酝酿着诗仙惊为天人的才情。雨疏风未骤,绿肥红也肥,我恍然参透:往事如星辰,越精彩越明亮,让自己不用担心夜的黑暗,不必惧怕回忆的痛苦,用心用情去生活。而生活无限宽广,其意境恰如诗词真意,不必急于功成,重要的是,不要在忙忙碌碌中忘却自己的初衷,人间有味是清欢!
我久久在风雨中伫立,雨是诗的雨,风是词的风。我的内心无比宁静,在这自然中,我享受着心灵的清欢,拂去压力、忧虑,聆听生命,
苏轼回首往事淡然豁达,他在历史的浪头畅快高歌“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我不然,唯愿瞻望生命,这里有风有雨也有情,极是动人,极尽清欢。
寂静的午后,独倚窗边。手捧清茶,细细品味。窗外阳光正刺眼,强势的光辉似是不放过每一个角落,烘烤这大地,也烘烤着疲惫的身心。
一个月以来,我紧张的备战中考,丝毫不敢松懈。恍惚间,只觉度日如年,有规律的“三点一线”,不停奔跑的身影,蜂拥而至的人群时时刻刻在提醒着自己中考将至,已无闲暇。
但我仍渴望,渴望有小小的,属于自己的一刻。无需富的关照与担心,只需一杯清茶,独自品尝。只需一个空间,仅有自己。但我也深知,时间不等人,及时复习早逢春。
终于,中考前一天。我忙里偷闲,手捧清茶,独倚窗边。这一刻,我顿觉全身轻松,没有了繁重的负担,没有了父母的唠叨,没有了数不清的考卷和堆成山的习题。仅有一杯清茶。
茶叶在杯中上下沉浮,随着水的流动而轻起飞舞。茶香在鼻尖缓缓萦绕。轻轻闭上眼,让那滚滚的热气浸泡双目,顿觉如梦幻般飘飘然。
疲惫的双眼再次睁开,已是神采飞扬。有多久没有如这般闭目养神,哪怕是睡觉也是一晃而过,无丝毫新鲜感。长时间的倚靠让身体得以休息,淡淡的茶香充斥鼻间,只觉得空气也新鲜了几分,我轻轻泯一口清茶。茶叶此时已然沉底,原本干枯的叶子在谁的滋润下绿得饱满,绿得发亮。茶虽入口有几分苦涩,但不久便会溢出香气,顿觉酣甜。
我静静得看着茶,心也似平息的叶子般静下。浮生若茶,只有经历了热水的反复冲泡,在水中不停的上下沉浮之后才会在平静时溢出前所未有的茶香。
回想一个月的复习,我猛然抬头。我就如那还在冲泡的茶叶,不经历磨砺,怎能溢出清香。打起精神,重拾书本,清欢一刻,奋斗一生。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尔!
——题记
江南的雨季,灰灰蒙蒙的,好像天女撒下的织锦,笼罩着这一方秀美的山川。我默默地走在雨下,心像脱笼的飞鸟,轻松而又自由地享受着这一份难觅的清欢。曾几何时,哪来一番心情在这雨幕中漫步?沉重的学业几乎压的我快要窒息。内心在父母、老师的强聒不舍中渐渐变得疲惫不堪。而今日,我踩着松软的泥土,吮吸着自然的生灵之气,一刻清欢,一生难忘。
我走着走着,丝毫不在乎衣服已被雨水浸湿,一行行细流从我的面颊上成股留下,我在雨中飞跑起来,在积满水的路面上,踏起一朵又一朵晶莹的水花。破碎的水花散落到草叶上,流下,在地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我飞奔着,跟着风的脚步,肆无忌惮地飞奔着——人生难得的一刻清欢,就该这般“无所欲为”、“无所忌惮”。
跑着跑着便累了,我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蓦然,一股恬淡的清香在我鼻尖萦纡、酝酿,直冲上心头。我只感觉满身舒适,先前的疲惫烟消云散。细细品味这花香。我才发觉,这是我最爱的樱花。觅香而去,果真是一片粉妆玉砌的世界。小小的粉花,似是一位位亭亭玉立的倩女,悄悄的立在枝头,似乎还有几分少女的羞赧。景色之迷人,不由引得蜜蜂蝴蝶也来“钟鼓乐之”,“琴瑟友之”,微风过处,飞落的花瓣又好似起舞弄清影的仙子,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如此美景下,我也不禁癫狂,我以蜂鸣为乐,飞红为舞,雨水为琼,大抒雅兴,淋漓尽致地享受这一刻的清欢,这一刻的美好。
开怀之中不禁又有几分感伤,深巷闹市的人们早已被利欲蒙蔽双眼,生活的重压已令他们脆弱之心支离破碎。为何要苦苦追寻那些虚无的物质?为何不去追寻那心灵的清欢与享受呢?有诗云:“惆怅东南一枝雪,人生看得几清明。”物质是永恒的,有些东西错过了便无法再挽回,不妨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清欢一刻。
古人云:“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云:“清欢一刻,万金难买!”
