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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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是蒲松林先生的一部具有自己的艺术特点的短篇小说集,作品大都以虚构幻想,托笔寄意,借花妖弧鬼以讽喻现实,揭发吏治的贪婪、溃疡,富有强烈的批判精神。小说中时有流露以至宣扬因果报应思想和封建伦理观念,反映了作品的思想局限,但《聊斋志异》在文学史艺上集志怪与传奇之大成,“用传奇法,而以志怪”,创造了一个色彩绚丽、美不胜收的艺术世界,读后能使我们得到艺术的美的享受。它的艺术美,表现为思想与艺术的完美融合,绝不是那些逞才使气、炫弄技巧的作品所能比拟的。有以下几个方面的艺术成就。 一、塑造了大量的艺术形象,或人或仙,或鬼或狐,无不在极其简洁的描述中表现出鲜明而生动的个性。这些人物既属于一定的社会阶层,有其社会本质,又都有鲜明的个性。例如同是年轻的女性形象,有感情缠绵,拘于叔父严训而行动谨慎的青凤(《青凤》),也有天真烂漫,肆意言笑,不受任何礼教约束的婴宁(《婴宁》),有爱诗善歌,“谈词风雅”,却心境凄苦的林四娘(《林四娘》),也有不懂世事,顽皮憨跳,乐不知愁的小谢(《小谢》)。有“瘦怯凝寒”,无力自卫的连琐(《连琐》),也有“艳如桃李,而冷如霜雪”,只身为父报仇的侠女等等。这种成就的取得是和作者重视人物性格特征的描写分不开的。作者往往让人物所代表的一定社会本质通过鲜明的个性表现出来。仅以婴宁为例,真个是她到那里,笑声就跟到那里。通过这样层层渲染,婴宁天真烂漫的性格特征就跃然纸上。作者在描写花妖狐魅所幻化的人物时,常能掌握妖魅原型的特点,也有助于人物的个性化。如《绿衣女》中写绿衣女是“绿衣长裙”“腰细殆不盈掬”,其声“娇细”,便活画出一个绿蜂幻化的女子形象。此外,作者还善于通过个性化的人物对话和生动的生活细节、来刻划人物的性格,并注意通过矛盾斗争来描写人物。

二、语言典雅而明快。无论是叙述故事或写人物对话,都极其简洁而富于表现力。《聊斋志异》是用文言写成的,用文言写小说而能同白话小说媲美,甚至在某些方面还具有白话小说不可能有的独特的魅力,这是蒲松龄杰出艺术创造。

1是,从表现生活和刻画人物性格的需要出发,改造书面文言,吸收生活口语,将两者加以提炼融合,使典故的文言趋于通俗活泼,又使通俗的口语趋于简约雅洁。这样就创造出一种既雅洁又明畅,既简练又活泼的独特的语言风格。

2是,无论来自书面的文言,还是来自口头的白话,经作者的选择提炼,都变成一种包含着生活的血肉,包含着人物思想感情的血肉的活的语言。在表现活的生活和活的人物这一点上,使两种语言成分自然和谐地融合在一起。典雅和通俗,精练和明畅,凝重和活泼,从全书的整体来看,两种语言风格是统一的,不仅不可分割,而且连分解也难于分解。

在《聊斋志异》中有相当多的人物对话,其中融入了不少口语的成分。这在过去的文言小说中是很少见的。这显然从宋元以来的白话小说中吸取了艺术营养。例如在《镜听》中,有这样生动的对话情景:大儿子考试高中,消息传来,婆婆对正在厨房干活的大儿媳妇说:“大男中式矣!汝可凉凉去。”心中憋了一肚子气的二儿媳妇,后来听到自己的丈夫也考中时,把排面杖一扔,说:“依也凉凉去!”所用的虚词,既有文言也有白话;人物的口吻、语气逼近生活,却也并未背离总体上雅洁的文言风貌。 三、形式上兼采众体之长

