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名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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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名的诗学观 【内容提要】废名的诗论具有他自己的独特性,他认为新诗的内容是诗的,形式是散文的。废名还要求新诗具有充沛的感情;诗中的情感要具有当下性和完全性。在艺术上,重视诗歌意境的含蓄朦胧。 废名的诗歌以晦涩而出名,他的诗论也有他自己的独特,他推重温李,认为晚唐诗人才是新诗的源头,而不同于胡适,把古来就有的白话写的诗当作新诗合法的证据。废名的诗论主要集中在他的《谈新诗》里。 首先,废名把新诗的本质定义为诗的内容,散文的形式。这个观点主要在与旧体诗的比较中说明的。他以胡适的《蝴蝶》和元人的“古道西风瘦马”做比,认为《蝴蝶》是一首好诗,而《天净沙》不过是旧诗的滥调而已。废名说:“这一段记事(指胡适自述的《蝴蝶》的产生过程),我觉得可以帮助我说明什么样才是新诗。我尝想,旧诗的内容是散文的,其诗的价值正因为他是散文的。新诗的内容则要是诗的,若同旧诗一样是散文的内容,徒徒用白话来写,名之曰新诗,反不成其为诗。” 这里所谓的新诗的内容是诗的,其实质是指,新诗表达的是诗化的情感。而这些情感,是旧体诗所装不下的。那么为什么新诗就能装下这个充足的诗情呢?一是语言形式问题。新诗采用白话、口语入诗,因而容量大。而旧诗总要有绝句、格律、曲牌,还要讲究平仄、韵律、句子的对仗等,这都构成了对情感,尤其是刹那的情感的制约,都是要“写”出来的,有个操作过程。几千年来的文学最初有它的创造力,因为太辉煌了,随后便重复调子了,成了一个个由调子组成的框架而无实质,因此,旧诗是陈词滥调,看是具体的,实则是抽象(空洞)的。所以废名举了大量的例子来说明这问题,比如他举例胡适《一颗星儿》时说“旧诗不能把天上一颗星儿写下这许多的行句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肯定胡适不拘格律,不拘平仄,不拘长短;有什么题目,做什么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的做法,但有个前提便是要有“诗的内容。”同时,他又认为胡适对已往的文学认识不够,也并不认同胡适的《白话文学史》,因为不能看到旧诗词里有白话句子就以为是新诗,这是误解误读。从而我们可以领会到废名诗学批评的辩证法;二是真实的情感。他在评胡适《一颗星儿》时说“总仿佛在这里感觉着一种灵魂的气息似的”,“一个灵魂真是随处吐露消息”在评《一颗遭劫的星》时说:“这首诗便应算作是真止胡适之体诗了,句子之好,那是不待说的,我觉得有意义的,是这个诗的内容,作者非真有个作诗的情绪小能写出这样的诗来。看作者叙他作这诗的原故,应该是个很抽象的题目,何以这诗这么的真实逼人呢?第二节第四行‘只是我们心里不烦躁了’句,最显得切实,这不是因了叶韵的原故随便凑得起来的句子,这些地方最表现个性。”在评胡适《晨星篇》时说:“这些都不是虚夸的情感,作者的诗意里实有此质量,故我们读着能觉其质朴,不同《老鸦》样只是空泛的比喻了。”这些都是在强调新诗要抒发真情实感,要求感情的“质量”,反对无病呻吟。 废名说的文字其实指的是诗的句法形式。废名认为新诗不是像胡适认为的那样来自“元白”派,而是源于“温李”,囚为元白徒有白话的语言形式,“温李”才具诗的内容—允分的想象、自由的表现,废名称之为“视觉的盛宴”,特别是温词;而李诗长于文采,借典故辞藻以驰骋其想象,每句有灵感,典故便不是死的而有了性情,不是因为文字韵律的美而失去了诗的真性。这就是他为什么说旧诗的长处都可以在新散文里发展,也即不能在新诗里发展的原因。废名还注意到了“三百篇”同现在的歌谣都是散文文法。他之所以如此强调新诗的文字必须是散文的,是建立在对上述两派的考证上:“无论哪派,都是在诗的文字之下变戏法。他们的不同大约是他们的辞汇,总决不是他们的文法。而他们的文法又决不是我们白话文学的文法。”他接着考辩:“旧诗的内容是散文的,而其文字则是诗的文字,旧诗之诗的价值便在这两层关系。由词而变到曲,元曲内容岂不是叙事描写(散文的)而其文章是韵文(诗的)吗?于是,旧诗露出了马脚,索性走到散文路上好了。其实这个线索在胡适之先生所推崇的白话诗家苏辛的诸人手下己经叫以看得出来,如苏轼的《哨遍》引用陶渊明文章里的句子填词,辛弃疾的词乱用古书成语地方更多,刘克庄‘使李将军遇高皇帝万户侯何足道哉’的句子,都是痛快的写起散文来。” 其次,废名重视诗的感觉的当下性与完全性的平衡。 新诗与旧诗有着比较明显的诗的内容的变化,而内容的变化就是诗的感觉不同新诗的关键就在于诗的感觉,在于有诗的情绪的充足和诗意的充足。而“当下性”便是从诗感发生的角度上讲的,它注重发生的当下性和瞬间性,有着一种非常强烈的指向现在的时间意识,它取材于诗人的即兴观察和瞬间印象,表达的是诗人以我观物时的刹那间的外物客观投射和内心主观感觉。因为新诗是以诗的方式进行思考,并且诗的思维与诗情的促动摧生是忽然而来的,因而诗的内容便是当下完成的。废名认为冰心的《春水》第一五五首诗(病后的树阴/也比从前浓郁了/开花的枝头/却有小小的果儿结着/我们只是改个宠儿想见呵!),写得很成功,诗中表现着一个女诗人的诗情,大约诗人病好后看到了以前看见过的一颗果树开花了,诗人很是喜悦的心绪,所以这首诗相见之下很快的得着了一首好诗。新诗之成每每是如此,犹如照相师照相一样,一拍便成而这首诗的诗情,却正是李清照的《如梦令》中所写的“绿肥红瘦”的诗情,但这四个字好像与读者隔了好些距离,不能像新诗人的诗如当下相见。旧诗大约是由平常格物而来的,新诗每每来自意料之外,即是说当下观物。废名谈自己的诗《妆台》这首诗:“我写得非常之快,只有一分钟便写好的。当时我忽然有一个感觉,我确实是一个镜子,而且‘不惜于投海,那么投了海的镜子是不会淹死的,正好给一女郎拾去往下便自然吟成了’”而假若诗感与物象还须加工制造,即借助于人力,那么此诗虽有个性,却多少就削减了诗的完全性与普遍性。 这种当下的诗情的泛滥由于其触发的瞬时性和直接性,也就不会是零碎的,而是完整充沛以及饱满的,是一种浑融的“诗”的意绪,显示着挥洒自如、酣畅淋漓的气度和浑然人成、不露痕迹的状态。这也正如废名所强调的“新诗要写得好,一定要有当下完全的诗”。完全性是从诗感形式结果上讲的,注重诗意饱满充盈,回味隽永,符合一种情绪逻辑或者事理逻辑,而不是简单的外物投射和主观印象的叠加,从而避免诗意的流失和诗味的苍白。废名对当下完全性的推崇,也体现在他本人的诗歌实践之中,他在阐述自己的诗作时说“我的诗是人然的,是偶然的,是整个的不是零星的,不写而还是诗的”。废名还认为“新诗之必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c8a53237eefdc8d376ee328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