红棕色,线条纹,有着黄金分割的比例的身段,浅浅的淡黄色的光泽,迸射出丝丝暖人的金光。那一把捧在手中的小提琴,在我看来就像一位无声的朋友,像传世珍品。
一个阳光绽开的午后,家中仅我一人。闲来无事,悄悄拿出那把已别两年的小提琴,重来领略它醉人的风姿。随着几声琴弦响动。一缕暗香沁人心田。我喜欢听它雄浑嘹亮又清新悠扬的歌声,我喜欢我的指尖拂过琴头的感觉,我喜欢由我发出的乐音——声音不敢恭维,所以才会选择在无人的午后来摆弄。知了声声,琴声缓缓,确是一个有味的清欢!
最喜欢的是那首《梁祝》曲,眼一闭,弓一开,如泉水般的琴声便飘散开来……
琴声悠悠,连接亘古。心绪飞飞,怀想佳话。
我看到了明亮的私塾里,学生满座。他们一起同窗共读,领略千古的风韵。青春年少的时光,尽情的挥洒在这如花般绽放,如火般燃烧的岁月里。风华正茂,书生意气,纯真情谊,千古传奇。
手腕一转,音调渐渐低了。十里长亭,含泪相送,离别心酸,何时再见?“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李商隐凄凉的诗句顿时道尽了别离之人的苦楚。脚踏方寸田园的我,不禁为梁山伯与祝英台着急感叹。
琴声又低沉了,此时已从在一二弦的演奏换到了三四弦。整个天都黑了。速度变得极快,手都有些按不过来了。如雨打芭蕉,一滴两滴都滴进心田,寒到彻骨。面对封建思想,面对家庭奉承的指婚传统,他们毅然决定抗婚!掷地有声的琴声就是他们铿锵有力的反抗。但是他们有能力推翻这一切吗?“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白居易算是道尽了一切!
音调又高了,但不失刚开始的那种欢快。化蝶的琴音总是最让人难受的,往日峥嵘岁月,都伴随这最后的化蝶消散了,升华了。直到最后,满屋子里都是惆怅的思绪。一曲终了,像清泉一样的平静的收尾了。舞台的幕又闭合了,一场戏散场了。
我的心绪顿时平静。随着这琴声我又感受到了一次中国古典音乐的经典与感人,我又一次走进了那段远古的故事。
我说,与琴真是一种缘分,是面缘,更是心缘,在那天午后,我又再续前缘,领略了那一刻醉人的清欢。
“雨,终于停了,”不禁感叹,再看看雨外的世界,一片清新。洁白的羽翼流动纷繁,天上的虹也若隐若现,被微风扇动着的书页,再加上那皎洁白云的摇篮——蓝天,让人的有限意识扩展,顷刻出轨,思绪绵延……
那个雨后的下午,随意在路上漫步,又打算去那天桥底下看看,脚不由自主地挪着。
走了进去,那个安静的角落里挤满了人,小贩的吆喝声还有那大叔们的还价声,构成了一篇错综复杂的曲子,让人眉头紧皱,刚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一阵悦耳的声音让我停下了脚步,也打断了我的想法,却吸引了我的好奇心。
我循着音乐走去,看到那个安静的角落里,正坐着一个少年,他的头发毫无毛发之光泽,又或者说,像极了杂草,他的身旁,还有一把破损了的木吉他。“这样的人,也能是音乐家吗?”周围的人都在小声议论着他。而他,只是专注于他的音乐之中,的确,我也如此。
那一刻,我抛去了种种的不愉快,数学中想破脑袋的几何题,英语复杂的语法,还有语文那烦人的古文,以及不可计数的家庭作业……
那一刻,只那一刻,听着他的曲子流泻于指尖,宛如置身于仙境之中。在那儿,有绿茵茵的草地,还有汩汩的小溪,溪两岸便是多得数不过来的杂花,芳香扑鼻,树上的鸟儿鸣叫,那灵润的嗓子,走出比音乐家还要动听的曲子,我流连于其中,忘了世俗的琐屑,仿佛成了得道的仙人……
那一刻,我才懂得了享受,这样的清欢之境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此,便要努力寻觅了。
原来,我们生活的时代,虽然不是硝烟弥漫,却也是清欢不再。再没有那野蔬的清香,没有那空气的清新。相反,不是以浊为欢,就是以清为苦。
一曲终了,我觉得身心轻松了不少,心灵纯洁了不少。我原以为,生活本是没有清欢可寻的,我感谢那位在桥下流浪的音乐家,是他将清欢为我带来,让我了解。
如今,那悦耳的歌声仍萦绕耳畔,时时提醒我,“生活有清欢”。
“人间有味是清欢”也不正如此而已吗?
