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小说”中的扛鼎之作——《基督山伯爵》 摘要: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与他本人一般充满了传奇色彩。小说通过青年水手邓蒂斯被告密而遭迫害,越狱后化名基督山伯爵报恩复仇的故事,揭露了法国复辟王朝时期的社会黑暗,同时扬宣传了“赏善罚恶”的社会哲理。它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和精湛完善的艺术技巧,博得了无数读者的青睐。与此同时,相反的声音也不绝于耳。其实,《基度山伯爵》并不具备高超深奥的哲理、它只是以通俗的文学形式表达了普通人关于善恶的人之常情。作为“通俗小说”,《基督山伯爵》不愧为扛鼎之作。 关键词:基督山伯爵 通俗小说 情节艺术 七月王朝 赏善罚恶 一百多年来,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一直在世界范围内广泛流传。小说自出版以来便在社会上引起了空前的轰动,它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和精湛完善的艺术技巧,更博得了各国读者的青睐。与此同时,相反的声音也不绝于耳:“通俗小说”——资产阶级轻蔑地这样称呼它。他们嘲笑它的浮华,它的肤浅。到底我们应该如何看待这部颇具争议的恩仇巨著呢?我想从以下三个方面谈一下。 一。小说非凡的戏剧艺术 大仲马作为报章连载小说家,《基督山伯爵》是专为报章连载而写。这就决定了它的基本艺术特点:情节取胜。为了使爱听故事的读者们每期都“有所得”,它必须有大量连续不断的情节。小说情节是曲折的,波澜起伏的。小说一开卷就吸引了读者的目光。爱德蒙刚刚归回来,年轻有为,前程似锦。但敌人邓格拉司的嫉妒,使爱德蒙惨遭横祸,检查官维尔福却因为保护父亲而让其无辜入狱,这一富于戏剧性的开场,正式为下文做好了铺垫。后来爱德蒙在黑牢中的描写更是有声有色,是全书最精彩的地方之一。再后来,他居然与死人偷梁换柱,这样逃出了黑牢,并得到宝藏。不得不让读者为作者的奇妙构思拍案叫绝。然而这也只是个序幕而已。得到宝藏后的复仇部分虽然是三条线索,但是彼此交叉进行,叙述有条不紊,环环相扣,做到了结构的严密、紧凑、清晰。 复仇的不同结果又使情节不至于呆板,让人感觉富有变化,出人意外而又入情入理。 大仲马并不满足于基本的情节离奇曲折,他还在其中穿插了不少惊险的场面。比如在罗马附近出没的绿林好汉,利用狂欢节进行绑架活动;维尔福夫人为了财产投毒害人等使得情节具有奇峰突起,迂回曲折,大起大落的艺术效果,但又不游离主题之外,影响中心。中间写的在岛上的探险好似与主题无关,但是却引出了仇敌的孩子阿尔贝„„数以百计的精彩情节,复杂却不散漫,富有奇遇色彩而又不给人荒唐之感,充分显示出大仲马设计情节和编排故事的出色才能。 《基督山伯爵》的艺术性不止在于情节,还有它所涉及的社会广泛性。上至路易十八的宫廷,上流社会的灯红酒绿,下至监狱的阴森可怕和犯人的阴暗心理,绿林强盗的仗义疏财,也有市民的清贫生活,这些全得到了精细的描写。小说对社会各阶级决不是掠影扫描,而是有一定深度的写照。例如描写宫廷时,作者寥寥几笔就写出了路易十八本人的特点和他的宫廷风尚。此外,大仲马的异域风情写的也很精彩。这些都表现出大仲马的广阔视野及其浪漫主义艺术趣味熔于一炉的技巧,当然,这种特点也是和小说的传奇浪漫性紧密联系的。 由于大仲马早年多从事戏剧创作,他极善于通过人物的一句话、一个表情来揭示其内心世界和内在品质。他塑造的人物形象鲜明,个性突出。翻看第一章《船到马赛》。抵达港口的邓蒂斯和邓格拉司只不过分别同前来接船的船主交换了三言两语,然而他们迥然不同的品质和性格已跃然纸上。 有人批评《基督山伯爵》,认为它肤浅。而我认为这正是《基督山伯爵》的成功之处:没有做作的绮丽词藻及故作艰深。明晰通俗的语言便吸引万众读者。 二 小说积极的社会意识——赏善罚恶 大仲马生于资产阶级革命时期一位著名将领的家庭。从小就对资产阶级革命怀着亲切的感情,对封建制度深恶痛绝。