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年代的大学生 ——只有这一代堪称奉献 徐葆耕先生说,知识分子作为社会的敏感阶层,常常随着时代的变化形成不同的价值观念,从而显示出“代”的精神特征。但作为“代”的总体特征来说,只有一代知识分子可以总称为“奉献的一代”,那就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从大学走出来的知识分子。 对于五六十年代进入大学的这一代人而言,可能是童年对中国的满目疮痍感触太过深重,一旦他们看到了希望,就会奋不顾身地奉献出自己全部的力量,不在乎自己会牺牲多少。对他们而言,所有的个人的幸福、爱情和追求都只有和一个伟大的目标联系在一起才会显得有意义。今天,一个毕业生志愿到西部或者山区工作,会被戴上光荣花,而在那个年代却是习以为常的事。而且当他们踏上西去列车的时候,完全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条件和工作条件,因为没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他们一心想着的只有建设祖国、奉献祖国。 他们在学校里认真学习,没有浪费一丝的时间,所有人都非常珍惜珍贵的大学生活和学习的机会,“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星期天,因为那天没课,我可以整天呆在图书馆认真整理消化咀嚼这一周来所学习的知识”。在那个时代的校园里,还有一个普遍的现象,就是学生或老师会经常根据需要调换专业,而且要求在极短的时间内精通这一门学科,这其实是我最佩服他们的地方。哪里需要他们,他们就顶上去,没有怨言,并且会做的很好,这就是对“干一行,爱一行,专一行”的最好诠释。而且那个年代是中国社会极其缺乏人才的时候,所以很多学生在没有毕业的情况下就马上投入到一线的工作上,并且承担着很大的责任,担任技术核心的职位,或者奉命去研究一项新的项目。1960届电机系毕业生侯炳辉还没毕业就被分配到工地上设计反应堆电气系统并领导一个小队。从刚刚离开课堂,纯粹的学生角色到一下子承担如此重要的工作任务,甚至还要领导一个设计小组,其压力之大可想而知。所以他要努力向老师和工人师傅学习,向书本和时间学习。他们睡得很少,描好图后就立即去晒图,然后从学校马上乘火车送到工地,有时为了赶火车,往往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赶到火车站。 五十年代清华校园里水利系的系歌是:“住着帐篷和土房,冒着山野的风霜,一旦修好了水库大坝,我们就再换一个地方!前面总是滚滚的江水,身后是一片灯光;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战斗着奔向前方!”他们更像今天的边防战士,只要祖国需要,他们就会义无反顾地奔向一线,奔向最苦最累的地方,哪怕前面是一片荆棘。有些毕业生本可以申请分配到很好的地方,但是在那时候,他们只会根据祖国的需要而选择工作地点。 或许这些话放在现在有些虚假,太空太大,但是在那个年代就是他们这些人的真实写照。 他们挥汗如雨地走过他们的青春。因为他们血液里奔流着激情,所以他们才会抛家舍母一头扎进农村把自己纤弱的双肩磨成铁磨成钢,他们才会放弃学业向农民学习向工人学习,只为实实在在地建设新中国。 他们铁血柔情。在那些艰苦的岁月里,他们把泪往肚里流,他们流血流汗却毫无怨言,他们的血肉之躯早已在那些恶劣的环境里炼成了铁炼成了钢,可他们的内心永远柔情满怀,那一封封家书被白鸽带着、被青鸟衔着送到心之所系的地方。 他们终于看到了他们年轻时所梦想的花儿开放。那些低矮的平房,那些泥泞的小道,那些臭气熏天的矛厕,那些陈旧的设备,那些匮乏的物资,那些贫乏的教育,那些不能保障的人身权利都得以解决。他们已看到他们曾经为之奋斗为之留恋的国土变得洁净、变得美丽、变得富饶。他们的儿孙已过上了富裕的生活,他们的祖国已强大! 当我们去回顾这段血泪心酸史时,又审视现代社会时,会情不自禁地感到那一代人的精神境界已经遥不可及,高不可及,那些心地善良纯洁的大学生们,那一代甘愿奉献的人已成为历史铸就的不可复制的一代。 然而,现代社会并没有对我们要求那么高,并没有让我们奉献自己的一切,也不需要我们那样做。这个社会需要我们做的仅仅是献出自己一份微薄的力量与爱,保持纯真,让这个社会更加清澈,让这个社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变得更加美好,足矣!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b2421aff58fb770bf78a55e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