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诗经·周南·桃夭》中神秘女子的面纱 摘要]《诗经·周南·桃夭》为女子婚嫁诗,历来学者们的认识比较统一,没有大的异议,但诗中女子为何身份地位,学者们的说法却是莫衷一是,总结来说主要有两种:一是,贵族女子说;二是,平民女子说。本文结合相关史书典籍和古今文献,证实诗中女子为上层贵族。 [关键词] 《诗经·周南·桃夭》;婚嫁;贵族女子 《桃夭》是《诗经·周南》中名篇,根据传统说法,它是西周前期作品,距今约有三千年的历史。《桃夭》作为一篇贺婚诗,兹录如下: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姚际恒云《桃夭》:“开千古词赋咏美人之祖”。《桃夭》不仅是历史上贺婚诗的代表,也成为以“桃”喻美人的鼻祖诗篇。读《桃夭》就会被其浓烈快乐的氛围所动容,简短的三章浓缩了无限的祝福与祈盼。不难理解“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体现出了桃树的壮盛与桃花的鲜艳美丽,正是喻指诗文中的新娘子,拿桃花喻美人,甚是精妙,让人眼前浮现出一个美丽含羞又富有青春气息的女子形象。但学者们对诗中女主人公身份的争议不绝,加以归纳主要有两种说法。 一、贵族女子说 古代学者更偏于此说。《易林·坤之师》言《桃夭》之女子:“春桃生华,季女宜家。受福且多,男为邦君。”其中邦君乃一国之君,是女子将要与之成婚之人,古代非常重视门阶等级制度,可知女子可作国君之妻,其身份也不言自明,必为公侯或显贵之女。《周易》间接表明此女子为贵族之女。《毛诗序》云:“《桃夭》,后妃之所致也。不妒忌,则男女以正,婚姻以时,国无鳏民也。”毛说以《桃夭》中女子为贤德后妃,与《周易》之说同,都赞同此中女子为国君之妻。 宋代学者朱熹释《桃夭》曰:“文王之化,自家而国,男女以正,婚姻以时……。”朱熹以《桃夭》所述之事为王者之家事,用以教化国人,也间接表明此女为帝王家之女,身份无比尊贵。清代学者马瑞辰和方玉润也申贵族女子之说。马瑞辰在《毛诗传笺通释》中对《周南》、《召南》两国国风进行了概括,马瑞辰谓:“‘二南’为后妃夫人说。……周南序言后妃,召南序言夫人……周南王者之风故称后妃,召南诸侯之风故称夫人,皆泛论后妃夫人之德。”马瑞辰认为“二南”是为后妃夫人所作,用以歌颂妇德,以教化国人。又因《桃夭》是《周南》之代表作,按马“周南序言后妃”之意,《桃夭》中女子也应是帝王之后妃。清代学者方玉润曰:“此诗气体稍轻,故不得与《关雎》亚,次《螽斯》后,别为一乐可也。然以如花胜玉之子,而宜室宜家,可谓德色双美,艳称一时,虽不知其所咏何人,然亦非公侯氏族,贤淑名媛,不足以当。”方玉润虽没有具体的表明此女为帝王之妃,但断定女子应为“公侯氏族”或“贤淑名媛”类高贵之人。今人学者黄焯引《大学》云:“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黄焯认为有如此之影响力的女子,必为贵族之女子。 二、 平民女子说 《诗经》分为三大类,一曰风,二曰雅,三曰颂。风诗又包括十五国风,一般认为是民间广为流传的乐歌,内容比较轻松活泼,通俗易懂,《桃夭》截取自位于国风首位的《周南》,因此诸多学者认为《桃夭》为民间女子婚嫁诗。 今人学者多申此说。以今人学者陈子展和程俊英之说为例。陈子展在《诗经直解》中云:“《桃夭》为民谣风格,显无统治阶级人物之烙印,当为民间嫁娶之诗。”从引文中之语可看出,陈子展从诗的写作风格中判定《桃夭》为民间女子婚嫁诗,因此此中女子也就被定义为平民女子。程俊英解《桃夭》为:“这是一首贺新娘的诗,诗人看见农村春天柔嫩的桃枝和鲜艳的桃花,聊想到新娘的美貌。