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印和藏书票 作者:暂无 来源:《检察风云》 2012年第21期 文·图/秦文军 在文人书斋中,你经常能看到藏书印和藏书票的倩影,这两者产生的意义在于,能无言地表达爱书之人和图书主人对书籍的灵犀赞美。 藏书印是主人用以表示图书所有者,或表达其个性爱好而钤于古籍上的一种藏书印章,也作印鉴标记,印章形状各异,具有明显的中国文化特色。 藏书票则以微形绘画,大都为木刻画的形式,贴在书籍的扉页上,这样既可以作为收藏者的标鉴,还可作为书籍的装饰品。两者都表示对图书的归属,表达个人的志向与品位,提升书斋文化的雅格。起之源 藏书印是诞生在中国的唐宋年间,是从文入画家的书画用印中演变而来的。由于书画作品的收藏在当时已蔚然成风,在画作上题款和钤印,就成了收藏者鉴定画作真伪或表示收藏者身份的一种方式,藏书印也由此产生。唐宋时期,正是我国书籍出版和印刷技术日渐成熟之时,一些私人的藏书不断地得以充实,私印中闲章渐起,从皇室人员到文人墨客均在使用。如唐太宗的“贞”“观”连珠印、玄宗的“开”“元”连珠印、南唐李后主的“建业文堂”、苏轼的“雪堂”、米芾的“宝晋堂”等。这些斋名印通常也被作为藏书印的一个种类,钤盖在书籍上。唐代诗人皮日休在《鲁望戏题书印囊·奉和次韵》-诗中云:“金篆方圆一寸余,可怜银艾未思渠。不知夫子将心印,印破人间万卷书。”可见藏书印在当时文人心中的地位。 藏书票起源于欧洲,15世纪时最先在德国流行。有一张早期的藏书票,画面上是一位手持盾牌的天使,盾牌上画有似牛非牛的图腾。这是当时勃兰登堡家族赠书给一家修道院时特制的藏书票,也是最早的纹章藏书票。明代末期,一些西方的传教士相继来到中国,他们在宣扬神学的同时,一些教堂图书馆收藏了各种传教士带来的图书,其中有不少私人赠书,上面贴有各种藏书票。自此,藏书票就渐渐地在我国流传开来。到了20世纪30年代,中国书画家叶灵凤曾特别撰文来介绍藏书票;1935年,广州美术教师李桦在《现代版画》上开辟了《藏书票专辑》,发表了版画协会五位会员的12张藏书票,成了我国早期藏书票中的精品。藏书印 藏书印和藏书票虽有异曲同工之妙,但藏书印是以其印文内容分类,而藏书票却以绘画艺术分类。藏书印的种类有多种,常见的有以下几种: 姓名字号章。姓名字号章是藏书印中最常见的一种,钤于书上可表示图书的归属。在有些印童上还标有藏书者的字号、籍贯、头衔或身世门第等。如:晚清上海藏书家郁松年的藏书印“泰峰”、晚清常熟虞绍基的“虞山翟绍基藏书之印”、清末民初徐乃昌的“积学斋徐乃昌藏书”、清方功惠的“方功惠藏书之印”、明陈明华的“丙戌进士”、唐寅的“南京解元”等。 鉴赏印。分为“鉴”和“赏”两大类,“鉴”类藏书印的印文多为“校订”“审定”“勘读”,或是直接记录鉴定结果;“赏”类藏书印的印文多为“鉴藏”“鉴赏”,如:清叶德辉的“直山审定”,直山是叶德辉之号、明高濂的“高氏鉴定宋刻版书”、清翁方纲的“苏斋真鉴”、近代藏书家缪荃孙的“曾经艺风勘读”、清汪士钟的“郎园真赏”等。 读书或惜书印。有人喜欢在自己读过的书上钤上一印,表示此书已读。一为读书记号,二为区分什么书未读。如:毛晋的“毛子九读书记”、清贝镛的“简乡读过”“简香曾读”(贝镛号简乡、简香)、清杨守敬的“杨星吾日本访书之记”(杨守敬字惺吾,又作星吾)、卢文绍的“文绍读过”等。 训示子孙印。很多藏书家刻印钤文,以教育子孙多读书,爱惜书。如:明史鉴印章“子孙保之”、清哲学家焦循的“恨不十年读书”、清人陈仲鱼的“得此书费辛苦,后之人其鉴我”、清人唐翰的“读书有福得书难”等。藏书票 藏书票的题材有花鸟鱼虫,山水树木,民间传说,警句名言,其内容包罗万象,有人将早期的藏书票分为以下三大类: 纹童藏书票。纹章藏书票是19世纪以前最主要的藏书票类型。图案大多以豪门贵族请来艺术家为本家族的徽记刻制专属藏书票,并以动物、花草、字母等加以点缀。这类藏书票早期的造型较为简单,以后在构图上较强调对盾牌四周的装饰,特别是在18世纪,花纹图案更为复杂繁缛。 图画藏书票。在纹童藏书票占主导地位时期,图画藏书票已开始出现。17世纪末,藏书票中渐渐增加了,人物肖像、书或书房的题材。18世纪末,英国又有人设计了不少风景和动物的藏书票,使图画藏书票的题材不断得以增加,特别是在19世纪下半叶,图画藏书票的内容更加丰富多彩,这段时期也是藏书票发展的“黄金时期”。 寓言藏书票。寓言藏书票大多以希腊或罗马神话人物故事为题材,主要内容有太阳神、战争、女神等,这些题材现今仍是西方藏书票中创作的主要内容。 藏之闻 关祖良先生是中国使用藏书票的第一人。他在留学美国时曾使用过一枚藏书票。票面上,一位古代书生正埋首在汗牛充栋的书斋里,秉烛而读。从书票上的“周易”二字来看,这位书生正在攻读易经。票面图案虽然并非书主本人,却也反映了书主对书斋及书斋生活的浓厚情感,整张藏书票洋溢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其他还有中国著名戏曲理论家、图书收藏家宋春舫的“褐木庐”藏书票,现代流行病学和微生物专家伍连德的“伍连德书楼”和“国立北平图书馆”里所珍藏的藏书票。另外,上海图书馆曾多次举办中外藏书票展览,向人们展示世界各国藏书票的风采。 乾隆年间,有一学者叫金农给汪启淑《飞鸿堂印谱》的跋语中写道:“印童为古人名氏所托,汪秀峰(启淑)天才逸发,雅志慕古,购古人印章至千枚。”可见收藏印章者古来有之。而印文最短的藏书印仅一字之稀,现代文学史专家刘半农、版本目录学家傅增湘,都以自己的姓氏,单字入印。清代的杨继振在一方藏书巨印上忆藏书是“越—二传其不散佚殆尽者亦鲜矣”,希望“后之得是书而能爱而守之”。全印文长达190字,堪称一绝。 藏书票的收藏与兴起,在英国尤为受人钟爱。1717年,一位英国收藏家把藏书票装裱后纳入自己的收藏范围。19世纪30年代,第一本藏书票册在英国正式出现。但一直到19世纪下半叶,藏书票才引起众多收藏家的注意。1891年,英国率先成立了“藏书票协会”,并创办了藏书票协会杂志,还建立了一个藏书票交换俱乐部,为藏书票收藏组织形式开辟了榜样。 编辑:沈海晨mapwowo@163.com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6dce7aa1393567ec102de2bd960590c69fc3d8d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