大仲马把他的资产阶级革命信念和反封建复辟的强烈情绪,都渗透入邓蒂斯蒙冤的故事中去。 邓蒂斯蒙冤到复仇的二十三年里,他的三大仇家步步高升。邓格拉司畏罪逃到西班牙,靠倒卖军粮成为暴发户。他为行将垮台的国王筹款而得宠,受封为男爵。甚至让妻子勾搭内政部长的秘书以利金融投机。弗南多于拿破仑“百日”复位期间在战场投敌,波旁复辟时他成为少尉。法西战争时竟去对祖国人民作战,并升为上尉,获伯爵头衔。维尔福在铸成邓蒂斯冤案后,向国王报告受到嘉奖。他不仅卖力为王室效命,还向人民实行反攻倒算,成为七月王朝镇压人民的刽子手。基度山伯爵来到巴黎时,他们正是七月王朝金融贵族统治集团中红得发紫的人物:邓格拉司是金融界巨头、众议员,弗南多从事实业、侧身于贵族院,维尔福高踞于巴黎首席检察官的宝座。这三位金融、政治、司法界的显贵,构成七月王朝统治集团的典型缩影。 《基督山伯爵》以大部分篇幅描写基督山伯爵的报恩复仇活动。他巧妙而又严厉地惩罚了自己的三个仇人:他让爱金钱胜于生命的银行家邓格拉司在金融投机中一次次蚀本,直至彻底破产;他揭发好以其高贵身世自炫的马瑟夫伯爵叛卖希腊总督的卑劣行径,使之身败名裂;他把以“铁面无私”的执法者自居的维尔福作为杀人犯推上被告席。正是在基督山伯爵的报恩复仇行动中,蕴含着大仲马所要弘扬的社会哲理,也就是小说的主题思想:赏善罚恶。 大仲马同时代人欧仁·苏在长篇小说《巴黎的秘密》中,也宣扬赏善罚恶,但他要罚的大多是社会底层的人,他把惩罚的权柄及奖赏的权柄通通交给司法部门。这种依赖资产阶级国家机器赏善罚恶的方法,显然不同于《基督山伯爵》。基督山专门惩罚反动统治集团中的大人物,他以“复仇之神”的姿态,对那些做尽坏事而不受惩罚的统治阶级“施行我的法律”,这恰恰是对反动统治阶级“赏善罚恶”的否定。 总之,小说《基督山伯爵》通过主人公的赏善罚恶,反映了广大人民对七月王朝赏恶罚善的不平世道的愤懑,表达了他们对实现社会正义的渴望,具有积极的社会意义。 三 个人主义和金钱至上的思想局限 尽管这部小说的主流是好的,它的思想内容也存在着不容忽视的缺陷。 首先,尽管基督山伯爵的赏善罚恶是正义的,但他的方法却是实际上不可行的。他能复仇,全仗着他得到了“从天而降”的无数宝藏。在他报恩复仇的每个关键环节,都是金钱起决定作用。他甚至可以干脆用无限透支搞垮邓格拉司的银行。他所揭示的,归根到底是用金钱来赏善罚恶的方法。金钱在资本主义社会里诚然有极大的魔力。小说中邓格拉司为便利金融投机,甘心让妻子私通内政部长的秘书等情节,就是对金钱魔力的很好的写照。 正确地描写金钱社会,会给作品带来一定的价值,正像批判现实主义大师巴尔扎克在《高老头》、《欧也妮葛朗台》中所反映的那样。虽然在小说中也生动地刻画了邓格拉司爱钱,维尔福夫人等谋财害命的场面,但从整个小说的基本倾向来说,对金钱的关系不是揭露批判,而是赞赏歌颂,时时吐露出金钱万能的观点,也反映了大仲马本人的“拜金主义”思想。 因为掌握巨大财富的支配权,基督山伯爵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似乎整个社会都在围着他转。每个阶级的作家都自己的理想塑造英雄人物。但塑造这样一个完美的“超人”,不能不说是作品的一个败笔,因为它大大削弱了作品现实主义的批判力量。并且,他赋予了邓格拉司伯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信条。例如教唆维尔福的妻子下毒,害死了老仆和儿童。这不仅超出了复仇的限度,而且做法也极其卑劣。 大仲马之所以在法国文学史上不能得到更高的地位,究其根源,恐怕也在于此。 对《基督山伯爵》的这些不足,我们应该给以有分析的批判。但总观全书,瑕不掩瑜。它是一部成功的叙事艺术杰作,糅合了浪漫传奇多种元素于一体。它并不具备什么高超深奥的哲理,只是以通俗的文学形式表达了普通人关于善恶的人之常情。作为“通俗小说”,《基督山伯爵》不愧为扛鼎之作。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f9434c12e55c3b3567ec102de2bd960590c6d9d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