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戏剧在中国的传播 朱恒夫 成熟于１９世纪的俄罗斯戏剧，在近二百年中，产生了许多世界 级的剧作家和导演，如亚·谢·格里鲍耶陀夫、普希金、果戈理、亚· 尼·奥斯特洛夫斯基、屠格涅夫、阿·康·托尔斯泰、列·尼·托尔 斯泰、契诃夫、莱蒙托夫、高尔基、康·谢·斯坦尼斯托拉夫斯基、 弗·伊·涅米罗维奇丹钦科、弗·艾·梅耶荷德、弗·马雅可夫斯 基、Ｈ·Ф·包戈廷、л·Ｍ·列昂诺夫、Ｋ·Ｍ·西蒙诺夫、柯涅楚克 等人。他们的作品《聪明误》、《鲍利斯·戈都诺夫》、《钦差大臣》、《大 雷雨》、《食客》、《伊凡雷帝之死》、《沙皇鲍里斯》、《黑暗的势力》、《海 鸥》、《万尼亚舅》、《樱桃园》、《底层》、《宗教滑稽剧》、《逃亡》、《土尔宾 一家的日子》、《前线》、《带枪的人》、《青春禁忌游戏》等数以百计的作 品，以及《演员自我修养》、《文艺·戏剧·生活》等等理论著作已经经 受住了时间的考验，而成为戏剧的经典之作。 由于地缘接近和社会背景相似等多方面的原因，俄罗斯戏剧在 中国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并深刻地影响了中国现当代的戏剧运动。 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国人，对于像“《钦差大臣》”、“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这样的名词，也能说出个大概来。可以这样说，从上个世纪初俄罗斯 戏剧传播到中国来之后，尽管中俄两国之间的关系虽然时松时密，但 俄罗斯戏剧对中国的传播几乎未隔断过。中国现当代戏剧史上所出 现的现象，有许多可以溯源到俄罗斯的戏剧。因此，弄清楚俄罗斯戏 剧在中国的传播与接受情况，对于正确地认识百年之中中国戏剧的 发展历程，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一、俄苏戏剧的翻译 早在１９０７年，鲁迅在《摩罗诗力说》中就介绍了普希金、莱蒙托 夫与果戈理，说：“俄罗斯当十九世纪初叶，文事始新，渐乃独立，日益 昭明，今则已有齐驱先觉诸邦之概，令西欧人士，无不惊其美伟矣。 顾夷考权舆，实本三士：曰普式庚（即普希金），曰来尔孟多夫（即莱蒙 托夫），曰鄂戈里（即果戈理）。前二者以诗名世，均受影响于裴伦（即 拜伦），惟鄂戈里以描绘社会人生黑暗著名，与二人异趣，不属于此 焉。”他特别将果戈理与莎士比亚作了比较，说他们都“以不可见之泪 痕悲色，振其邦人” ①。可见，鲁迅在这里是将果戈理视为剧作家来向 中国的读者进行介绍的。１９０９年，鲁迅在其《城外小说集》的后记中 介绍了契诃夫，他说：“契诃夫卒业大学，为医师。多闻世故，又得科 学思想之益，理解力极明敏。著戏剧数种及短篇小说百余篇，写当时 反动时代人心颓丧之状，艺术精美。” ② １９１６年，宋春舫在《世界新剧谭》 ③ 中，明确地将托尔斯泰、契诃 夫、高尔基等作为戏剧家介绍给中国的读者，说：“俄国剧家如托尔斯 太（Ｔｏｌｓｔｏｙ）、欠壳夫（Ｔｃｈｅｋｏｆｆ）、谷尔基（Ｇｏｒｋｙ）、恩夺里也夫（Ａｎ ｄｒｉｙｅｆｆ）辈皆抱厌世主义甚深。”１９１８年，宋春舫又在《新青年》上发表 《近世名剧百余目》，其中介绍了契诃夫的《海鸥》、《万尼亚舅舅》、《三 姐妹》、《樱桃园》等四个多幕剧，还说契诃夫另有《结婚》、《熊》等剧 目，艺术上“均极佳”。又说：“托尔斯太的《黑暗的势力》……虽佳，然 以托氏文学之卓拔，以此为托氏之主作则尚未可也。 １９１９年，沈雁冰（茅盾）在《托尔斯太与今日之俄罗斯》一文中， 对《黑暗的势力》作了较为深刻的评析，说“托尔斯太之用意凡三处： 一为犯罪者为满足其欲望而犯罪，而卒之反得痛苦。二为报应不爽， 试观尼克他枪阿克息阿之阴罪而虐之，己亦还受其报，己亦犯杀人之 罪而令阿尔息阿得持其后。三为结束之处有后望，其书尼克他狂而 自白罪状，不出于自杀，即有许其忏悔向善之意，盖虽为悲剧而结束 尚露一线之希望也。此不斥恶人之终恶，实为托尔斯太一生之大主 义也。而陀思妥夫思该亦与之同” ①。 随着苏联“十月革命”成功的影响在中国日益扩大，思想激进的 知识分子对于传播俄罗斯文化的激情愈来愈高涨。１９１７年，程生、 夏雷翻译了列夫·托尔斯泰的《活尸》 ②。１９２１年，由郑振铎主编的 《俄国戏曲集》收录了由耿济之、沈颖、贺启明、郑振铎等人翻译的果 戈理、托尔斯泰、奥斯特洛夫斯基、契诃夫等人的作品。几乎囊括了 俄国１９世纪至２０世纪初期的最有影响的剧作 ③。它们是《钦差大 臣》、《教育的果实》、《黑暗的势力》、《万尼亚舅舅》、《樱桃园》、《海 鸥》、《村居一月》、《大雷雨》等等。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虽然战争频仍，社会动荡不安，加之 出版剧本无利可图的经济因素，俄罗斯剧本的翻译出版成绩无法和 建国之后相比，但在俄罗斯有着较大影响的剧本，还是有不少被翻译 出版了出来。如，１９２２年，上海商务印书馆翻译出版了由郑振铎翻 译的奥斯特洛夫斯基的《贫非罪》。１９２４年７月１０日，《东方杂志》第 ２１卷第１３号刊登了由耿济之翻译的卢那察尔斯基的《爱艺术的国 王》。１９２５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了由曹靖华翻译的收入“文学研 究会丛书”的契诃夫的《三姐妹》。１９３１年９月，上海湖风书局出版了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39b35f040366f5335a8102d276a20029bd6463c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