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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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亦可如此美丽 ——读陆扬《死亡美学》 读完陆扬的《死亡美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以下引文皆出自该书),感觉心情是轻松的,虽然它所谈论的话题是却沉重的,其蕴涵的思想分量也是巨大的。在笔者看来,《死亡美学》一书是作者引领我们由死亡开始做的一次美学启蒙与漫游。 死亡是一切生命的必然归宿。死亡到底意味着什么?面对死亡,艺术何为?审美何为?“死亡促使人沉思,为人的一切思考提供了一个原生点,这就有了哲学。死亡促使人超越生命的边界,臻求趋向无限的精神价值,这就有了伦理学。当人揭开了死亡的奥秘,洞烛了它的幽微,人类波澜壮阔的历史和理想便平添上了一种崇高的美,这也就有了死亡的审美意义。”陆扬的《死亡美学》为我们叩响了死亡与美学的对话,让我们“洞烛了死亡的幽微,我们尘封的心灵倏地打开窗户,如梦初醒,一道明媚的阳光照将进来,我们觉得这世界多么美好。” 《死亡美学》全书由“死亡的审美价值”、“死亡与崇高”、“死亡与悲剧”、“死亡的现代意识”、“灵魂鬼怪世界”、“死亡与宗教”、“自杀的迷思”等七个部分组成。“死亡的审美价值从根本上说,便在于人类怎样以他们的自由精神来超越对死亡的恐惧和困顿。”本书的首章和立足之篇“死亡的审美价值”从阐释学、接受美学角度提出了死亡的审美价值的两个契机,使我们产生了对死亡意境的审美欣赏与审美发现,开始了一次死亡美学的漫游。为真理献身的死亡是美丽的,为科学而献身的死亡是美的,为爱殉情的死亡也是美的,顺应自然、坦然迎接死亡的到来同样也是美的。饮恨赍志、自刎乌江的项羽;“虽九死其犹未悔”的屈原;精忠报国、遗恨风波的岳飞;“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卫国抗敌、身死冤狱的于谦;感震辽东、死无全尸的袁崇焕„„,死亡的审美价值更有其壮怀激烈、气吞山河的一面。通过死亡可以充分展示某种较之生命更可珍贵的真与善的价值,这是作者提出的死亡的审美价值的第一个契机。死亡还可转换为审美情感体验把握的艺术化的对象,成为精神自我观照和沉思的境域,属于这一境域的艺术家可以按照自己的思维形式和情感逻辑去阐释死亡、抒写死亡和构想死亡的意境,这个死亡意境也相应地凸现艺术家所持有的独特的美学趣味。大卫的油画《马拉之死》描绘的是法国革命家马拉被杀手刺杀在浴缸里的历史事件,画家用写实的手法再现了当时马拉刚刚被刺的惨状,将之塑造为光彩照人的艺术美。因此,艺术之美,被看成是死亡的审美价值的第二个契机。 当生命之花心甘情愿地为自由、解放、民主与生命的尊严而陨落时,人的生命便开始进入了诗化的美学境界,生命也因此变得崇高。“崇高是一种悲壮的美。它作为一个特定的美学范畴,就其外在形态而言,是一种排山倒海的神秘的自然力量,就其在人类心理中的表现而言,它使人感到痛苦,感到恐惧,然而更使人感奋兴起,令意识冲破形相的禁锢,而向无限和永恒延伸,从而展示出一种伟大的人格精神力量的美。这显然正可阐释死亡的恐怖和人对这恐怖力量的抗衡和争斗。对死亡的超越因此成为崇高的最高形式。可以说,崇高就是对死亡恐怖的经验和超越。”苏格拉底以从容面死的崇高风范显示了理性的不朽光辉;耶稣之死则以一种神秘的超验力量,将人的目光引向了彼岸世界的美;以自我的毁灭来抗衡天道宇宙的不公,以殉道的悲壮来高扬人格的真实,这是屈原在生死选择上向我们展示的美学涵义。他们“生命主体虽然消失陨落了,但是他在天地间遗下的浩然正气将巍巍荡荡,永不泯灭。这就是崇高在其最高形态上给予我们的启示。” 