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济王赵竑案”的底色 作者:宋志坚 来源:《唯实》2015年第07期 宋理宗与史弥远为“伪学逆党”案平反昭雪,却不肯为济王赵竑的冤案平反昭雪,因为后者是由他们一手造成的冤狱,在他们看来,平反昭雪,就意味着对自己的否定。 济王赵竑之冤具有双重内涵。理宗的皇位,本该是赵竑的,只因他不满史弥远的擅权自重,发了几句牢骚,传入史弥远之耳,使史弥远蓄意废了这个皇储,矫诏立了理宗,此事本来就冤;赵竑被贬为济王,当地百姓为其不平,起事拥立赵竑为帝,赵竑深知此事体大,派人告发,率兵“讨叛”——其实这些被讨之“叛”也很冤——史弥远与宋理宗却依然把事变的罪责横加于赵竑,逼他自尽,这就冤上加冤。 这个冤案,牵涉甚广,绝不只是皇室的权力之争,其中不少环节,诸如文字成狱、以言定罪等等,尽见宋代专制本质。 先说文字成狱。 临安诗人兼书商陈起编辑出版《江湖集》,收录约从北宋末至南宋末200年间的诗人诗作,作者多为流落江湖的文人,幽居终生的隐士,也有60余人曾涉身仕途,他们或宗江西,或尚晚唐,或远模汉魏乐府,或近规陆放翁、杨万里,可谓风格多样。这本是文人雅事,却因其中收有敖陶孙“梧桐秋雨何王府,杨柳春风彼相桥”的诗句,让史弥远的鹰犬闻出什么气味,硬是弄出一个案中案来。敖陶孙曾在宁宗朝的“伪学逆党”案中写诗送朱熹,又作诗悼赵汝愚,忤韩侂胄,尽管韩侂胄为史弥远所诛,“伪学逆党”也在他与理宗手上平反昭雪,但对此类正直之士,史弥远之类心中有鬼的人总是多长一个心眼,他们认为“何王”隐指济王,“彼相”暗喻史相,认定此诗“哀悼济王而讥诮弥远”,于是滥施淫威,劈掉《江湖集》的书版,将编辑出版《江湖集》的陈起流放边州,将写下“梧桐秋雨何王府,杨柳春风彼相桥”的敖陶孙贬逐出京。 此事难免使人想起北宋神宗朝的“乌台诗”案,那位监察御史里行何大正,正是从苏轼的“知其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湖州谢上表》)中,摘出“新进”、“生事”等语上奏,给苏轼扣上“愚弄朝廷,妄自尊大”之罪名;另一位监察御史里行舒亶,经过四个月的时间潜心钻研,从《元丰续添苏子瞻学士钱塘集》中找了几首诗,也用同样的寻章摘句法,摘出“赢得儿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之类的诗句,构陷苏轼的罪状,说他“触物即事,应口所言,无一不以讥谤为主”。史弥远之流所做的,正与“乌台诗”案之构陷一脉相承。看来,据说是“善待士人”的宋代,早已有构陷文字狱的基因。清代的“文字狱”是举世闻名的,但从“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之套路看,继承的还正是这种文化专制主义的遗产呢! 再说以言定罪。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b8351703dc3383c4bb4cf7ec4afe04a1b171b05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