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说写脑子里想文章的时候,总想把每件事情交代清楚,到头来忘记主线,我说要么懂得割舍,要么杂乱地显示个性。除此外,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如果写作时不先自我设定读者,不预期交流,那么表达自我更加重要。对我来说,写作更多是一种经验的呈现、陈述,包括对记忆和当下生活的追忆和感悟,作为纯粹宣泄的写作已经不再吸引我。经验总是片断的,它更像摄影而不是电影,连缀它的方式也只能是意识流的,无法在时间维度中还原。摄影以空间的方式驻留了时间,作为我们挽留和篡改过去的可悲手段。我们在摄影过程中获得的乐趣也许是有限的,而当时光散尽,我们在重新莅临的似乎真切的感受中,获得对记忆和自我的重新读解,这种读解并不涉及理性,也并不让我们获悉生活的真相,它仅以微弱的余光让我们看到时间的灰烬,以及它熄灭时世界迅速遁去的摇摆和虚无。写作犹如笔尖的摄影,我们并不需要真相,真实固有的力量在平庸至极的生活中显得讳莫如深,而且如此缺乏诗意。如果我们将现在视为永恒的黑暗,写作便是要在现在与过去的过去永恒黑暗的夹缝中,看到自我如何与时间搏斗,看到它的顺从和叛逆。并不是所有昨天都是记忆,我们与记忆之间隔开一道巨大的鸿沟,时间止步于此,记忆是永恒破碎的片断,每个细节都缺乏连贯地定格在半空之中,展示我们步步成灰的岁月。写作在这里成为一个虚无的旅程,背离所有阅读,也背离生活。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21bf301e76eeaeaad0f3301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