《聊斋志异》虽然名为短篇小说集,实际上其中所收的作品非止一体,而是兼采众体之长,又加以融会创造,是对中国传统的文言小说体式和散文体式的总结和发展。1是符合现代小说观念的典型的短篇小说。一般篇幅都较长,有完整的情节结构,鲜明的人物形象和明确的主题思想。书中的传世名篇多为这类作品,如《促织》《席方平》《红玉》《婴宁》《青凤》等等。这类作品多取法于唐人传奇,又广泛地从志怪小说和散文传统中吸取营养,是对传奇小说的发展和提高。比之唐人传奇,想象更丰富,情节更曲折,描写更细腻。在形式上,这类作品多采用以一个人物为中心的传记体,小说也多以主人公的名字命名;又摹仿《史记》人物传记后的“太史公曰”,篇末一般附有“异史氏曰”,在讲完故事之后,直接发表作者的议论和见解。或者点明主题,或者借题发挥,尖锐泼辣,短小精悍,很接近于我们今天所说的杂文。这些都显然熔铸了中国古代文学中史传文学散文的艺术传统,以及宋元以来白话短篇小说的艺术经验,在构思、人物塑造、情节组织和语言提炼等方面,都有新的特色。2、可以称为志怪短书。这类作品,内容多为记述奇闻异事、神鬼妖魅;但与上一类不同的是,它们情节单纯,用笔精简,一般篇幅很短,只有二三百字,或者更少。从形式上看,这类作品很像六朝时期的志怪小说,但多数在意趣、情韵上与传统的志怪小说又很不相同。作者创作的目的,不是为了证明神鬼妖异确实存在,而是含蕴着隽永的思想内涵,透出浓厚的生活气息。例如《捉狐》一篇,描写一个黄毛碧嘴的狐怪如何偷偷地附在人的身上,在人捉住它的时候又如何狡猾地逃跑,显得十分怪异。但作品的主旨实际并不在狐怪本身,而是借狐怪以写人,表现的重点是现实生活中人的勇敢、沉着和机敏的精神品格,在奇异荒诞的情节中,


传达出隽永的讽世意味。3、是纪实性的散文小品。内容或写人,或记事,或描绘一个场面,或摄取某种生活情景,多为记述作者的亲见亲闻,近似绘画中的素描或速写。这类作品,一般篇幅短小,而内容大多写实,不涉怪异。如《偷桃》写民间杂技,《山市》写山中奇景,《农妇》记人物异行等。

四、大胆奇异的艺术想象

奇幻,是《聊斋志异》在艺术描写上的一个突出特色。其艺术想象之丰富、大胆、奇异,在古今中外的小说中,都是不多见的。人物形象多为花妖狐魅、神鬼仙人,他们一般都具有超人的特点和本领;活动的环境或为仙界,或为冥府,或为龙宫,或为梦境,神奇怪异,五光十色。他们变幻莫测,行踪不定,常常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飘忽而来,又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飘忽而去。人物活动所产生的种种景象,也是奇幻无比,令人目眩神迷。例如《崂山道士》中写道士剪纸如镜,贴在墙上,竟变成了“光鉴毫芒”的月亮,而且有嫦娥从里面出来,跳舞唱歌。《翩翩》中的翩翩用芭蕉叶做成的衣服,竟然像绿色锦缎一样细腻柔滑;采白云做成的衣服,竟然无比的松软温暖。《巩仙》中,巩仙的袖子简直就是一个神仙世界,世外桃源,从里面可以招出一群群仙女等等。 五、曲折奇峭引、人人胜的情节艺术

《聊斋志异》的叙事艺术以“文思幽折”为人所称道。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聊斋志异》中没有一篇传世名篇是平铺直叙的。情节的发展,总是波澜层叠,悬念丛生,紧紧地吸引住读者,让你非读下去不可,让你不断地去猜想情节将如何发展,如何结局?却又总是出人意料,让你费思索、猜不透。而在读完全篇之后,掩卷细想,又感到处处合情合理,在人意中。如《促织》的情节,线索比较单纯,但是写来却是重峦叠嶂,婉曲峭折。另有一种类型是内容比较复杂、头绪比较纷繁的,写来更觉烟波浩荡,神龙见首不见尾。如写判案的《胭脂》和写爱情婚姻的《青梅》即是。以当今小说家的眼光和手段,这两篇小说,若加敷演,都可以铺展为长篇小说的规模。

