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周星宇影城上前集卷19引张文潜语文 公元859年,唐懿宗即位,唐王朝从此进入分崩离析的关键阶段,各种社会矛盾全面爆发,社会陷入全面动荡。作为时代心灵的诗人,连偎红依翠、诗酒流连的生活也无法继续,战争的烟尘和时代的乱离都反映到他们的诗中,末世的哀歌表现为两个极端的倾向:一是归隐求静,在苦吟中寄托身心;另一个则是激烈骂世,聊解社会关怀,前者形成隐逸诗派,后者是浅俗诗派。隐逸诗人直承中唐后期、晚唐前期的诗人贾岛、姚合。南宋方岳《深雪偶谈》说: 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十九)引张文潜的话说:“唐之晚年,诗人类多穷士,如孟东野、贾阆仙之徒,皆以刻琢穷苦之言为工。”身世艰难,故不得不归隐,但归隐并不意味着肯定能求静,于是又发为穷士的歌唱。他们吟咏人生的不幸,一种绝望的情绪笼罩心头,诗境幽峭。他们流连佛、道以平衡心理,在他们的诗中出现大量的佛道意象,而归隐的咏叹、穷困的衰歌又和艺术的精工雕琢紧密联系,以表现自己的才能,寄托人生追求。 这种创作倾向的代表诗人有司空图、郑谷。司空图(837-908)亲身经历了唐朝的灭亡过程,他心情悲观、灰暗。其《淅上》诗云和战争的烟尘笼罩着天地,而歌声听起来也像哭声,不仅让人伤悲,甚至让人恐怖。诗人唯有逃避到佛道之中寻求心灵的安慰,《退栖》诗: 生活疏放,精神颓唐又自足;诗歌也不重在情韵,而是表达一种理趣,这样的生活态度、诗歌韵味简直与宋诗无二。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更苦。战火连绵,满目疮痍;时局混乱,贪官污吏更加横征暴敛。百姓的灾难自然引起一些有良知人们的关注,这种关注发而为诗,这些关心民生疾苦的歌唱便汇成嫉时骂世的浅俗诗派。 晚唐浅俗诗派代表诗人有皮日休(834-883)、陆龟蒙(881)、罗隐(833—909)、聂夷中(837—?)、杜荀鹤(846-907)。他们继承白居易的诗歌理论,自觉地接受传统儒家诗学思想,用诗歌表达他们对现实社会问题的立场、观点。皮日休《正乐府十篇》小序说:“府,盖古圣王采天下之诗欲以知国之利病,民之休戚也…诗之美也,之足以观乎功;诗之刺也,闻之足以戒乎政。” 他再次要求恢复汉乐府精神,反映民生疾苦。可见其和白居易新乐府诗论一脉之承。虽然“美刺”等概念表明他所依据的理论难免落后,但是,皮日生逢乱世,他以一个文人的责任感从传统诗学中寻找精神武器,寄托自己的人文关怀,从而使得他的诗论闪烁着可贵的批判锋芒和独特的精神魅力。社会的动乱使得他们不再寻求进身之阶,他们的诗歌对社会的批判也就毫无顾忌,直有骂世的风采。皮日休《三羞诗》笔墨直白,沉痛之至,如其三云: 这些诗都触及社会中的阶级矛盾,其着眼点不再是摇摇欲坠的封建王朝,而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普通百姓,他们看到贫富不均是造成百姓苦难的根源,揭露统治阶级的骄奢淫逸,具有一定的民主性。这些诗用语朴素,通俗易懂,丝毫没有为诗而诗的影子,虽不太讲究艺术性,却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站在传统的立场看,这些诗歌不追求形神兼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c0c7c432f22d2af90242a8956bec0975f465a42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