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意象中的叙事功能－以《德伯家的苔丝》为例 摘要：托马斯?哈代的作品在英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德伯家的苔丝》是哈代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作品中大量的空间叙事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本文从“生存式”、 “道路式”和“宗教式”三种类型空间意象出发，映射出小说人物命运的悲剧性，揭示了空间意象背后深层的社会文化和宗教制度是小说人物悲剧性的根源。 关键词：德伯家的苔丝；空间意象；叙事空间 引言 空间意象的叙事功能，即各具体空间意象在参与小说叙事建构时所发挥的作用和表现出来的能力［1］。列斐伏尔在他的《空间的生产》中认为，空间不仅仅是社会关系演变的静止的“容器”或“平台”，相反，当代的众多社会空间往往矛盾性地互相重叠，彼此渗透。［2］其实，文学中的空间是社会关系具体反映。而意象“概括地说，就是寄意于象，把情感化为可以感知的形象符号，为情感找到个客观对应物，使情成体，便于玩味观照。”［3］简言之，它已经融入了作家的思想感情、创作意图等主观因素 。空间与意象的结合反映出人类主体有意识的活动，不同作家的主体意识迥异，意象客体所承载的意义与价值截然不同。哈代小说中的空间意象，可分为三大类型：“生存式、”“道路式”、“宗教式”。前两种空间意象与人物生存环境密切相关。“生存式”主要指住房及其周围社区环境；“道路式”则与人物命运的转折紧密相联且为人物命运的转换提供了物质基础；“宗教式”则联系着人物行为。三种空间意象的叙事功能不仅为人物活动提供场所，而且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和人物形象的塑造。 一、“生存式”空间意象的叙事功能 “生存式”空间意象在小说叙事中为人物提供了行动的支点，为情节发展坐了铺垫。小说中的空间意象指具有意象特征的空间场所。是故事的发展和人物的活动的一个舞台，既是建构小说叙事的重要因素，也是推动小说叙事必不可少的要素。在哈代小说中，房子及周围的山山水水，草草木木等人文和地理景观投射出主体的不同情感，不同环境中的空间意象隐喻出主体的复杂感情。首先，爱敦荒原把所有主人公都置于一个大舞台背景之中，演绎出小人物的悲欢离合。苔丝也不例外，坎坷的人生路，不同阶段的自然环境暗示了苔丝的不同命运，悲剧性的故事情节并以此为基点展开。苔丝短暂的一生和五个地点联系在一起：平静而充满幻想的马勒村，阶级鲜明的纯瑞脊，恋恋不舍的塔布篱，飞蛾扑火的棱窟槐，生命转折的沙埠。这些实在的物理空间反应出来的社会意识空间对苔丝而言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其次，生存空间具有隐喻性，其核心是家宅，家园意识是各类人物向往的精神归宿，富饶美丽的奶牛场苔丝遇到了生命当中的救星—克莱尔，风景宜人的景色烘托出苔丝对克莱尔的爱真挚无邪。但是，甜蜜之家的结合是渺茫的。 二、“道路式”空间意象的叙事功能 “道路式”空间意象为人物行动的位移提供了可能并投射出不同人物的命运，其特殊性是联结不同空间，为人物命运转换提供契机。《德伯家的苔丝》中的马勒村是苔丝出生、成长的故乡，纯瑞脊、塔布篱、棱窟槐和沙埠则是苔丝命运出现转折的地方。这五个地方通过空间转换并联起来：首先，马勒村—纯瑞脊—马勒村；其次，马勒村—塔布篱—马勒村；再次，马勒村—棱窟槐—马勒村；最后，马勒村—沙埠。这几次空间转换隐喻出苔丝的不同命运。其实，道路在小说叙事中的意象内涵是毋庸置疑的。小说人物选择各自的道路，注定了不同的人生。在哈代的小说中，显性道路的描写虽然不多，但其隐喻功能却不容忽视。多数情况下，苔丝的命运是身不由己；而当她真正做出选择的时候，却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因此，与其她女性相比，苔丝选择了不同的人生道路，结果注定她的命运是悲剧性的。 三、“宗教式”空间意象的叙事功能 与前两种空间意象相比，宗教空间意象更为重要的层面在于其隐喻性。宗教的物理空间指教堂建筑实体和《圣经》文本等载体。在宗教领域，宗教空间是社会成员活动的主要场所，也是规约人物言行，体现民族宗教信仰的社会关系的复合体。值得关注的是，教堂等建筑实体在哈代宗教空间并不突出，而《圣经》中原型意象的影响却随处可见。在《德伯家的苔丝》中，苔丝为了认亲归祖，到了德伯家，认识了亚雷，虚情假意的亚雷非常关心她，诱使苔丝吃下草莓。草莓，便是“禁果”的象征；不久后，在“围场”（the Chase），被诱奸失贞。苔丝肩负着难以魔灭原罪开始她的救赎之旅。其次，苔丝的取名颇有新意，苔丝一词 — 错过还是错误? 苔丝(Tess)在希腊文中是“收获者”的意思,苔丝的“收获”在哪里? 事实上，苔丝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失去者”，为了生计,委曲求全，遭到德伯家羞辱，悲剧伊始；新婚燕尔,丈夫遗弃；抛弃后，饥寒交迫，重遇亚雷，举刀复仇。但这维护尊严的一刀,却把具有高贵气质的少女送上了绞刑架。在道德的层面,苔丝无疑还是一个“失去者”，成了宗教信仰社会的牺牲品和礼教的罪人。 而语言文字层面建构的叙事空间为各类的空间意象赋予不同的意象层，从而投射出其中的社会、历史、文化、心理和宗教等深层意蕴，把苔丝的命运与叙事空间的深层意蕴联系起来。 四、结语 从空间在小说叙事中的功能来看，哈代的小说具有鲜明的空间结构特征。虽然对哈代小说中的叙事空间从生存空间、道路空间和宗教空间进行了。事实上，还有心理空间、权力空间和个人空间等都是哈代小说中空间意象叙事的不同侧面反映，分别凸显着相应的人文、社会、心理和宗教维度。揭示出苔丝悲剧命运的社会根源和资本家的丑恶嘴脸，暴露了资产阶级道德、法律和宗教的虚伪性。苔丝的悲剧是当时社会的产物，因此苔丝的悲剧也是社会的悲剧。而这些靠空间与空间之间灵活的叙事策略转换来完成。所以，空间意象是叙事空间的灵魂，承担着推动小说叙事的重要功能。 参考文献 ［1］余新明：《<呐喊>、<彷徨>的空间叙事》，华中师范大学博士论文，2008年，第 50 页。 ［1］转包亚明，王宏图. 上海酒吧——空间、消费与想象[M]. 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1，90. ［1］吴战垒. 中国诗学[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21. 任伟（1970.12-）男，籍贯：甘肃白银，学历：研究生 ，职称：中级 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c14ef5694b649b6648d7c1c708a1284ac95005d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