诗反应了当时农民的生活片段。”程俊英认为《桃夭》反应的是农村结婚的场景,明确提出了“农村”一词,把新娘子比作农村春天柔嫩的桃枝和鲜艳的桃花。程俊英解《桃夭》为农村平民女子嫁娶之诗。 平民女子之说广为今人学者所认同,一方面可能由于诗歌所创作年代距今久远,诗的创作背景不得而知;另一方面可能由于此诗全文内容轻松愉快,着实没有任何等级制度烙印,致使今人学者得出《桃夭》中主人公为平民女子的结论。 笔者赞同贵族女子之说,原因兹录如下: 第一,从《桃夭》诗文中所用“归”字可以看出新娘的高贵出身。“之子于归”中“归”字并非任何出嫁女子都可使用。《诗经》中使用“归”字的诗歌除《桃夭》外还有《齐风·敝苟》和《齐风·南山》。《齐风·敝苟》中的“齐子归止”,《齐风·南山》中的“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又怀止。”《毛诗序》云两首诗歌都有刺齐襄公和其妹文姜之意,涉及了文姜婚嫁之事,诗中“齐子”特指文姜。《左传·桓公三年》中就有对文姜出嫁之事的记载:“九月,齐送姜氏于欢。公会齐侯于欢。夫人姜氏至自齐。冬,齐侯使其弟年来聘。”且不论文姜人品如何,她作为齐襄公的妹妹和鲁桓公之妻身份自然十分尊贵。《诗经》中仅有“归”字的三篇中,两篇都是描写了贵族之女子,《桃夭》中主人公也一定非同一般,非王族贵胄之女怎能轻易用“归”字来形容女子出嫁。再看一般平民女子出嫁之诗中并无“归”字,如《邶风·谷风》、《卫风·氓》等篇中并无“归”字,可见“归”字是用以形容贵族女子出嫁的。第二,《桃夭》诗文优美,用词恰到好处。从《桃夭》读起来的整体感觉上来说,诗文甚为不俗,其对女子的形容恰到好处。以下以高亨注解为例,高亨注《桃夭》:“夭夭,形容茂盛。诗以桃花比喻少女。灼灼,红色鲜明。华古花字,诗以桃花比喻嫁女的容貌。蕡蕡,圆大的状态,蕡指桃子。诗以桃花比喻嫁女生子女。蓁蓁茂盛貌,诗以桃叶的茂盛比喻嫁女的身体健康。”虽无数名家对《诗经》都做过注解,但对《桃夭》的词语解释大同小异,从高亨的注解中可以想象出一位,姿容美艳,身体健康的优秀新娘子。一般平民女子岂能如此美艳优秀并且能让诗人如此大废笔墨。综上,《桃夭》中主人公应为贵族女子。 笔者认为,《桃夭》中主人公应为贵族女子,此本人一家之言,定多有谬误,望观者匡其失正之处。 【 参 考 文 献】 [1](魏)王弼注.(唐)孔颖达正义.周易正义[M].北京:中华书局,1980. [2](汉) 郑玄笺.(唐)孔颖达疏.毛诗正义[M].北京:中华书局,1980. [3] (宋)朱熹.诗集传[M].北京:中华书局,1958.] [4] (清)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M].北京:中华书局,1989. [5](清)方玉润.诗经原始[M].北京:中华书局,1986. [6] 黄焯.毛诗郑笺平译[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7] 陈子展.诗经直解[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83. [8] 程俊英.诗经译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9](晋)杜预注.(唐)孔颖达正义.春秋左传正义[M].北京:中华书局,1980. [10]高亨.诗经今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159e4d62cc2f0066f5335a8102d276a20129600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