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祈 《陶记》 (2012-09-19 10:06:26)转载▼ 标签: 蒋祈 陶祈 杂谈 抄录自《康熙浮梁县志》 景德陶昔三百余座。埏埴之器,洁白不疵,故于他所,皆有"饶玉"之称。其视真定红磁,龙泉青秘相竞奇矣。 窑之长短,率有"相"数,官籍丈尺,以第其税。而火堂,火栈,火尾,火眼乏属,则不入于籍。 陶氓食工,不受芝佣,埽赁窑口以相附合谓之"相", 土坯既匣,垛而别之,审厥窑位,以口布置,谓之"障窑", 尖烧之际,按籍纳金,窑牌,火历迭口出入,谓之"报火", 一日二夜,窑火既歇,商争取售,而工者择焉,胃之"栋窑", 交易之际,牙侩主之,同异差互,口则有考,谓之"店簿", 运器入河,肩夫执券,次第件具,以凭商算,谓之"非子", 其窑之纲纪大略有如此者。 若夫制之东,西,器尚黄黑,出于湖田之窑者也, 江,湖,川,广器尚青白,出于镇之窑者也; 碗之类,鱼水,高足;碟之发晕,海眼,雪花,此川,广,荆,湘之所利, 盘之马蹄,槟榔;盂之莲花,耍角;碗,碟之绣花,银锈,薄唇,弄弦之类,此江,淅,福建之所利。 必地有择焉者,则炉之别:曰猊,曰鼎,曰彝,曰鬲,曰朝天,曰象腿,曰香奁,曰桷子; 瓶之别:曰觚,曰胆,曰壶,曰净,曰桅子,曰荷叶,曰葫芦,曰律管,曰兽环,曰琉璃。与无空头细名,考之不一而足,惟贩之所需耳。 两淮所宜,大率皆江,广,闽,浙澄泽之余。土人货之者,谓之"黄掉"。口掉去者,以其色泽不美而任以弃之域也。 所谓器之品数,大略有如此者。 至若冬泥冻脆,不可以烧坯,陶既就、复不操则有"火房"。 火事将毕,器不可度,探坯窑眼,以验生熟则有"火照"。 进坑"石泥",制之精巧,湖坑,岭背,界田之所产已为次矣。比壬坑,高砂,马鞍山,磁石堂,厥土,赤石,仅可为匣,模,工而杂之心以成器,则皆败恶不良,无取焉。攸山,山槎灰之制釉者取之,而制之之法,则古垩炼灰,杂以槎叶木柿火而毁之,必剂以岭背"釉泥"而后可用。或覆,仰烧焉。陶工,匣工,土工之有其局;利坯,车坯,釉坯之有其法;印花,画花、雕花之有其技,秩然规制,各不相紊。 窑有尺籍,私之者刑;釉有三色,冒之者罚。凡利于官者,一涉欺瞒,则牙,商,担夫一例坐罪,其周防可谓密矣。 夫何昔之课赋优裕,而今之事于此者常怀不足之虑也? 宪之头子、泉之率分、统制之供给、经总之移用、州之月桩、支使,醋息;镇之吏俸,孤遗、作匠:总费月钱几三千余缗。而春秋军旅、圣节、郊祀赏赉、试闱、结葺犹不与此。通融计之,月需百十五缗。则权官可以逭责,反是则谴至矣。【上面讲的是昔日之事】 予观数十年来官斯去者,无不有州家挂欠之籍,盖尝推求其故,则有由矣。窑家作辍,与时年丰,凶相为表里一也;临川,建阳,南丰他产有所夺二地;上司限期稍不如约,则牙校踵门以相蠹蚀三也;狱失其校,来猾商狡侩无所惮布四也;土居之吏,牢植不拨,殆有汉人仓,库氏之风五也。官之懵者,吏挚其肘;一有强明自任,则吏结豪驵之民,诡辞上官,必使惩之更而后已。官不少察,事势轻矣,此重可为太息都也!【上面讲的是今日之事】 尝记《容斋随笔》载:昔之守令不市陶器,父老所传仅二人焉。呜呼!何辽绝耶?容斋所记可以尽信否耶?何今未有继也!又闻镇之巨商今不如意者十八九,官之利羡乃有倍徙之亏。 时耶?山川脉络不能静于焚毁之余,而上风日可荡耶,"一里窑,五里焦"之谚语其龟鉴矣! 或者谓:"博易之务废矣,窑巡之职罢矣,今之不可复古矣。"然河滨之陶,昔人为盛德所盛,故器不苦窳。庸讵知今日董陶之器不可以复古耶?是又非予所得而知也。【判断《陶记》年代,关键在于对此节的理解。】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7c7ac3f3dd88d0d233d46afc.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