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元《永州八记》的艺术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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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永州八记》的艺术魅力

柳宗元《永州八记》的艺术魅力

导语:《永州八记》作为我国古典散文的典范之作,它的魅力之所以经久不衰,关键在于它所体现出的强烈的感情色彩,体物细微、绘声绘色的特色,构思的巧妙、手法的灵活多样以及作者高超的语言艺术技巧。

常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可永州的山水,既无仙,也无龙,却也能名垂千古,原因何在呢?永州山水 的幸运,缘于唐代散文大师柳宗元的《永州八记》。而《永州八记》作为山水游记的千古绝唱,它的魅力又何在呢?本文拟从以下几个方面谈谈自己粗浅的看法:

一、凄神寒骨,寄慨遥深

《永州八记》是柳宗元被贬永州时所写的一组山水游记,分别描绘了永州(今湖南零陵县)的八处山水。永州在当时是所谓的蛮荒之地,作者是因为参与王叔文集团的政治改革,失败后被贬至此的,时间达十年之久,《永州八记》即写于被贬之时。在这组散文中,作者描写的大都是奇异美丽却遭人忽视、为世所弃的自然山水。在描写过程中,作者有时采用直接象征手法[1],借“弃地”来表现自己虽才华卓荦却不为世用而被远弃遐荒的悲剧命运。如《小石城山记》对小石城山的被冷落深表惋惜和不平,《钴潭西小丘记》直接抒写对“唐氏之弃地”的同情,都具有“借题感慨” 的特点。但多数情况下,作者则是将表现与再现两种手法结合起来,既重自然景物的真实描摹,又将主体情感不露痕迹地融注其中,令人于意会中领略作者的情感指向。在其中第一篇《始得西山宴游记》开头,作者就说:“自余为人,居是州,恒惴栗。”抑郁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二、体物细微,绘声绘色

柳宗元的山水游记,特别注重抓住景物特点,精雕细刻,描绘景物做到出神入化。如写鱼和水,柳宗元在《小石潭记》中写道:“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岿然不动;


而远逝,往来翕呼,似与游者相乐。”作者用动静互见,虚实相间的手法,以日光鱼影写出游鱼相戏之状,鱼水相得之乐。以鱼写水,则潭水之清澈不言自喻;以鱼写人,则人羡鱼乐之情含而不露。这样,作者的描写更显得细腻生动,也更富有诗情画意。

柳宗元在绘景状物中之所以能够细腻生动,根本原因在于他能够体物细微,以及他对生活的亲身体验和观察事物的独特角度。在他的笔下,冉溪的水是奔注的,因为“颠委势峻”,所以“荡激益暴,啮其涯”;注入小石潭的溪水是“斗折蛇行”的,所以作者是未见其状,先闻其声:“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石渠水是细幽的,所以“其鸣乍大乍细”,“其流抵大石”是“伏出其下”。小石潭是“全石以为底,近案,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堪,为岩”;而石涧是“画石为底,达于两涯。若床若堂,若陈筵席,若限阃奥”。试想,若没有深厚的生活基础,没有观察事物的独特视角,是很难将这些事物千姿百态的情状一一描摹出来的。

三、构思巧妙,手法灵活

《永州八记》在结构上具有独特之处。这八则游记,合则似山水长卷,分则为八折屏风,既各自成篇,又前后连贯,互为映衬,成为一个整体。在每篇的开头,与上篇相互关合,可承接的方法却诡奇多变。《钴姆潭西小丘记中》是以日期与《始得西山宴游记》相接:“得西山后八日,寻山口西北道二百步,又得钴潭”;或以方向:“钴潭在西山西”;或以一句概括上篇所述:“石渠之事既穷,”作者有意识的在《八记》中选择不同的刻画重点:西山的山势高峻特立、钴潭的水势峻急荡击;西小丘的石奇、小石潭的游急、袁家渴的风大;石渠的细流、石涧的涧石、小石城山的山形。这样的构思既突出了八处山水各自的特色,又避免了重复雷同。自然界山水景物的变幻多姿,要求作家用灵活多变的艺术手法去描绘它。山野之石则“涣若奔云,错若置棋,怒者虎斗,企者鸟厉”(《永州崔中丞万石亭记》),形貌态势各各不同。至于林木山风,更是生气勃勃,气象万千,“每风自四山而下,振动大木,掩苒众草,纷红骇绿,蓊勃香气,冲涛旋濑,退贮溪谷,摇扬葳蕤,与时推移”(《袁家渴记》)。这里,有动有静,有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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