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庆龄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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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庆龄的画作 作者:暂无 来源:《环球慈善》 2013年第4期 文、图/何大章 宋庆龄有一幅画,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是她很少涉及的人物画:一位母亲怀里抱着小女孩儿,坐在紫藤下。我给它取名为“紫藤下的母女”。实际上,这是宋庆龄的理想,其中的母亲就是她自己。 专栏作者 何大章:中国宋庆龄基金会研究中心原常务副主任。策划并设计宋庆龄孙中山大型展览近2 0 个。撰写《宋庆龄往事》,主编《宋庆龄伟大光荣的一生》大型画册、《宋庆龄书信集(续集)》、《宫崎家藏——来自日本的中国革命文献》等书籍,参与编写《宋庆龄年谱长编》等书籍。 说起绘画,宋氏三姐妹中最为大家所熟知的是宋美龄。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宋美龄最喜欢的消遣就是学画画。她的国画教师是台湾当时最著名的画家黄君璧和郑曼青。老师的教学过程也是相当正规的。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有专车接两位大师到士林官邸,指导宋美龄学画。据说宋美龄确有绘画天赋,学的时间不太长,就可以独立作画了。今天到台北的士林官邸,我们还可以在客厅墙上看到宋美龄的大幅画作。 宋美龄曾出版过两册印制精美的大画册。她主攻山水和花卉,确实画得中规中矩。但正是由于学得过于正规,她的画作中有着较多传统国画中程式化的东西。宋美龄很喜欢绘画,在遭遇车祸后腰受了伤,她就专门让人打制了一个可以站着作画的画板。她把绘画当成消除烦闷的妙方,曾说:“我晚上难以入眠时,就画画。” 其实宋庆龄也喜欢画画。与宋美龄不同的是,宋庆龄从来没有拜师学艺,也没有经过哪怕是最基础的绘画训练。由于没有任何绘画技巧,在构图、透视关系、光线、用色上,宋庆龄完全是随心所欲,从专业角度看去几乎一无是处,但其中体现的情感却是真真切切的。在绘画的内容上,她也与宋美龄截然不同,画的都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事物,是有实物依据的。 宋庆龄现存的画作有四十余幅,其中占了大半的是花卉。宋庆龄喜欢花,在她的卧室和客厅里经常摆放着从花园里采来的鲜花。由于摆的是插花,所以宋庆龄笔下的花大多是插在花瓶里的,单独画的花也是一支一支的,没有根部。 宋庆龄画过月季花。宋庆龄北京住宅的花工安茂成曾回忆说:“有一次,我正在梨树底下忙,她也在院子里,想要摘月季花,保姆就来找我。我过来问了‘首长早’。她说:‘小安同志,我能不能剪两朵花啊?’我说:‘首长,这花全是您的。’她说:‘不,这是你劳动的成果。’于是我拿起剪子,一支一支给她剪,还把花梗上的刺掰掉,以免扎手。首长亲自用盘托着,不停地说:‘谢谢你,谢谢你!’”此外,宋庆龄画过住宅草地里野生的“勿忘我”花,还特意告诉英文秘书张珏,这花的英语名称是Forget me not。 在抗战中曾经帮助过中国的日裔美国朋友有吉幸治,曾被当成亲共分子受到迫害。晚年为了生计,他在夏威夷开了一家花店。1971年,中美关系终于出现转机。这一年的最后几天里有吉幸治来到中国。作为礼物,他把自己培育的夏威夷特产“鸡心花”(英文译名为“安多利恒”)送给宋庆龄。老朋友的情谊让宋庆龄很感动,她先后亲笔画了4幅“安多利恒”。她还取出绣花绷架,亲自在绷布上勾画了鲜花的式样和线条,然后和保姆钟兴宝一起,一针一线地绣起来。直到如今,这幅刺绣还挂在北京故居卧室的西墙上。 宋庆龄的绘画中常常会出现不合惯例的奇思妙想。一次,看到庭院里有盆栽的朝天椒,宋庆龄就说:“我想摆一盆辣椒,我很喜欢这辣椒。”安茂成挑了上面顶着七八个辣椒很漂亮的一盆,为她端到楼上。宋庆龄随即画了三幅精气神十足的朝天椒。然而,在传统的绘画中,辣椒是很少入画的。 北京住宅的院子里有许多果树,如苹果、柿子、葡萄、石榴、海棠、桑葚、梨、枣、杏等。