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表》文本解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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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因材施教的角度看《出师表》

《出师表》自问世以来备受推崇,但从因材施教的角度来讲,我觉得有很多地方值得商榷。

首先,我们来看刘禅是一个怎样的学生。

受《三国演义》的影响,人们一直对刘禅评价不高,甚至有人将他视为弱智。其实不然。诸葛亮在《与杜微书》中评价刘禅:“朝廷年方十八,天资仁敏,爱德下士。“朝廷”此处就指刘禅。“敏”即聪明的意思。当然,我们并不排除里面有恭敬的成分,但也足以看出刘禅并非智力不佳。另外,刘备有四个儿子,分别为刘封、刘禅、刘永、刘理。除刘封为义子,且后来因罪被杀以外。其他三个儿子都有资格继承皇位,刘备选择的是刘禅,也足以证明刘禅并非无能之辈。当然,刘禅也非贤能之主,统治后期,宠信宦官黄皓,加速了蜀汉的灭亡。由此可见,真实的刘禅,非才能出众之辈,也非极度昏庸之人。

那么,刘禅最突出的性格是什么呢?裴松之曾用“闇弱”来评价刘禅,我觉得是比较准确地。这里的“闇弱”可以理解为过于仁慈,而显得自卑、懦弱的意思。诸葛亮对刘禅的评价中“天资仁敏”的“仁”字含蓄地点明了这一点。《三国志》记载,刘禅因为想增加嫔妃,被董允否定,刘禅对董允“益严惮之”。“益”“严”“惮”极言了刘禅的胆小、懦弱。后来,邓艾攻蜀,在主力部队尚存的情况下,刘禅仍“舆榇自缚,诣军垒门。”这些都证明了其性格“闇弱”。

其次,我们来看诸葛亮与刘禅的师生关系如何。

我觉得诸葛亮与刘禅的关系并不融洽。刘备死后,诸葛亮开府制事,建立起一套独立的国家管理机构。《三国志》载“政事无巨细,咸决于亮。”此时作为皇帝的刘禅只能成为一种摆设,一个国家的象征符号而已。刘禅继承皇位时已经十七岁,诸葛亮写作《出师表》时,刘禅已经二十三岁,无论在古代还是在今天都可以算是成人了,都应该有自己的见解和思想了。对此刘禅应该是不满的。诸葛亮死后,刘禅虽使用了诸葛亮推荐的人才。但从此取消了丞相一职。转而让蒋琬与费祎在军事和政治上相互制衡;蒋琬病逝以后,国家大事均有刘禅自己亲自处理。对于北伐,刘禅也认为蜀国贫穷,人民应该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并多次委婉地劝告诸葛亮停止北伐。诸葛亮死后,刘禅立即停止了北伐政策。

诸葛亮坚持以法家思想治国,为人严肃刻板。对刘禅的劝诫多是一副居高临下的道德说教,作为年轻人的刘禅更多的是怕,甚至是惧惮。



然后,我们看诸葛亮的教学方式。 我们可以从三类句子中进行分析。 (一)带高频词“先帝”的语句。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以光先帝遗德 以告先帝之灵 以伤之明 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 深追先帝遗诏 是以先帝简拔以 先帝知臣谨慎

先帝在十一个句子中出现过,我将这些句子分为两大类,一类主要追念刘备的功勋,表达报答先帝之意。这类句子意在表明蜀汉文臣武将的不懈地奋斗完全是因为刘备,与刘禅没有一点关系。这让即位已经五六年的刘禅如何去想?第二类句子表明诸葛亮以及他推荐的人都是刘备所选定或者称赞的。言外之意:刘禅要相信诸葛亮以及他所推荐的人才。不相信就是对刘备的否定。今天看来这无疑有道德绑架之意。

(二)带高频词“宜”的语句。

异同 陛下亦自谋 偏私

“宜”,应该的意思。含有这个词语的句子往往语气比较强硬,带有命令的口吻。而且这样的句子在文中出现六次。也就是说诸葛亮反复强调刘禅应该去做什么,不应该去做什么。诸葛亮为臣子,刘禅为君王这样表达显然没有给予刘禅必要的尊重。更像是一个严父在训斥不懂事的孩子。

另外,我们读一下这些语句,应该如何如何,言外之意是刘禅并没有做到应该做到。而不应该如何如何,言外之意刘禅却做了不应该做的。如:“诚宜开张圣听”言外之意刘禅偏听偏信,没有做到广开言路。而“不宜偏私 言外之意刘禅已经做了偏私之事。这些语句无疑是对刘禅赤裸裸的否定和批评。

(三)处理政事分工的句子。

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 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 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

由这些句子来看,诸葛亮出征之后,“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有有司处理,宫中之事要咨询董允等人才能实行,营中之事要咨询向宠才能去做。那作为一国之君的刘禅干什么呢?

我不否认诸葛亮对于刘氏父子的忠诚,也不否认《出师表》情真意切。但诸葛亮并没有从刘禅的性格特点出发,没有认识到自己与刘禅的关系,没有注意劝诫的艺术,最终没有实现让刘禅亲贤远佞的目标,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除劝诫刘禅的《出师表》外,诸葛亮还有劝诫儿子的《诫子书》两篇,人们通常称为《诫子书》和《又诫子书》。

诫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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