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兴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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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兴镇位于肇源县城以西100华里处,据嫩江左岸。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设立驿站,光绪三十四年(1908)驿站撤销,站人还籍于民,长达223年的站丁生活结束。当时官级六品的南路驿站官就居住在茂兴,管辖由茂兴至宁年站的十个驿站。

穷干净

这是一次常规性的文艺采风,去的地方便是古驿站茂兴。

茂兴还有一个蒙古名字,叫木乌苏,意思是这里的水不好,因为嫩江水呈黑色。其实黑色油亮的嫩江水养活着世世代代聪明的茂兴人。茂兴的特色农业在全省是有名的,如芝麻、花生、地瓜等。茂兴人在全国农业产业结构调整的前两年就先行调整了,至今到茂兴还能听到种什么的大王、养什么的大户、搞什么的标兵。可以说,茂兴调富了,茂兴人调富了。

老赵是茂兴的土著人,也就是站人的后裔,站人最大的一个生活习俗就是干净。老赵说是穷干净。其实穷干净一说很早就有的,当时的站人没家没口,又受站官的管制,生活卫生自然比民人要好,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爱干净的习惯。我中学时的一个张姓同学就是站人后裔。先是其家的庭院:柴草是用一大块塑料编织布苫盖着,把抓到手里的点火柴上折下折,直到不掉草沫子,再把柴草垛苫好;屋内红砖砌成的锅台,刷了白灰,那装煤的水泥槽子也是刷了白灰的,外面白里面黑,更显出干净气;盆盆碗碗洗净了放在一个用铁丝挂着的木板上,再用布帘苫好;屋里更是个亮堂,三个抽屉的地桌一尘不染,茶盘里的杯子更是干净的透明,暖壶也是用小花手帕苫着的,旁边是一个竹节茶桶,里面装满了红茶。那茶桶也不知是时间久远的缘故还是茶叶侵染的缘故,茶桶竟然是茶叶色的。站人喝红茶自是受蒙古人所染,在日落牧归的土炕上,放上炕桌,摆上茶具,有条件的自是讲究的成套的紫砂壶了茶具,条件差的就直接用暖壶沏茶,用大碗喝茶了。东邻西舍的围着桌子盘着腿谈天论地。女人则把红茶叶或红茶砖从茶叶桶中取出,泡了一壶又一壶,猜不准男人们什么时候散。地桌的一侧是放着坐垫苫了靠背的木椅。炕上的铺盖在白天是装在叫炕琴的柜子里的,只是一把短短的笤帚顺在炕头。中午的阳光进来了,满屋子的亮。现在茂兴人可不是只干净这些了。一进老赵的家门就感受到了,什么地桌、炕琴的全变成了墙壁柜,电脑、电视、电话、电冰箱等电器一应俱全。暖壶也是电的,泡茶一按按钮就完事,再也不用女人蹲在灶前烧大锅了。地面是明镜一样的大理石板块,没有阳光屋里也亮。老赵说的穷干净太谦而虚之了,要我看叫富干净也不算吹嘘。

穷也好,富也好,干净便是美德。 香街

茂兴有一条大战道,是清代设置的从茂兴经由新站、齐齐哈尔至瑷珲城的一条驿道,这条驿道和茂兴镇东西大街的中部连接向北延伸,其连接处是当时茂兴的经贸中心,整个街道呈弯状,故而茂兴有错拐街之称。




如今的错拐街被东西向拉直,两侧的商铺一家连着一家,在这隆冬季节,家家门不闭户,店门大开,只是二层门是关着的。平房也好,楼房也罢,户户都是店面整洁,招牌靓丽。一家理发店的橱窗上贴着美丽从头开始的广告语,从广告语的间隙中,我看到了一张俏丽的脸正对着另一张俏丽的脸笑,那笑声仿佛正从广告语的间隙中传来,那样的真,那样的甜,让我听得真切了。老赵也似乎是听到了,他还冲着店里骂了一句疯丫头片子。我知道,这是站人对小女孩爱怜的吗了。

茂兴是居岗而建的,岗子不大,但茂兴人却在这岗上躲避了九八百年不遇的大洪水。一说是老驿站有神灵保护,定不会被淹。一说是感谢老土著站人,选了这个岗子当驿站。其实是茂兴人心齐,平地筑起了一个两米高的大坝,硬是让那场淹去了肇源半壁江山的大洪水改了道。

最热闹的总是集市,茂兴的集市也不例外,县城有的这里都有,三花五罗大鲤鱼,蔬菜水果冻鸭梨是一应俱全。烤地瓜是茂兴的土特产,在一个大铁桶里放上铁帘子,铁帘子上摆满了紫皮地瓜,几分钟过去,那缕缕地瓜香就飘满了集市,飘满了古驿站。无论你在哪里都能闻到地瓜香,想吃了,沿着香味走便是了。

我被满街的地瓜香诱惑着,吃了一个又想吃第二个,一旁的老赵笑个没完,我知道,老赵是久而不知其香了。

我吃着吃着忽然想起老赵说的一句顺口溜:张老三的花生,王老六的油,烤地瓜的香味满街的流。张老三是茂兴种花生的大户,王老六是茂兴开油坊的,都是茂兴的知名人物。烤地瓜的香味满街的流,虽然有些夸张,但在这三九严冬里却让人的食欲大增。

我呼吸着满街的地瓜香,兴奋地给茂兴起了第三个名字:香街。 醉雪

今冬的雪格外的大,也格外的频。茂兴的雪似乎比哪的都大。

车子沿着新铺的古驿道飞驰,就像一匹马,一匹驿站的马。那诱人的地瓜香很快被抛在了车后,远了,闻不到了,看不见了。前方是苍茫的白杨林,那是茂兴的林子,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在林子间铲树木的干枝。

路的两旁则是稀稀落落的老杨树,是九八大洪水的幸存者。在远处就是白了。雪,望不到尽头的雪,起起伏伏,是知道了春的将至吗?雪的野性也有些惰了。也有劲草在雪野里露着瑟瑟的叶梗。几只苍鹰盘旋抵瞰,却寻不到任何猎物,也有几只花喜鹊飞了又落,落了再飞,落下时,像一张白纸上滴的几滴墨,飞起时这画就动了。

雪下面是黑土地,雪化了黑土地也就肥了,长出了绿色,或稻或麦,或芝麻或地瓜,农民们或着单衣或赤背,或培土或挥镰,那时的景色就美了。

车子的脚步放慢,继而又停下。一位摄影爱好者把我们一行十几人引到雪里,怎么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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