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读书》原文、译文语言特色比较 作者:汪娟 来源:《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上旬刊》 2012年第6期 汪娟 (贵阳医学院 神奇民族医药学院大外部,贵州 贵阳550004) 摘要:《论读书》是弗兰西斯?培根1653年发表的一篇重要文章,收于《培根随笔》一书中。王佐良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将其译成中文,自刊出以来,在中国读者中产生了巨大悠久的影响,译文流畅的语言,精炼的表达,略带古文特点的文风,几乎成为外国文学翻译史上的一个里程碑。笔者将原文与译文做了对照阅读,拟从词汇、句子、修辞手法三方面探讨《论读书》原、译文的语言特色。 关键词:原文;译文;词汇;句子;修辞 中图分类号:H315.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12)06—0143—02 一、词汇 培根是17世纪的哲学家和散文家,相对于现代英语而言他的英文比较古雅, 随笔《论读书》文字简洁,大量使用的古语词展现了其得天独厚的文化修养与底蕴,这跟中国古文中所用的“之乎者也”“亦已焉哉”等语气助词一样具有历史特定的文化元素,从而将文章所体现的内容更庄重、更文雅地表现出来。从题材上分析,原文《论读书》属于学习、教育一类的论述型语篇。这类题材的语篇宜使用庄重、正式的语言。为此,在词汇方而,培根通过利用一些典雅、庄重的长词汇、大词汇,包括那些相较其他文字而言更加规范的拉丁词汇,如: abeunt studia in mores, cymini sectores, 抽象名词的数量也是具体名词的一倍。王佐良先生作为我国现代著名的语言学家,对英汉语言特征颇有研究,对于翻译培根《论读书》一文,他通过自身修养及对语言文字的敏感,对原文的语言特色和作者的创作风格做出了准确定位,对于那些原文使用了的大量古词汇的情况,在翻译过程中,王佐良先生更是战战兢兢,精心使用了很多简洁精炼的词汇,不仅还原了培根式的古文风韵,更进一步地沿袭了了原文言简意深的行文风格。例如: 例1:Their chief use for delight is in privateness and retiring; for ornament, is in discourse; and for ability, is in the judgment and disposition of business. 译文:其怡情也,最见于独处幽居之时;其傅彩也,最见于高谈阔论之中;其长才也,最见于处世判事之际。 译文通过骈文式的婉转承接,利用“其……也”“最见于……之时……之中……之际”等文言句式,一扫文句繁缛之嫌,单用简短不过数十字,就将原文意义完全表露出来,进而指出了读书之于人的要义。再如: 例2: Studies serve for delight, for ornament, and for ability. 译文:读书足以怡情,足以傅彩,足以长才。 原文中的“delight、ornament、ability”都是名词,意思分别是“乐趣、装饰、能力”,如果翻译成“读书对趣味、文采、能力都有帮助”的话,句子就比较平庸了,译者并非简单的直译,而是在深刻领会原作的基础上做了变通,然后在汉语中找到了最恰当的字眼,选用了三个典雅的词语“怡情、傅彩、长才”,并结合“serve for”一起,译成了三个偏正关系的词语,正符合原文用词古雅、简洁明快的特点。此外,译者还注意到了原句的音韵, “delight、ornament、ability”三个词都押“t”韵, 译者在翻译时也尽量照顾到了这个特点,用“傅彩、长才”来押“ai”韵。 整篇译文突出的是,除了大量使用文言词或文言结构之外,王佐良先生还认为文章并非有外在的事物去装潢修饰,而是万物自然而然地形成,并借助正式程度较高的四字格来再现原文的文体特征——四字格具有精练、文雅、音韵和谐的特点,能很好地体现原文的书面语色彩,如例1句的“独处幽居、高谈阔论、处世判事”,例2句的“大而无当”等。 二、句子 为了增强文章论述的客观性和说服力,原文多处使用了虚拟语气和被动语态,其中虚拟语气8处,被动语态11处。王佐良先生以为“意不称物,文不逮意”,无疑是文章翻译的常见症结,导致这一原因无疑是表意不清晰。同时,作者避免使用“I, you, we”等代词也极大提高了文章的无人称程度,从而增强文章的严肃性和客观性。 在英语语法中,由于其语言本身就是曲折语式的动词形态变换体系,被动语态可以说是一种再常见不过的现象了。对英语稍有接触的人很容易发现,其实汉英语种就“主动”与“被动”在语法上的逻辑关系上并没有本质区别,或者说它们最本质的差异,就是在表现手段以及深层的思维方式上略有不同而已:汉语语法的本体论特征就是它更喜欢用词汇化的手段来呈现语言文字的被动性。