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籍《秋思》——一封未写完的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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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籍《秋思》——一封未写完的家信

/秋刀鱼

在古代社会,读书人或者为功名利禄所羁绊,或者为现实生活所逼迫,往往不得不背井离乡,“在异乡为异客”。于是,每逢秋风乍起的时候,他们便要思乡,因为看到落叶尚能归根,而他们却还不得不漂泊异乡。

今天,我们就来欣赏唐朝诗人张籍的一首逢秋思乡诗——《秋思》。其诗曰:

洛阳城里见秋风, 欲作家书意万重。 复恐匆匆说不尽, 行人临发又开封。

张籍字文昌,祖籍吴郡(今江苏苏州),生长于和州乌江(今安徽和县乌江镇),因为做过水部员外郎和国子司业的官职,世称“张水部”或“张司业”。他是唐代著名诗人。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且看北宋著名诗人王安石是怎样评价他的。他在《题张司业诗》中说:“苏州司业诗名老,乐府皆言妙入神。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张籍这首《秋思》虽不是乐府诗,但是依然当得起王安石这样的评价。

诗人本就比常人敏感,而客居在外之际,也就更敏感了。杜审言《和晋陵陆丞早春游望》说:“独有宦游人,偏惊物候新。刘禹锡《秋风引》也说:“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朝来入庭树,孤客最先闻。此时,张籍正客居洛阳,见到秋风,便不免思念起家人来。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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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能回家,便只能给家人写封信。然而,一则没人送信,写了也是白写;二则心中的话有千言万语,笔下却不知从何写起,所以到底没写。何以这样说呢?“复恐匆匆说不尽”中,著“匆匆”二字,可知诗人恰好遇到一个可以捎信之人,而不是专门为自己送信之人。否则,他也不用匆匆忙忙写一封家信。然而,既然胸中“意万重”,甭说匆忙之间,即便有足够的余裕,恐怕也是“写不尽”的。难怪他要在“行人临发”之际“又开封”了。

世事往往可一不可再。就拿“行人临发又开封”来说,诗人总不好意思一开再开,让捎信人一等再等。可是,等行人带着诗人的家信离开之后,他肯定又会想起什么话,后悔忘记写在家信上。

纵观全诗,诗人此前的不写家信,当时的“行人临发又开封”以及此后的又后悔忘记写上某些话,无不表现他对家人的思念之深。读古人诗文,我们不仅常常感到他们的艺术水平令现代人难以企及,还常常感到现代人感情的贫乏。张籍的这首《秋思》便是很好的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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