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写的散文诗 听奶奶说,爷爷从小身世惨淡,因母亲改嫁,他从未收到继父的重视,只是把他当奴役使,很小年纪,便开始做起了苦工。奶奶说爷爷年轻时受的苦爸爸和两个姑姑这辈子也远远比不上。奶奶的家世在那个年代算是相对富裕的家庭,因此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奶奶还读了几年书,简单的读报识字唱戏还是可以的。缘分从那时开始,他们相遇相识,后来结为连理。 在我的童年记忆里,爷爷奶奶是我最亲的人,由于生活所迫,父母不得不在外务工,一年也见不了一两次爷爷奶奶便是我童年里接触做多的亲人,奶奶家的小屋子在姑姑家的后面,不过隔了一户人家和一亩棉花地。在我记忆里,小屋子被庭院围起,院子里有一棵不开花不结果的无名树,还有一棵桃树,院外种了一簇黄花树和一棵栀子树,每到初夏的季节,庭院就会弥漫着栀子花的淡淡清香,好闻极了。 主屋与厨房相连,厨房与猪圈相连,但厨房与猪圈中间隔了一扇通往“我的天地”的门。那扇门就好像鲁迅先生的百草书屋一样,门后的几亩草地是我的快乐天地。爷爷在那里种了许多梨树。待到梨子上市的季节,爷爷便会召集我们去采摘梨子,贪吃的我总要吃饱才肯干活。在去集市的路上爷爷拉着板车,奶奶边走边吆喝,我和姐姐只负责跟路便好。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待到卖完梨子,奶奶必会从用红手绢一层又一层包裹着的钱袋中拿出几个零钱给爷爷,爷爷便拎着我和姐姐去买糖葫芦。 爷爷身上从未有过零钱。听说是有这样一个故事的,在爷爷年轻的时候,那是还是吃大锅饭,要靠工分来换粮票。临近过年,爷爷拿着自己辛勤劳作小半年的工分去换取粮票,爷爷小心的将粮票放入外套的内侧口袋,准备回家和奶奶一同去换粮食。当他回到家中,他再次小心翼翼的去翻找外套内侧的口袋时,却惊奇的发现粮票不翼而飞。奶奶看着爷爷焦急而慌张的样子,猜出了开头却又默不作声。爷爷索性将外套脱下来翻找,可仍不见粮票踪影。爷爷急了,外套也没穿直接冲出家门回到原路寻找,双手背在身后,低头慢步。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天黑再也看不见路面,爷爷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中,向奶奶交代了事实后便开始唉声叹气,最后连晚饭也没吃便直接和衣捂头倒在床上三天不起,不管家人怎么安慰。他辛苦半年的心血丢了,一家五口人的粮食没了着落,他内疚,他自责······从那以后爷爷身上便再也不敢揣钱,所有有关钱的事情全由奶奶一人操办,但除了买香烟。 爷爷喜欢抽烟,而且烟瘾很大。每次家中的香烟快要抽完时,爷爷便会主动找奶奶要钱买香烟,奶奶也从不会吝惜爷爷的唯一开销,不过她总是一边责怪一边掏钱,爷爷知道这血汗钱的来之不易,所以他总是买市面上最便宜的梅花牌香烟。 爷爷好胜心强。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爷爷总是最卖命干活的那一个。年轻时,他是生产队里拿工分最多的那一个,后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出来,包产到户,爷爷干活更加有了劲头。当公鸡刚刚报晓时,他在埋头干活;当他人放下锄头在田坝件休息聊天的时候,爷爷在埋头干活;当太阳落山时他人回到家中,他还在埋头干活。庄稼在爷爷的进行耕种下自然是最丰硕的,每到丰收的季节,总会迎来许多的夸赞。这时,爷爷的脸上才会露出久违的笑容。 爷爷病了。由于数年的艰苦劳作以及尼古丁的侵害,爷爷的支气管炎越来越严重,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要带爷爷去医院做手术,当时的爷爷只是觉得咳嗽没必要那么大张旗鼓,坚持不去医院。而然到后来爷爷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庄稼做不动了,香烟也不敢在抽了,因为每一次吸烟总会带来一次剧烈的咳嗽。再后来,爷爷需要靠各种各样的药物和呼吸机维持生命。爷爷的身体在九年间从一个壮实的老人变成一个体重不到50斤的皮包骨的病人,在这期间,爷爷经受着病痛的折磨,他不会想到曾经义气方刚、顶天立地的他最后会以这么悲惨的方式离开人世······ 谨以此文献给我敬爱的爷爷。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25fa8353366baf1ffc4ffe4733687e21af45fff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