对照《论读书》的原文和译文,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论读书》译文整篇文章上下没有使用一处被动语态,例如: 例6:Some books are to be tasted, others to be swallowed, and some few to be chewed and digested; that is, some books are to be read only in parts; others to be read, but not curiously; and some few to be read wholly, and with diligence and attention. 译文:书有可浅尝者,有可吞食者,少数则须咀嚼消化。换言之,有只须读其部分者,有只须大体涉猎者,少数则须全读,读时须全神贯注,孜孜不倦。 在以上两个例子中,原文中的被动语态都被译成了主动语态,这种语法在形态上更接近于汉语的表达习惯,也就是通过“词汇手段”来表现英语语法上的被动意义,在贴合汉语的同时也传达了原文的精神和概念。 三、修辞风格 文学创作离不开辞格及其他修辞手段的运用,但只有当某一作者反复使用某一辞格或修辞手段时,才形成一种语言特色。在《论读书》中,培根用得最多的是排比结构。排比修辞能突出重点,增强语言气势和韵律美。运用排比可以加强语义,起到“壮文势、广文义”的作用,使得文章条理清楚,论点突出。培根善用排比,通过一系列句子的排偶对仗、起伏跌宕,营造出强有力的气势,极具说服力。王佐良先生在翻译此类句子时,既注重了结构上的对称,又注重了层次上的交叉,以及语言的精致。例如: 例7:Reading maketh a full man; conference a ready man; and writing an exact man. 译文:读书使人充实,讨论使人机智,笔记使人准确。 例8:Read not to contradict and confute; nor to believe and take for granted; nor to find talk and discourse; but to weigh and consider. 译文:读书时不可存心诘难作者,不可尽信书上所言,亦不可只为寻章摘句,而应推敲细思。 从上述例子可以看出,译者在深刻领会原作内容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原作者的特殊表达方式。在原句是排比句的情况下,译文也一律按照汉语排比句式进行翻译,这不但可以保持原文应有的风格,还能对原文的写作结构和修辞应用做可探究式的重复,给双语读者以推陈出新之感。通过译者的精心处理,原作语言的浓墨重彩,句子结构的对仗工稳,思想内容的沉挚深永都得到了充分体现。 王佐良先生在翻译过程中也保持了原文的修辞手法,使文章极富艺术美感,再现了原文的语言特色,从而增强了译文的艺术感染力。 四、总述 《论读书》原文词数为503,句数为19;译文字数为612,句数为17。在众多翻译版本中,王佐良先生在翻译过程中,心如古井,并能情志结合,在译词选择、修辞运用等方面都沿袭于原文风气,所译字句言简意赅,言有尽而意无穷,在原文风格和美学价值上体现出他在翻译上的至高寻求,雅俗、深浅、口气、问题无不如之,从而达到刘勰所谓的天地以文章之象,“此盖道之文也”、或称之为“通篇神似”之境界。 [参考文献] [1]冯庆华. 实用翻译教程(英汉互译)第三版[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10. [2]郭著章等. 翻译名家研究[M]. 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 1999. [3]王佐良. 翻译:思考与试笔[M].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9. [4]王永红. 从《论读书》三种译文对比看王佐良译文的特色[J]. 武汉理工大学学报,2002(5). [5]陈海伦,王占斌. 培根散文Of Studies 及其译文的赏析[J]. 邯郸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9(4).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6b53a5462d3f5727a5e9856a561252d380eb202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