车窗外,是行色匆匆的人们,车窗内,是无止境的燥热。我坐在大巴车内,感受着夏日特有的炎热与聒噪,心绪又平添一丝烦闷……
车还在柏油马路上行驶着,身上抱着装着厚厚一摞书的书包,呼吸间,顿觉空气里尽是汗液夹杂着难闻的汽油味的气息。无奈中,我闭上眼睛小憩……
如此闷热的天气,我竟然睡着了,再次醒来时,车内的乘客已寥寥无几,眨着惺忪的眼望向窗外,顿时便觉得眼前一亮,原来大巴早已驶离城区,行驶在乡村并不宽敞的泥路上了。
我叫了停车,颠簸多时,终于在此刻踏上了脚下这片土地。
踏着蝉鸣声,我行走在狭窄的乡间小路上,往外婆家走去。突然,一声惊叫打乱了我的思维!“呀,你回来啦!你都好久没回来玩儿了。”原来是好久不加你的儿时伙伴。“嗯”。我不知如何言语,只淡淡回答到。“那明天我们一起去玩吧!”“这个……”我望了一眼鼓鼓的书包,犹豫了,“原来你有很多的作业呀……”她有些失望,“那我送你回家吧!”“好。”
狭窄而弯曲的小路并不能容下两人并肩而行,于是她便走在我的前面。走在前面的她笑靥如花,一点也不拘泥,一边走还一边采摘路边不知名的野花。一路上,都是她再说,我在听。“快来看,快来看!”我不知她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但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加快速度,跟上了她的脚步,原来,她看到了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停在路边的野花上。我学着她的样子,呆呆地蹲在路旁“审视”着那只蝴蝶。平时很少见到蝴蝶,此时见到它,我竟有些好奇,傻傻的问了一句:“它是不是飞累了呀?”她听到,只呵呵笑了两声,便回答到:“是呀!是呀!飞累了所以要休息嘛!”我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是啊,累了便要休息……”于是放下心中一直纠结的作业,和她一起笑起来。
突然,蝴蝶飞走了,她跳起来去追,我放下书包也追了上去……
在小路上牵跑的片刻,我忘记了压力,忘记了学习中的快节奏,只追求那片刻之间心灵的轻松与平静。
清欢一刻,我的蓦地抛却纷扰,回归自然。
树上的知了执着的要唱尽一夏天的歌,我立在夏日的风里,我突然放下手中的古文,踏着那飘来的沁香,想去寻林清玄笔下的那份清欢。
虽至夏季,可阳光还算有对万物的怜悯之心,明亮而不灼人。那幽香似一位飘渺的仙子,引我来到了一处天井。
小院的一半地面被铺上了乳白色的砖,那片空地上拥拥簇簇地开满了花,大捧大捧的油绿的叶丛中透出几朵白色的花朵和几点酒红,像是在古朴的老巷中传来几阙轻盈的管弦乐,让人心荡神驰。
“进来吧,太阳不毒也不能老站在阳光下啊。”院内的一位女孩笑着说道,她的声音软软的,像棉花糖,很好听,环顾四周,不见一人,这话应该是对我说的,我推门而入,那香味更浓了,灌了我一鼻子。“这花是你种的吗?”我好奇地问道,她笑了笑,眉眼弯的像月牙,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像梨花瓣缀在脸上,“嗯,红色的是蔷薇,白色的是晚茶花。”
我心中暗暗佩服。她的年纪和我不相上下,可居然还能忙里抽闲来如此呵护这些花儿,不知何时,她已从里屋为我泡了一杯清茶,我小口啜饮,有茉莉的芬芳沁入舌尖。高大的树木叶间撒下碎碎的暖阳。“你喜欢种花?”我笑着问道,她的眼中透出清澈,空灵如水晶,“嗯,花是很有灵性的,生命也很短暂,每一颗种子心中都藏有开花的愿望,他们无法像大树那般颀秀为人类献出绿荫,但他们可以在人心烦意躁之时送来清香。”说着,她爱怜地抚过那些花朵,拿起水壶为它们浇水,就像观音为万物轻洒仙露那样,“这些花相伴,让我心里总如有涓涓流淌过那般宁静,它们也时刻提醒我,保持一颗纯洁的心,就像这晚茶花一样,我们不伟大,但我们可以尽最大的努力绽放出最美的花朵,顺着风儿捎上馥郁的花香。”她拿起剪刀,在花朵附近精心修剪枝叶,撷取了几朵白色的晚茶花,转身递给我,“送给你,它们傍晚会更香呢!”
曾有骄阳包围,曾有风雨侵袭,但那美丽的心呐,总会吐露最美的愿望。
夕阳渐渐归巢,我躺在凉椅上,闭着眼。香味织成了一张网,捕住了我,我从那沁雅的幽香中嗅到了生命的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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