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苏轼花卉词蕴涵的传统意蕴 作者：徐巧娟 来源：《速读·中旬》2015年第12期 在《东坡乐府》中涉及花卉的词约77首，共出现16种具体和1种泛指的花卉名称，其中飞（杨柳）絮、桃花、梅花、荷花、杏花、兰花、菊花七种花及泛指的花“残红”出现的较频繁，其它的只一两首词提到的花卉有9种，苇花、梨花、石榴花、海棠、蔷薇、枣花、芍药、樱花、凌霄花。 诗言志词言情，唐宋词的题材集中在伤春悲秋、离愁别绪、风花雪月、男欢女爱等方面，苏轼的花卉词的意象大体上也脱不了这些内容，基本上是对前人婉约传统的继承，以下详细分析这些意象的具体象征意义。 1离别相思 如飞絮这一意象。《说文》云：“杨，薄柳也。由此观之，则杨可称柳，柳亦可称杨。”杨花因春开穗状花，自成絮飞散，多与柳同，因而与柳絮合称，当风一吹柳絮就会随风飘散，这种景象十分的凄美，比拟人们离别相思情感的失落惆怅，让人伤怀。在苏词中《水龙吟/和章质夫<杨花>韵》：“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三分春色，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说是一场雨后漫天飞舞的柳絮不见了，变成一池细碎浮萍了;这一池浮萍却又代表着三分春色，而三分春色又厘分为二分尘土、一分流水。这由一连串数字串联起来的句子，给人予行云流水而又亦虚亦实的感觉。在经过萍碎、春色、尘土、流水等连串幻化之后，东坡再来强调“点点是，离人泪”，这正是该词的终极主题，由柳絮起到离人泪终，使该词的咏物抒情得到一个完整的演化进程，把飞絮这种离别意象写到了极致。 2春天的象征 其一是表现春光明媚。 古代文人们悠然徜徉在杏花雨春色里，将杏花人诗，把自己的审美理想寄寓于杏花，红杏枝头春意闹，代表春天春光春色。《一丛花》此词描写词人初春病愈后既喜悦又疏慵的心绪，下片“朝来初日半衔山，楼阁淡疏烟。游人便作寻芳计，小桃杏、应已争先。衰病少悰，疏慵自放，惟爱日高眠”。前二句写初春晨景，色调明丽，充满生机，清新可喜。以下二句又由眼前景而说到游人郊苑寻芳，进而联想到“小桃杏应已争先”。“争先”即先于其他花卉而开放，写得生动活泼，意趣盎然。《点绛唇》“红杏飘香，柳含烟翠拖轻缕。”起笔点染春色如画。万紫千红之春光，数红杏、柳烟最具有特征性，此写红杏意犹未足，更写其香，着一“飘”字，足见词人感受之馨逸。 其二是表现伤春惜花。 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花的凋零也往往和春天的逝去联系在一起。因此怜花惜春也是古代花诗卉诗的重要内容。苏词《雨中花》“又岂料、正好三春桃李，一夜风霜。”将桃花凋零后满目的狼藉景象与初放第一朵时的鲜艳明丽作对比，表达出他怜花惜春的思想感情。 苏用飞絮比喻春光易逝，红颜不再。如《蝶恋花/春景》，侍妾朝云每每唱到“枝上柳绵吹又少”一句就哽咽不能语，便是因为柳絮乃春天之物，渐吹渐少之时，就是春光将尽之日，而年复一年，青春何在？故有此悲。杨花似花非花，在花中身价不高，且随风飘荡，有似薄命红颜，一无依托。这里即景取喻，自比杨花，悲凉之情以旷语出之，愈觉凄恻动人。 最能代表春光短促繁华易逝的，只有落花，苏词中出现了象落花、残红、乱红、残红、残花、卧红等意象。《蝶恋花》：“蝶懒莺慵春过半。花落狂风，小院残红满。”在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春天，狂风席卷着盛开不久的红花，道出了深闺少女伤春惆怅伤感之情。《江城子/恨别》“既相逢，却匆匆。携手佳人，和泪折残红。”借与佳人乍逢又别的感触言离愁。“和泪折残红”，写作者面对落花，睹物伤怀，情思绵绵，辗转不忍离去，由残红而想到残春，因问东风尚余几许，感叹纵使春光仍在，而身离徐州，与谁同春！ 3美人的象征 苏轼用柳絮形容女子身体轻盈，如《南歌子》这首词是苏轼写给楚州太守周豫的舞鬟，“柳絮风前转，梅花雪里春。”这女子青红色丝带巧系双髻，云鬓斜堆，小头巾随舞姿上下飘动。鼓声节拍中，舞得那么投入。她红扑扑的粉脸，袅袅柳般的细腰，削葱根般的玉手。舞姿轻盈似风中絮，旖旎如雪里梅。 以桃花比拟美人，《菩萨蛮》“缓步困春醪。春融脸上桃”以花拟人，以人比花。将花与人交织在一起，刻画多愁善感的柔弱少女形象。 梅花自古便有“霜雪美人”的意象，《南歌子》“柳絮风前转，梅花雪里春。”以梅花比美人，不仅因为它本身具有美人姿态，还因为它有清冷淡雅的美。《定风波》“笑时犹带岭梅香”，以斗霜傲雪的岭梅喻人，赞美柔奴克服困难的坚强意志。 海棠花姿潇洒，花开似锦，自古以来是雅俗共赏的名花，《诉衷情/海棠》这首词描写精致，用海棠比拟美人，更为生动，表现诗人爱花、爱美之情。 《浣溪沙》“芍药樱花两斗新”，古人有芍药第一牡丹第二之说。樱花盛开时节，满树烂漫，如云似霞，洛阳为芍药樱花观赏胜地，初夏芍药樱花斗艳，以花喻人，以人喻花。 4脱俗高洁的君子形象 看到寒霜季节盛开的梅花，傲雪耐寒，诗人就把它诠解为一种孤高绝俗、贞洁自爱的君子情操，苏轼的《行香子/冬思》“携手江村。梅雪飘裙。”《定风波/红梅》既生动传神地刻画出梅花的玉洁冰清、不流时俗，又暗示了梅花的孤寂、艰难处境，赋予红梅以生命和情感。词紧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扣红梅既艳如桃杏又冷若冰霜、傲然挺立的独特品格，抒发了自己达观超脱的襟怀和不愿随波逐流的傲骨。 取“芙蓉出污泥而不染”的品质，寄寓自己不愿同流合污的高尚节操。《鹧鸪天》“翻空白鸟时时见，照水红蕖细细香。”苏轼因“乌台诗案”下狱，贬到黄州当团练副使，这首词写黄州城郊农村景色。夏末秋初，雨过天晴，词人徜徉于村舍外，但见树林尽处，夕阳青山，竹林掩映黛瓦粉墙，景致明丽;秋蝉长鸣短嘶，池塘衰草纷纷，但水中红莲娇艳芬芳，空中鸥鹭潇洒翱翔。意象反映心情，情趣表现品格。此时苏轼的心情就象这夏末初秋的景致一样，有了几分衰飒，但依然富有生机。在迭遭打击之后，努力用词来平衡心绪，这大约是苏轼的独到之处。 生活在龌龊尘世，志不得伸的诗人们便与花卉结下不解之缘，落花本无意，只因人有情。苏轼这些大量花卉词继承传统，表现了离愁相思、香花美人、高洁君子、伤春惜花这些传统文化意蕴。 参考文献： [1]《唐宋词鉴赏词典》，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78acd86605a1b0717fd5360cba1aa81144318f8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