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田四时乐春夏二首(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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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田四时乐春夏二首(其二)

作者:〔宋〕欧阳修 来源:《月读》2019年第05

南风原头吹百草,草木丛深茅舍小。 麦穗初齐稚子娇,桑叶正肥蚕食饱。 老翁但喜岁年熟,饷妇安知时节好a 野棠梨密啼晚莺,海石榴红啭山鸟b 田家此乐知者谁,我独知之归不早。 乞身当及强健时,顾我蹉跎已衰老。 (《欧阳修全集》卷八)

a 饷妇:送饭的妇女。饷,此处指馈食之人。

b 海石榴:石榴从海外传入,故称。元陶宗仪《说郛》卷一三下《海棠谱》:凡今草木以海为名者,《酉阳杂俎》云:唐赞皇李德裕尝言:花名中之带海者,悉从海外来。故知海、海柳、海石榴、海木瓜之类,俱无闻于记述,岂以多而为称耶!又非多也,诚恐近代得之于海外耳。

在描写小满时节农家生活情状的古诗中,这是最著名的一首。诗的前八句描写了一幅小满节气的图景:夏季风自南吹来,吹动了原上的各种野草;在那草木丛深之处,可见到小小的茅舍。麦田中那嫩绿的麦穗已经逐渐饱满,在微风中摆动,显得娇憨可爱。桑树上的叶子正长得肥壮,可供蚕宝宝吃饱。梨子挂满枝头,海石榴通红,山鸟不断啼鸣。对于农家来说,他们盼望的是当年的收成如何,为能有个丰收之年而高兴,至于田园美景和时节的美好,大概是无暇顾及的。

古人将农历四月前后的天气叫做麦天,在这样的天气里,氤氲着麦子将熟之气,因此被称为麦气,只有在小满时节的麦田中才能闻到。这时候,中国北方冬小麦类的夏熟作物进入了灌浆期,籽粒开始鼓胀饱满,到了下一个节气芒种时就已经熟透,可以收割了。对于辛勤劳作的农民来说,小满其实更像是一种期许,希望雨水能如期而至,希望麦粒能经受住考验,愿蚕结茧能顺遂天时。有了小满,才会有大满,这是古人智慧的体现。

诗的后四句,诗人以议论的方式发出了人生的感慨:田园的生活这么美好,我为何不早些归隐呢?如今岁月蹉跎,我已经衰老了。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农家生活的向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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