总起来说,《聊斋志异》是真正艺术的美文学。思想美,形象美,语言美,意境美。一篇篇优美的作品,在我们的面前展现出一个色彩绚丽的艺术世界,使我们在奇异的幻境中,体尝、现实人生的甘苦,认识那已经逝去但不应该被忘记的历史,在得到思想启发的同时,也得到艺术的美的享受。

A蒲松龄位卑家贫,19岁应童子试,三试第一,名震一时。但此后却屡试不中。31岁时迫于家贫开始做幕僚,次年辞幕。此后数年辗转于缙绅之家作塾师,设帐教学直到70岁才撤帐归来。蒲松龄长期困顿场屋,交往缙绅,使得其在创作上摇摆于雅文学和俗文学之间,写出了《聊斋志异》内容题材具有通俗化特征,而在形式上则是文言写成,又雅的特征 B《聊斋志异》中对科举的描写有:讽刺考官,描绘失意考生,揭露科举弊端。这与他一辈子向往科举及第但一辈子困顿场屋的生活经历有关。他与缙绅交往时受其刺激,内心深处有种屈辱感,也借而描写了许多失意考生的题材。如《贾奉矢住》等。他对昏庸考官的冷嘲热讽,不遗余力地进行讽刺,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聊斋志异》中的名篇《司文郎》即是讽刺科考,表达自己怀才不遇的愤懑之情的。但蒲松龄对科举心态甚为复杂,一方面嘲弄科举,另一方面又非常热衷,他的经历和作品都说明了这一点 C《聊斋志异》里众多的狐鬼花妖与书生交往的故事,与其长年离家在外坐馆经历有关,多是他在落寞的生活处境中生发出的幻影。蒲松龄数十年如一日在外坐馆,把家舍当邮亭。当夜深人静,一个人孤零零待在书斋,很容易想象出如《绿衣女》《连锁》《香玉》等这样的情节,大体是写书生读书山寺或书斋临近郊野,忽有少女来吟唱,嬉戏,给寂寞的书生带来安慰,这正是他长期处在孤独落寞境遇中的精神补偿。还有一些故事写狐鬼花妖的出现不只是让苦读的书生或坐了馆的书生解除了寂寞,而且对书生事业有帮助,为之编织出种种理想的梦。如《凤仙》中狐女以镜子激励丈夫,使其一举成名。非人的狐鬼花妖形象可以不受人间道德封建礼教的束缚,从而摆脱了妇道的约束,同书生自主相亲相爱,也写出了为道德理性所禁忌的婚姻之外的男女情爱。如《白秋练》中白暨豚精与慕生相爱,是以吟诗为纽带和内容的,突出了精神的和谐。诸如此类的狐鬼花妖均是穷书生的情爱幻想,也可以说是蒲松龄的白日梦 D蒲松龄没有将自己的小说创作局限于仅就个人的境遇而发,只写个人的失意落寞,位贱家贫的他有一副关心世道,关怀民者的热心肠,又秉性杭直,勇于仗义执言。作品也出现了抒发公愤,刺贪刺虐的主题。如《席方平》借阳司写人间官府尽是贪赃枉法、施虐无辜,篇中二郎神队城隍、郡司、冥王的判词,实际上是声讨地方官了当檄文 E大半生做塾师的蒲松龄自然也很关注家庭伦理,社会风气,时而就其见闻感受,写出一些讽刺丑陋现象,颂扬美德的故事。这类故事多是立意在于劝诫而直写现实人生,少用幻化之笔,而且是以现实的伦理道德挂念作为讽刺的原则。如《张诚》《曾有子》以主人公逆来顺受,委曲求全,调和家庭骶庶兄弟的关系为美德,表现了淳风厚俗的愿望 总之,蒲松龄的生活经历影响了其小说的创作,由于境遇的不尽一样,关心的事情有所变化,写作态度、旨趣也有抒忧愤、寓劝惩、寄闲情、写谐趣、记见闻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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