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掉三千烦恼丝散文 拥有一头乌黑柔亮如瀑布顺肩而下的长发,一直是我的心愿,然而,几天前却剪了一个短发——自己都感到吃惊,却又如此毅然决然。好不容易头发都披散到肩了,这下成韭菜兜兜了。说来伤心,近来掉发如萧萧秋叶,瞧得我心慌慌,生怕有一天头发就这样掉没了。其实对于这头青丝,虽谈不上如何护理,但还是爱惜的。比如梳子是桃木的,平常也很少烫发染发,每日轻轻梳理,三四天即洗,洗后也从不用吹风机吹,让它自然凉干。可这头发长得慢就罢了,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这让我如何是好? 都说头发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此言甚是。现在想起来,就为了这张“脸”,曾经有过烦恼三千,纠结无数。 记得小时刚上学那会儿,自己不会梳头发,每天早上都要等着姐姐帮我扎辫子。姐姐早上忙得很,要扫地要洗衣要晾衣,有时等她忙完这些上学就晚了,于是常常急得我拿着梳子可怜兮兮地跟在她身后,姐姐就骂,“你追魂啊,我有空么?你自己没长手啊,天天指望别人梳。” 挨骂还是小事。很多次,一起上学的同伴像催命鬼似的站在门口催,这边我的头发又像乱草一样缠结在一起,姐姐怎么梳都梳不顺,她就气得用梳子重重敲我的脑壳,痛得我“嗷嗷”叫。母亲听见了就骂姐姐,骂完姐姐最后还得骂我,“你也是蠢得死,这么大的'人,还不会梳头发,以后自己学会梳!” 其实这都不算事。最让我“没脸”的是有几次我起床太晚,还在吃早饭,姐姐怕上学迟到,竟然不管我,抓起书包独自就跑了。我还没梳头呢——不梳头去学校多丢人啊,打死我都不会去的。母亲早早就去了田里挣工分,咋办?哭死都没人理我。果然,我就真的不去上课了,在家玩一天,还边玩边地狠狠地想,明天非去剃头匠那里把头发剪掉,省得梳。 但是过了这一夜我就全忘掉,依然扎着两只辫子疯癫。 那时,扎头发的橡皮筋都是祼的,扎在头上取下时,要扯掉好多根头发,痛死人。有一次,我看到母亲一件红色的旧线衫(不是毛线)的袖口脱线了,我想也没想,扯着那根线头就往下拉了几十圈,然后放进裤袋里带去学校让同学帮我缠在橡皮筋上。缠了衫线的橡皮筋扎在头发上又舒服又好看,当时可高兴了。后来,母亲发现线衫的袖管短了小半截,经过一番轮流盘问,得知是我干的坏事,举手就要揍,吓得我撒开脚丫子不顾一切地夺门而逃。 大约在十一二岁那年,看到身边许多女人都烫了发,一个个的波浪卷,看着好洋气哦。我和同伴们羡慕得不得了,有样学样。当然,我们决不敢去理发店烫,也没有这钱,不过我们有不花钱的办法。我们先找来两根废弃的铁丝,再偷偷地从家里提一只火笼跑到屋外,然后,把铁丝插进火笼里,约二三分钟后,再拿出来趁热夹住额前的刘海,用手抓着铁丝的另一端飞快地往里卷,略停顿数秒,再抽出铁丝,额前的头发就成卷卷了,好漂亮啊!只是卷卷最多不会超过两个钟头,头发就恢复了原状。 除了烫刘海,我们还烫发尾——有时,竟把自己的头发“咝”地一下烧焦了!那味道,好难闻。那烧焦了的发,好难看。更要命的是,有时不是这个灼痛了头皮,就是那个煨到了手指,这样的时候,撑得住的便龇牙咧嘴地叫唤,撑不住的就掉眼泪。然而我们始终乐此不疲。 长大后,关于头发的故事也精彩。 只道其一,不曰其二。 那是1988年,我请了七天假和闺蜜去宜春游山玩水。在宜春,看了两天风景,逛了一天商场,歇了一天,第五天,我走进了理发店,把头发烫了。当时心想宜春理发师的手艺肯定超好,至于烫啥发型,我让理发师作主就是了。结果,头发烫出来后,我一下傻眼了,我肠子都悔青了,什么鬼发型,一个大蓬头,看着就像是一朵巨大的黑磨菇云罩在头上,丑得我欲哭无泪。 闺蜜见我如此惨状,笑得喷,她帮我出主意,要我再进一家理发店,用药水重新把头发洗直。唉呀,那会儿我也没辙了,只得依此而行。可是由于之前烫发时把头发剪得长不长短不短的,待把头发洗直后,还是难看。 一晚上没睡好。天生的丑我认命,后天的丑我心不甘。 第二天,我对闺蜜说,陪我再去一家理发店,再剪。再剪,只能剪短发了。理发师说。好吧。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所幸剪完照过镜子,感觉尚好,方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家。 ——看这头发,把人折腾得! 现在,我又剪了短发。当然,这次再不是“修改版”,是一剪定乾坤,欢欢喜喜的心情。 岁月催人老,谁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我不是神仙,我怕老,但更要服老,面对年龄的沧桑划痕,我尊重生命的自然生长规律,再稠密的发,就这样渐渐地稀疏,再乌黑的发,就这样渐渐地变白何必自寻烦恼,顺其自然吧。 剪一个短发,只为取悦自己,美也好,丑也罢,那都是我。 我只做唯一的自己。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16705de18aeb172ded630b1c59eef8c75fbf95d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