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可以把自己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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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可以把自己照亮

/徐源



纳雍诗歌现象,一度是贵州诗歌圈内的热点,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涌现出了陈绍陟、空空、西篱等全国比较有影响力的诗人,用闵云霄的话说,就是:不长庄稼长诗歌。马忠先生在《纳雍诗歌重现光芒》一文中也感叹:“纳雍,黔西北这块不太擅长长庄稼的地方,却盛产煤炭,也同样盛产和煤炭一样丰富的诗歌。 据我所知,《诗刊》《星星》诗刊、《诗选刊》等知名诗刊发表过诗作的纳雍诗人,至少也有五十来人。一个西部地区的贫困县,当人们还在为一日三餐而发愁时,诗歌的光芒,正照耀着他们卑微的骨骼,让他们勇敢地站起来,走向了春天。如今,诗歌的光辉岁月已成为过去,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及新世纪初,由于七0后的薄弱,纳雍诗歌渐渐沉寂了下去。雷越在《沉潜与突围--纳雍诗歌创作群印象》里,把纳雍诗歌的第二次“突围”,定位于以“八0后”为主,八0后诗人的崛起,让纳雍诗歌才重新回到了公众视野,引起广泛关注。

作为纳雍七0后诗人,罗龙没有六0后时逢诗歌黄金时代的狂热与激进,也没有八0后恰值诗歌新媒体时代的浮躁与叛逆。但是,他对诗歌,是热爱的,这是一种缓慢的热爱,也是一种持久的热爱,他在一个叫锅圈岩的乡镇教书、写作,偶尔,会把几首作品贴在博客里。我与罗龙,大概是在六七年前认识的,那时我在纳雍县城某小学教书,在某天晚上,与他见过一面,后来一晃多年,直到我到了市文联工作,参加了一些诗歌活动,见面才多了一些。罗龙的诗歌有许多可取之处,那些闪亮的光点也是值得恭维的。

人过三十,就成为老男孩了,罗龙是更老的老男孩。一个更老的老男孩,能以细腻的心思,把诗歌写得情感真挚,柔而不软,华而不丽,我想,也许是他面对生活的种种而保持了年轻的心态,以十八岁的荷尔蒙,在四十多岁的纸张上不懈地奔跑着。“饮一杯咖啡,饮一杯月色/饮一杯寂寞与疼痛/灯光罩不住内心的苍凉/绿叶撑不起沉重的希望//桌椅与杯子对峙/梦想去深海打捞月亮/有没有人,送去一枚太阳的歌声/唤醒沉沦已久的向往”《今夜,用月色蘸着咖啡写诗》诗贵质朴,质朴则情真。罗龙对待诗歌是真诚的,而真诚亦是诗歌主要的元素之一,生活中的点滴成为了他的诗歌表述对象,作为父亲,他把对子女的爱,藏匿在洁白冰雪里,让我们看到了男性温柔的一面。多年,我想写下女儿这个词/可最怕太阳读到/因为她属冰雪/最终将她冷冷地藏在心底/长成冰凌,开成雪莲”《女儿》情感的真挚能唤起读者的共鸣,罗龙善于捕捉细节,而赋予了它们动人的灵性。但是,情感抒发,也要有所节制,滥用情,就会显得轻浮与薄弱,这是当今一些诗人的通病。

读罗龙的诗歌,会让人不知不觉走进一个纯真的乌托邦,罗龙诗歌中的抒情,也散发着古典的气息,这有纳雍诗人西篱早期诗歌的影子。女性诗人,具有与生俱来的视觉优势,但罗龙的一些诗歌,在意境运用上也把控得较到位:一朵花,无法说出自己的内心/把藏了几千年的秘密/唐诗宋词/从江南女子细腻的心思,抽出/交给目光,把一缕风的柔情/展开成辽阔”《与一朵花对视》其实,我这里所说的“古典”,应是一种偏见,是相对近几年来诗歌散文化及“冷抒情”而言的,直白的抒情更接近读者一些,意境更唯美一点,如《搁浅的心》一诗便是这样的:“风的翅膀托着最后的忧伤/与坚硬的骨骼跳着舞步/心渐渐瘦成一颗沙粒/在时间的苍白放大思索//用一束月光感召你的背影”刘熙载在《艺概》里说:要避俗,更要避熟。读罗龙的诗歌,感觉总是多一些柔和,而少一些厚重,多一些熟悉亲切的意象,而少一些陌生独特的感受,这是他诗歌的缺点,也是优点,他的诗歌一直保持着沉着的品质,没有大起大落,也没有大是大非。

罗龙的诗歌在语言、意象等方面还有许多优秀的地方,有待读者去感悟。在罗龙发来的三十首诗歌之中,我最喜欢《大地之灯》这一首,诗歌中用竹篮打水的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矛盾,这种矛盾有着诡异的魅力,这诡异之中,也充满着信念及“所有人都可以採


汲”的悲悯情怀。“大地之上,我无处不在/静寂。可以无所顾忌从你体内/打捞,直到钓出一粒红豆/种在一个叫江南的地方/开花,结果,所有人都可以採汲/所有人都可以把自己照亮”诗歌是一盏灯,它努力照亮的,不正是我们处于懵懂中的渴望吗?我相信,罗龙的诗歌之灯,将会越来越明亮,照亮了自己的同时,也照亮了他所热爱的大地。

罗龙是一九九0年开始文学创作的,可以说,在诗歌的道路上,他准备得很充分,沉淀得很久,他的执著让我感动,厚积薄发,是成为一个优秀诗人必须做实的功课。我想再次回到纳雍诗歌的话题,当年痴情于诗歌的纳雍诗人们,为了生活,一部分已停止了写作,去从事了其它事业,能坚持下来的,确实很少。但是,不管他们写还是不写,不管他们窝居故土还是身在他乡,他们都在默默地关注着纳雍的一物一事,作为七0后的罗龙,紧跟他们的后面,拿起了诗歌的接力棒,这是一种传承,也是一种精神——纳雍诗歌精神。

写诗多一些孤傲,处事多一些坦诚,我一向这样认为。前几天的某诗歌活动上,与罗龙再次会面,罗龙虽无“酒肠宽似海,诗胆大于天”的豪情,但他酒量很好,又喝得很稳,他对酒的把控,与对诗歌的把控如出一辙。停止敲击键盘,天已渐黑,是为读后之感,一家言语,有愧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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