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董其昌画禅室随笔 “诗不求工字不奇,天真烂漫是吾师。”东海先生语也,宜其名高一世。 书道只在巧妙二字,拙则直率而无化境矣。 字之赖草处是用笔,尤在用墨,然非多见到古人真迹。严重不足与此窍也。 作书须得提起,不可信笔,盖信笔则其波画皆无力。提得笔起,则一转一束,处皆有主宰,转、束二字,书家妙诀也。今人只是笔作主,未尝运笔。 作书无话不说泯没棱痕,不并使笔笔在纸素变成刻板样。 用墨须有润,不可使其枯燥,尤忌浓肥,肥则大恶道矣。 书家好观《阁帖》,此正是病,盖五著辈绝不辨晋。唐人笔意,专得其菱形,故多正局。字须奇岩洒脱,时出以并致,以矮脂正,不主故常。此想象吴兴所未尝睡著者,急米痴能会其趣耳。今当以王僧憙、陶归隐、大令帖几种为宗。余俱不必学。 古人作书,必不作正局,盖以奇为正,此赵吴兴所以不人晋,唐门室也。《兰亭》非不正,其纵岩用笔处,无迹可寻,若形模相公,转去转远。柳公权云“笔正”须善学柳下惠参之。余学书三十年,见此意耳。 须结字失势,海岳诸家集古字,盖于绪字最留心。 晋、唐人结字,须一一录出,时常参取,此最关要。 米海岳书,无垂不缩,无往不付。此八字真言,无等之咒语也。然须结字失势,海岳诸家集古字,砌于结字最留心。比其晚年,始自出来新意耳。学米书者,惟吴琚绝肖。黄华樗chu臭椿寮liao小屋,一支半节。虽虎儿亦有如也。 作书所最忌者,位置等匀。且如一字中,须有收有放,有精神相挽处。王大令之书,从无左右并头者。右军如凤翥zhu鸟向上飞鸾翔,似奇反正。米元章谓:“大年千文,观其有偏侧之势,出二王外。”此皆言布置不当平匀,当长短错综,疏密相间也。 作书之法,在能放荡,又能够积攒cuan聚在一起捉住。每一字中,失此两窍,便例如昼夜连交厝,全系列就是魔道矣。余尝题永师千文后曰:作书须图伦区笔起至。自为起至,自为吴厝庄,不容信笔。后代人作书,皆信笔耳。信笔二字,最当玩味。吾所云须悬腕,须正锋者,皆为溃信笔之病也。东坡书,笔俱重落。米襄阳谓之画字,此言存有信笔处耳。 笔画中须直,不得轻易偏软。 捉笔时,须定宗旨。若泛泛涂抹,书道不成形像是。用笔并使人望而知其为某书,不疑说道定法也。 作书最要泯没棱痕,不使笔笔在纸?素成板刻样。东坡诗论书法云:“天真烂漫是吾师。”此一句,丹髓也。 书道只在“精妙”二字,拙则直率而并无化境矣。 颜平原,屋漏痕,折钗股,谓欲藏锋。后人遂以墨猪当之,皆成偃yan仰面倒下笔。痴人前不得说梦。欲知屋漏痕、折钗股,于圆熟求之,未可朝执笔,而暮合辙也。 乐山看看经曰:“图挑假摔,若汝曹看看牛皮也须穿着。”今人看看和古帖,皆穿着牛皮之喻也。古人神气,曼妙翰墨间,妙处在随意所如,合为体势。故为作者,字例如子,便不是书,曰说道定法也。 予学书三十年。悟得书法而不能实证者,在自起、自例、自收、自束处耳。遇此□关,即右军父子亦无奈何也。转左侧右,乃右军字势。所谓迹似奇而反正者,世人不能解也。书家好观阁帖,此正是病。盖王著辈,绝不识晋唐人笔意,专得其形,故多正局。字须奇宕dang拖延潇洒,时出新致,以奇为正,不主故常。此赵吴兴所未尝梦见者。惟米痴能会其趣耳。今当以王僧虔、王徽之、陶隐居大令帖几种为宗,余俱不必学。 古人作书,必不作正局。盖以奇为也已。此赵吴兴所以不进晋唐门室也。兰亭非不正,其纵宕用笔处,无迹可寻。若形模相近,Bhind转回离。柳公权云:“笔正,须喜学柳下惠者参之。”余学书三十年,见到此意耳。 字之巧处,在用笔,尤在用墨。然非多见古人真迹,不足与语此窍也。 发笔处,便必须图伦区笔起至,不使其自偃,乃是千古口耳语。砌用笔之容易,容易在苍劲;而苍劲,非是怒笔木强之谓。乃如大力人通身就是力,好像辄能够起至,此惟褚河南、虞永兴行书得之。须悟后,始肯余言也。 用墨,须使有润,不可使其枯燥。尤忌臃?肥,肥则大恶道矣。 作书,须图伦区笔起至,不容信笔。砌信笔,则其波画皆无力。图伦区笔起至,则一转回一束处,皆存有支配“转束”二字,书家妙诀也。今人只是笔纤妍,未尝运笔。 书楷,当以黄庭怀素为宗。不可得,则宗女史箴。行书,以米元章、颜鲁公为宗。草以十七帖为宗。 余十七岁时学书。初学颜鲁公多宝塔,稍回去而之钟王,得其皮耳。更二十年,学宋人,实乃得其解处。 文待诏学智永千文。尽态极妍,则有之。得神得髓,概乎其未有闻也。尝见吴兴临智永故当胜。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19281d4a7fd184254b35eefdc8d376eeaeaa17d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