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我不知道怎样才叫“快”,只感到耳畔刮过一阵呼啸的风。此时的我,站在灯光明亮的站台上,面对着匆匆而过的地下铁。灯光幻影,永恒不变。 我也不知道怎样才叫“慢”,只觉得眼前的桃红柳绿一点点地离我远去了。此时的我,站在悠然划船的渔夫身旁,小舟底下泛着纤细荡漾的波浪。世间千年,如我一瞬。 哪样才是我所经历的朝暮华年? 似乎“快”才是现今,“慢”只是回忆。我可以慢慢地翻看泛黄的老照片,却无法挽留时针,让它停歇。似乎“快”就是现实,“慢”才是浪漫。没有面包填饱肚子,饥饿便在霎时如潮水泛滥。有了玫瑰香气四溢,甜蜜总能掩盖时光的流逝。似乎“快”才是科学,“慢”更适合文学,机器轰隆,不断地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需要,磨墨挥毫,任好文章随墨香在纸上蔓延。 “快”与“慢”,其实是巴黎塞纳河的左岸和右岸。有右岸的繁华喧闹,相对就有左岸的悠然宁静;有右岸的蓬勃奢侈,相对就有左岸的沧桑朴素;有右岸的轻盈欢快,相对就有左岸的凝重感伤。右岸是生活的缩影,左岸是艺术的代言。 我的生活似乎也是这样,“快”与“慢”像两个互不打扰的影子,一个总在奔跑追逐,一个总是闲庭信步。有时,我抱着课本在各个实验室中穿梭,和蜷曲的纸带、不知疲倦的电磁打点计时器、冰凉的试管、陌生的没有感情的化学试剂标签一一打交道。有时,我扶着下巴在每页书里流连,和唐诗宋词元曲、政治经济文化哲学、三国两晋南北朝一一会面。我拂过生活的风铃,“快”与“慢”便交互碰撞,发出悦人的清响。 “快”与“慢”的影子,像在进行一场重叠的永不停止的接力,一直到彼岸花落,再到彼岸花开。 在纷繁反复的大千世界里,一个渺小的我,竟会茫然四顾,不知所措。我的心该放在天平的哪一边?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在大海一样翻滚的涛涛笑声中,我仿佛听到了答案。 生活纷杂错乱,我一样可以找到平衡点。节奏快时,便任由它快吧,我便调整自己的步伐,尽情挥洒,让心灵彻底地狂欢一下;节奏慢时,便任由它慢吧,我便放松自己的心情,自由舒缓,让心灵舒服地休息一下。我不必奢求什么,不必追逐什么,也不必放弃什么,我只做平凡快乐的我,我只过快慢由己的生活。 生活亦快亦慢,有快意,也有悠闲。 快,白驹过隙,惊鸿一现。 慢,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21545d29824d2b160b4e767f5acfa1c7aa0082a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