宋庆龄很喜欢这些果树,常常摘下果实当作礼物送给朋友,或分给工作人员,还曾亲自动手熬制果酱。她画了一棵树。有趣的是,这棵树上的累累果实有红的、有黄的、有绿的,颇有些高科技的意味。 上世纪60年代初,宋庆龄把警卫秘书的孩子隋永清接到身边。一次,她带着永清到何香凝家里做客。院子里养了鸡,何香凝就和永清一起用小米喂鸡。其间,宋庆龄与何香凝谈到绘画。何香凝说画画要有所本,所以要养些动物。何香凝是位很有造诣的画家,宋庆龄也听得很上心。当时宋庆龄住在前海西河沿,回来后就学着何香凝也在院子里养了鸡,一是为了哄永清玩,同时也为了随时观察。后来,她曾经画过几幅活泼的小鸡。 宋庆龄的画作中,还有一些是有实际用途的。她曾经亲笔画过贺年片,送给国外的友人,也送给小朋友。 宋庆龄有一幅画,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是她很少涉及的人物画:一位母亲怀里抱着小女孩儿,坐在紫藤下。我给它取名为“紫藤下的母女”。实际上,这是宋庆龄的理想,其中的母亲就是她自己。她在北京的住宅,庭院中都生长着紫藤。画中的母亲围着紫色的围巾,而紫色正是宋庆龄最喜欢的颜色。宋庆龄喜欢孩子,特别是当她因为陈炯明叛变,在战火中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之后,这种愿望就更加强烈了。这也是她在晚年收养两个女孩儿的原因。她一生在连年的战乱中、在拼死的斗争中、在繁忙的政务中度过,但她渴望的是和平、安谧的社会环境,想过一个普通母亲的生活。虽然这幅画从技法上有着许多缺憾,但其中的意味却令人回味,甚至感动。 宋庆龄的画作都是在“文革”中创作的。在那个非常时代,宋庆龄的活动受到了很大影响。为了保证安全,中央不再允许她回到上海,工作也变得不正常,除了代表国家接受国书外,其他政务基本不再进行,生活范围缩小到了一个院子里。对于整个形势的发展,她难以理解更无法把握,内心十分苦闷,于是开始用绘画来打发时间,纾解烦恼。 说到宋庆龄作画的工具,不仅与宋美龄有着天壤之别,就是一般学画的人也绝不会如此简陋。她使用的毛笔都是很旧的秃笔;颜料是最便宜的水彩,十二个小金属盘粘在一个长方形的纸盒里,这样的颜料,即使在当时,也只有家庭经济条件不富裕的小学生才会使用;纸是办公用的16开白纸。当然,这来自她一贯的俭朴,但我们今天看了也无法不为之动容,这是一位最普通的老人在解闷而已。 宋庆龄是喜欢绘画的。在她那里,并不高明的画技起到表达情感的特殊作用。保姆钟兴宝在苏州乡下的房子被人拆毁了,她为此闷闷不乐。一天,宋庆龄在书房里喊她。她走进去,宋庆龄笑着说:“兴宝,我给你造了一幢房子。”说着,把一张八开的图画纸递给她,上面画着一幢小巧的楼房。这是宋庆龄根据自己解放前在上海居住过的一所房子画出来的。宋庆龄对她说:“兴宝,这幅画就送给你吧!”贴心的关怀,使钟兴宝笑逐颜开。 1972年的一天早晨,钟兴宝把宋庆龄画的一只大公鸡送到秘书张珏的手上。兴宝说:“是夫人画给你的。夫人说,没有样子,凭想象画的,几分钟就画成了。”宋庆龄逝世后,张珏请人装裱这幅画,并在下面补记了这样一段文字:“十年‘浩劫’,宋庆龄画大公鸡,含义破晓鸡啼,天快亮了。”1997年,我们到上海拜访张珏时,宋庆龄这幅“鼓舞士气”的画还挂在墙上。 在致友人的书信中,宋庆龄也会不时地画上几笔。例如,在给林国才的信中,她画上自己喜欢的“芝士”,请林国才带些回来。曾在宋庆龄身边工作过的其他一些同志也告诉我,他们曾收到过宋庆龄夹在信里的画。 1971年10月,在给老朋友陈翰笙的信里,宋庆龄画了一幅瓶插花。信中写道:“你还记得这个浅紫色的小水晶花瓶吗?是你从卡罗维发利(注:捷克西部城市)带回来,回到上海后送给我的。我很珍惜这个可爱的‘友谊花瓶’,把它带来带去。现在我把它放在我的梳妆台上,让我每天都想起我的好朋友。” 廖承志是廖仲恺与何香凝的儿子,是宋庆龄看着长大的。他一直称宋庆龄为Aunt(即姑姑)。宋庆龄逝世后,廖承志在整理遗物时看到了宋庆龄留下的画作,赞叹地说:“Aunt会画!”其实何香凝和廖承志都是很会画画的。我想,廖承志的赞扬,无非是说宋庆龄的画表达了真性情,从而得到了绘画的真谛。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6f17f3de25fff705cc1755270722192e4536581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