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厌女与嫌男 作者:刘大先 来源:《大学生》2016年第05期 跨年大戏《芈月传》落幕后,人们从充满期待到难免失望,有评论者一声叹息:“对强女人的想象匮乏得令人难堪!”小说《芈月传》从5000年历史中找出一个宣太后,人们期待从据此改编的电视剧中看到一个女政治家的谋略和眼光,期待看到的芈月的魅力是:高度认同女性身份又高度不认同社会对女性的规范与禁锢,挑战“女性不能做”的秩序与成见。如果你读过《厌女:日本的女性嫌恶》一书,或许会从对《芈月传》的失望中走出来,原来有一种病叫做:厌女。 为了起到欲扬先抑的效果,我得说女权主义或者更温和一些的提法女性主义在中国传播已经有些年头,但几乎没有引起超出学院小圈子和少数人之外的更多关注。这背后的原因当然很多,比如中国经历过“妇女能顶半边天”的社会主义新人改造与实践,男女平等的观念与女性主义产生的欧美有很大区别。这并不是说中国不存在隐形或者显性的性别歧视,而是说西方理论经过旅行之后,可能会产生越橘淮枳、词不达意的效果;另一方面中国有不少理论二道贩子往往生吞活剥,把许多复杂、缠绕、充满妥协与迂回的观念给简化了,从而造成了女性主义给一般人那种强作男人的表象。当然,最根本的是,随着消费社会的到来,女性在从大众媒体到现实职场中的物化和商品化状态愈趋严重,而许多女性自身也发现了性别资源,主动进入到物化自身的行径之中。比如,在婚姻市场上,一档著名的生活服务类节目电视相亲中的女嘉宾就曾口出惊人之语:“宁可在宝马车里哭,也不要在自行车后笑”——她嫌弃穷男,换取坐在宝马里的资本显然除了年轻的肉体,没有别的。而那些女权行动主义者又良莠不齐,为了博眼球很容易走向哗众取宠。诸如此类种种,给女性主义带来了污名化的不良后果。 大众了解的女性理论基本是被符号化了的弗吉尼亚.沃尔夫、西蒙.波伏娃等人,中间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诸多方家,如今的女性主义理论已经发展到与哲学、生物学结合的精深境界,比如朱迪斯·巴特勒(Judith Butler)的《消解性别》、伊丽莎白·格罗兹(Elizabeth Grosz)《时间的旅行:女性主义,自然,权力》、唐娜·哈拉维(Donna J.Haraway)《类人猿、赛博格和女人:自然的重塑》。不过这些著作对于一般读者可能诘屈聱牙,这中间有本日本社会学学者上野千鹤子通俗读物《厌女:日本的女性嫌恶》倒是值得一读,她将原本比较复杂的性别理论用明白晓畅的案例阐释出来,却又没有简单化,即便对于那些有着本书所批判的厌女症的人来说,这也是一本很有意思的书。 厌女症是对misogyny的翻译,上野简单地将其界定为男性的女性蔑视和女性的自我厌恶。对于性别问题的关注,来自于她自己的亲身经历。1960年代末到1970年代初几乎席卷全球的学生运动中,正在京都大学读书的上野千鹤子参加了“京大全共斗”,上街游行,向警察扔石头。但是,她后来回想时发现:“在运动中,男生向警察扔石头,女生体力不够,石头扔不远,只能在后方当搬运,作为‘二等战斗力’的女生,扮演的角色不过是给男生提供慰藉。”性别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b45f26aab8f3f90f76c66137ee06eff9aef8498f.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