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难忘李霁野先生 作者:何宝民 来源:《语文世界(教师版)》2009年第12期 我和李霁野先生通信,缘自一本旧书《外套》。 五十多年前,我的家乡河南南阳东门外沿着护城河一带是旧市场,集中了说评书、拉洋片、卖艺、售旧书的各色人等。当时,我在一高中读书,课余常跑去溜达。《外套》就是在旧书摊上淘到的,俄国果戈里著,韦素园译。二封上有译者工整的毛笔题字:上款是“呈昶生先生”,下款是“韦素园”,另一行是日期。这就是现在通称的“题赠本”。 我知道赠书的韦素园,因为读过鲁迅悼念他的文章。他在未名社主持社务,编辑《莽原》。可惜英年早逝,只活了三十岁。鲁迅和韦素园交谊很深。1934年,素园逝世两年之后,鲁迅写了《韦素园墓记》哀悼亡友:“呜呼,宏才远志,厄于短年。文苑失英,明者永悼。”给以高度评价。在《忆韦素园君》中,鲁迅说:素园“是楼下的一块石材,园中的一撮泥土,在中国第一要他多。他不入于观赏者的眼中,只有建筑者和栽植者,决不会将他置之度外”。受赠的昶生先生,南阳的文化人也都略知一二。徐炳昶,字昶生,唐河人。巴黎大学毕业,北大哲学系教授。鲁迅的朋友。 持赠人和受赠人的关系,当时不甚了了。二十年后,与霁野先生一次闲话又说到这件事,先生说:鲁迅曾写信给徐昶生先生,请徐介绍韦素园到《民报》当编辑。我查过《鲁迅日记》,1925年7月13日确有记载。 看来《外套》是从徐先生唐河老家流失出来。这本小书,1926年翻译出版,三十年后到了我手里,自然十分珍爱。不过,我觉得这样的珍本应该有更合适的人来保存才好。 我想到韦素园的挚友李霁野。当时阅读新文学史,未名社是我感到很有趣的一个题目。这个文学团体的主要成员,除鲁迅外有韦素园、韦丛芜、李霁野、台静农、曹靖华等人。五人中,曹靖华是河南人,其余四人不仅是安徽霍邱同乡,而且是一个小学的同学。四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先后来到北京,结识了鲁迅。1925年,又在鲁迅一手指导下成立了未名社。李霁野也是未名社的主干。1957年时,李先生任南开大学外文系主任。我认为他收藏《外套》更有意义,就将书寄给了他。 很快的,就收到李霁野先生的回信,说:收到书非常高兴,素园遗墨不多,倍觉珍贵。同时寄来他的新作《回忆鲁迅先生》《意大利访问记》和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的《简·爱》。李先生翻译的《简·爱》是夏洛蒂·勃朗特这部名著在中国第一个完整的译本,茅盾称赞译文“谨慎细腻和流利”。这些都是以后才了解的知识。当时,仅是收到李先生的书,就让一个中学生欣喜异常了。 我和李先生的通信约有一年时间。高中毕业,无缘大学之门。从反右开始,运动迭起,劫难不绝,天灾人祸,自顾不暇,联系也就中断了。恢复通信是在1973年夏天。他收到我的信,即回信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2c9f1d5c85868762caaedd3383c4bb4cf6ecb7eb.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