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微破,秋风轻拂,阳光透着翠柏,洒下了一地的光影。
悄悄来到孙老的竹园,茂密苍劲的竹子从灰色的围墙中透露出来,木门轻阖,门匾上书“竹轩”两个大字,透露出一种洒脱与豪迈。
轻推木门,门轴声打破了原有的静谧。随之映入眼帘的是满院的竹子,中间夹杂着几棵不出名的树木,鹅卵石的羊肠小道穿插其中。
“丫头,回来喽。”寻声而去,眼前是一栋小矮屋,青砖绿瓦,孙老正低着头忙活着。老人依旧是那亘古不变的装扮,中山装,褐色的土布裤,一双布鞋,简朴却也不失一种大方。待我走近,孙老依旧沉浸于手中的活计,此番景象,倒是让我更加觉得孙老自有一番从容风度。
“丫头,发啥楞呢?”“啊?噢,没事,孙爷爷,你最近在忙啥呢?”孙老不语,放下手中的活计,默然向前,拉起我的手带我走进那方小矮屋。刹那间,我眼前一亮,古朴的架子上堆放着各式各样的竹编的装饰品和玩具,加以不同的修饰,精致而又美丽。满满望去,小屋顿显光彩。
不知何时,孙老已经忙活起手中的活计,无奈,我只得怀揣着疑问走出小屋,但尚未能够从那震撼中走出来。我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位老人,不愿打断他的那份专注。
蓦然发现,孙老手中扎的正是一只未完工的兔子。与以往不同的是,竹条劈得更细,更易折断,因而就增加了竹编的难度。轻按,捏竹,穿插,小心翼翼地收紧,减去多余的竹条。一系列同样的动作在孙老手中演绎着,看上去灵活娴熟,可细看去,孙老的额头上却也渗出细密的汗珠,缓缓融合,随之黄豆般大小的汗滴顺着他那黝黑的面庞上的沟壑滴落下来,渗入大地,融入泥土。
顺手撩起右肩搭拉着的白而泛黄的毛巾擦去面颊上的汗水,捧起放在藤桌上的茶壶,呷上一口,一切显得从容不迫,随意而自然。
竹园寂静,鸟儿时来啄食,人至不去。
孙老终于放下手中的活计,我迫不及待地问道:“爷爷,你怎么会突然做起这些饰品来啦?”
“之前用竹子做的都是一些农具,鲜有人问津,可现在不同了,我做一些小饰品或者玩具,打磨好,既美观又实在,节能减排,古式古香,原生态的东西,可受大伙欢迎呢!你要是喜欢啊可以带几个回家玩哟。”孙老笑得腼腆,透露出一种乡村人的性格。孙老的笑容有的是对自己改良产品的满意自衷,是对顾客青睐自己竹制品的一种欣慰,无关乎金钱。
不满足已有的风格,不抛弃原有的文化工艺,用睿智的目光看清时代的更迭,以一颗从容不迫的心态处世,与时代的发展同行,同时使得竹制品增添了时代的因素,丰富大众生活。
温软的阳光撒在大地上,细细想来,孙老就似这阳光,在幽幽的乡间竹园中用自己从容且不落后的风度生活,羡煞了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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