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要点] 1. 掌握本文对比手法的运用; 2. 掌握写景与抒情的结合。 这首词写于宋孝宗淳熙三年(1176年)冬至日,词前的小序对写作时间、地点及写作动因均作了交代。姜夔因路过扬州,目睹了战争洗劫后扬州的萧条景象,抚今追昔,悲叹今日的荒凉,追忆昔日的繁华,发为吟咏,以寄托对扬州昔日繁华的怀念和对令日山河残破的哀思。 这首词在艺术表现上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写景物带有浓厚的感情色彩,景中含情,化景物为情思。它的写景,不俗不滥,紧紧围绕着一个统一的主题,即为抒发“黍离之悲”服务。词人到达扬州之时,是在金主完颜亮南犯后的十五年。他“解鞍少驻”的扬州,位于淮水之甫,是历史上令人神往的“名都”,“竹西佳处”是从杜牧《题扬州禅智寺》“谁知竹西路。歌吹是扬州”化出。竹西,亭名,在扬州东蜀岗上祥智寺前,风光优美。但经过金兵铁蹄蹂躏之后,如今是满目疮痍了。战争的残痕,到处可见,词人用“以少总多”的手法,只摄取了两个镜头:“过春风十里,尽芥麦青青”和满城的“废池乔木”。这种景物所引起的意绪,就是“犹厌言兵”。清人陈廷焯特别欣赏这段描写,他说“写兵燹情景逼真。‘犹厌言兵’四字,包括无限伤乱语,他人累千百言,亦无此韵味。”(《白雨斋词话》卷二)这里,作者使用了拟入化的手法,连“废池乔木”都在痛恨金人发动的战争,物犹如此,何况于人!有知有情的人民对这战争的痛恨与诅咒,当然要超过“废池乔木”千百倍。 上片的结尾三句:“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却又转换了一个画面,由所见转写所闻,气氛的渲染也更加浓烈。当日落黄昏之时,悠然而起的清角之声,打破了黄昏的沉寂,这是用音响来衬托寂静。“清角吹寒”四字,“寒”字下得很妙,寒意本来是天气给人的触觉感受,但作者不言天寒,而说“吹寒”,把角声的凄清与天气联系在一起,把产生寒的自然方面的原因抽去,突出人为的感情色彩,似乎是角声把寒意散布在这座空城里。听觉所闻是清角悲吟,触觉所感是寒气逼人,再联系视觉所见的 “荠麦青青”与“废池乔木”这一切交织在一起,一切景物在空间上来说都统一在这座“空城”里,“都在”二宇,使一切景物联系在一起,同时化景物为情思,将景中情与情中景融为一体,来突出“黍离之悲”。 用今昔对比的反衬手法来写景抒情,在这阕词中是比较突出的。上片用昔日的“名都”来衬今日的“空城”;以昔日的“春风十里扬州路”来反衬今日的一片荒芜景——尽荠麦青青。下片以昔日的“杜郎俊赏”、“豆寇词工”、“青楼梦好”等风月篆华,来反衬今日的风流云散、对景难排和深情难赋:以昔时“二十四桥明月夜”的乐景,反衬今日“波心荡、冷月无声”的哀景。“波心荡、冷月无声”的艺术描写,是非常精细的特写镜头。二十四桥仍在,明月夜也仍有,但“玉人吹萧”的风月繁华已荡然无存了。词人用桥下“波心荡”的动,来映衬“冷月无声”的静。“波心荡”是俯视之景,“冷月我声”本来是仰观之景,但映入水中,又成为俯视之景。与桥下荡漾的水波合成一个画面,从这个画境中,似乎可以看到词人低首沉吟的形象。总之,写昔日的繁华,正是为了表现今日之萧条。 善于化用前人的诗境人词,用虚拟的手法,使其波澜起伏,余味不尽,也是这首词的艺术特色之一。《扬州慢》大量化用杜牧的诗句与诗境(有四处之多) ,又点出杜郎的风流俊赏,把杜牧的诗境,融入自已的词境;但他的追昔,主要怀念的是扬州的风月繁华与风流俊赏,这多少削弱了严肃的爱国主义的主题。 词的下片,较多地使用了虚拟的手法。词人设想:杜牧如果重游扬州,面对今日的萧条,也会感到惊心,即使像杜牧那样才华横溢的诗人,怕也“难赋深情”了。“算而今重到须惊”的“算”字,“纵豆寇词工”的 “纵”字,“桥边红药”的“念”字,都是虚拟和加强语气的字眼。特别是结束处的虚拟,更耐人寻味。冬至之日,本来不是红芍药花开的季节,但纵使冬去春回,来日红药花开,又有谁来欣赏它呢?花开依旧,人事已非,花开也不过徒增空城的感伤而已。词情跌宕浓烈,增强了艺术感染力。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9c5f1ded19e8b8f67c1cb9e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