世界上有一种绝美,这绝美叫悲剧。在“死亡与悲剧” 一章中,作者阐释了死亡在纯戏剧形式的悲剧中的地位和功能,使死亡的审美价值的第二个契机进一步得以显现。悲剧作为戏剧的一种类型,在其漫长的产生和发展的历史过程中,逐渐形成了具有某种恒定意义的美学属性,即悲剧情节是一个逐渐加剧的受难过程,悲剧的核心是某种合理性价值的毁灭,悲剧的美感效果是诉诸于怜悯和恐惧基础上的崇高美。在血雨腥风中展示个体的自由意识与强大的命运力量的抗衡, “与梦中观照生的欢欣,于醉中臻求彼岸世界的那一种最高的快乐。”正是古希腊人的这种悲剧精神将人类的这两种基本冲动和谐起来。莎士比亚的悲剧作品既充满了肉身的痛苦与挣扎,更贯穿着灵魂的提升与升华。同西欧古典悲剧多以美好愿望的毁灭和悲剧人物的死亡为结局相比较,中国古典悲剧则往往以美和正义胜利,善被伸张,恶被惩罚的大团圆为其结局。《窦娥冤》中的窦娥,这个对黑暗势力强烈反抗、对真理和正义执着追求的普通妇女,在丑恶势力肆虐的社会里,被冤杀而死。窦娥死后不忘雪耻的顽强不屈,告诉世人人间自有公道,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当然我们推崇悲剧人物和英雄,并不是希望人们简单地去仿效,而是旨在弘扬一种人类的、民族的优秀精神。 死亡不是目的,人生的意义在于过程。死亡意识是源自本能的对于死亡的恐惧和对于新的生命的向往,真正拥有死亡意识的人往往具有清醒的生命意识。在“死亡的现代意识”一章中,作者冷峻的“死亡意识”像一阵清风给人们热昏的头脑带来一缕清凉和宁静,透过作者填密、细致的哲学思考使我们获得诸多人生启发。 灵魂与宗教是人类精神依附的家园。作者首先对“灵魂”凝神观照,从中瞥见美的光辉,揭示了灵魂的不朽之美。“灵魂作为精灵,作为一种精神实体的最初含义,也没有因此退居幕后,这个传统派生出一个奇丽怪诞的鬼魅世界,也孕育了宗教的诞生。”死亡是宗教发祥和宗教沉思的机缘与对象,灵魂不朽是宗教信仰中的核心精神。正如费尔巴哈所说,倘若世上没肯定死亡这一回事,那亦就没有宗教,宗教以生死问题作为自己的最根本最重要的问题。道教的生死齐一,佛教的大生与大死,基督教的死亡和复活,都是一种在精神层面上“超越死亡”而达的一种审美至境。 自杀是一个苦涩而又无奈的词语。“当生命的内驱力变成死亡的内驱力之时,死亡便不复是种嗳黯不明的生存背景,而直接转化为生存的前景,成为人生的一个伸手可即的终点,默默沉潜在我们的心灵深处。”当自杀充分展现出某种本质力量时,可以具有多重审美。卡尔·马克思的女婿、法国作家和社会学家拉法格夫妇坦荡无畏地走向死亡有一种令人心动的美感。而在明代思想家李贽得身上,我们却分明看到了一种用他自己的身体谱写出的活生生的现实的自由、现实的美。自从屈原怀石沉江,开中国文人自杀之先河,以后历朝历代,文人墨客“自杀”声不绝, “自杀”作为文学艺术创作的永恒母题,不能不引起人类探究的好奇心。当作家们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已经枯寂,再也无力开辟一种新生活的时候,死就不再会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作者感喟;“作家的自杀从某种角度上是否正可说明,对生命终极意义的追求,是怎样的一种痛苦、艰巨而又难免终归虚空的心路历程呢?” 自杀作为一种生命结束的特殊表现形式,在艺术表现中更是具有某种特殊的“意味”,因而引发人们对生命本质的追问,造就对生命的礼赞,获得由此带来的巨大愉悦。 纵览全书,不难获得这样的印象:作者力求从哲学、美学、宗教、历史、心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27d08def856a561252d36ff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