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那缕细细浅浅的炊烟,从小屋上空升起,飘散。接着,家家的屋顶都开始陆陆续续地出现一缕炊烟,慢慢上升,慢慢飘散,慢慢消失在那片广阔的天空……
那时的我喜欢坐在屋前,前面是一大片的田地,开阔的空间,零星地散布着几间小屋,疏淡,却不觉寂寥。因为有麦田,有小溪,有路旁不知名的小花,将这空旷的空间装扮得格外生动。
每当落日的余晖掩了天空的半个脸颊,那缕缕炊烟便开始出来活动,浅浅的灰,细细的丝带状,从大地通往天空。是这炊烟给这片空间带上了浓浓的烟火味,总是让我心境开阔却又觉得踏实。
奈何要上学,一家人搬进了城里的套间,一个空间被隔成好多个方方正正的小块,分得清清楚楚,只有两片小小的阳台还算见得天日,刚住进来的那阵子,我总是做梦,梦中有一缕炊烟自由自在地飘荡在广阔的空间,几日睡不安稳。
我时常站在阳台上远眺,企图觅到一丝清新。可惜,望见的,只有那无尽的天空的空,再也没有一缕炊烟来打动我,再也没有一声蛙叫或是蝉鸣来美妙我的心情。低下头,楼下是繁华的商业街,来来往往的行人手中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回到了只属于我的那个小小的空间。
现在,我坐在高三的教室里,这个空间相对而言并不拥挤,但却压抑非常。我时常望着教室黑压压的人头而心生悲怆,抬头向外看,只见到一幢幢整齐的教学楼横在眼前,天空也只能露出一个边边角,时间是拖长了的凝固。
那日晚饭时,我站在阳台上吹风,一只黑色的小鸟抓住了我的眼球,她一会儿停在电线上,一会儿又飞走了,掠过一个又一个屋檐,我看得出了神。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她却飞得那样欢愉,我想,她一定是在这片空间中寻找着内心的希望,心中有希望,再恶劣的天气也阻挡不了她的飞行。
这只小鸟,我叫不上她的名字,但她却让我豁然开朗。何必苦苦纠结于自己所处的空间呢,只要心是开阔的,再狭窄的空间也禁锢不了你的脚步啊!
自那以后,我开始找寻让我思想自由飞翔的方式,听歌,阅读,写作,放心灵去旅行。我深刻体会到了人的内心空间的深邃辽阔,再也不觉我那个小小空间和教室这个公共空间压抑了。
前日,坐车回家的路上,无意往车窗外一瞥,似乎又看到了那一缕炊烟缓缓上升,带我的心回到那片广阔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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