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碾的变迁

时间:2022-04-14 05:30:14 阅读: 最新文章 文档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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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碾的变迁 隐约的在脸上有一丝风,那是一种无法察觉到的一丢丢的清凉,甚至在不注意的时候都无法察觉到它来过。是那么的短暂,我凝视光线中漂浮的尘埃,感觉到这些尘埃在不断的放大。汗珠不断从额头冒出来,汗珠随后就连成线的从脸上流下来。从没有想过33年后的一个夏天的某一日会这样呆呆的看这么无聊的事情。 但是我总觉得,无聊的事情有时候似乎又并不那么无聊。例如现在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我生长了二十多年的村庄。20多年前它是这个样子的,村庄的道路和池塘边种满了白杨树,土胚房屋顶上的瓦缝里和搭房顶的石头缝里长出来一丛丛的多肉植物。土黄色的墙上也会刷上白灰。白灰上是我年少时不关心也不明白的标语。 雨天时,青瓦上的水会汇成水流,直接流在墙角下被我和我的祖辈们天天坐在上边磨的蹭亮青石台上,然后水柱飞溅,掉落在干燥的房檐下的尘土上,猛然间,地下的尘土受惊似的散漫的飞了开来。时光在这一刻犹如重叠了。恍惚间的隐约,让这时间和空间同时在这一刹那间相互穿梭着。

烈日依旧炎炎的暴晒着整个世界,窗外的车水马龙仍旧那样的川流不息,在办公室的阳台上看着海峡对面的香港岛,这些在我脑海的印象里显得是那么的陌生。

感叹时光带给我如此多人生的改变,又一次次的掀起我记忆深处那一抹抹的亮光。 小时候村里有几处我常去,那里也是常常有人的地方。那是离家门口不远的一处石碾。碾盘道上的一圈被骡子和驴踏的坚实无比。因为牲口的粪便要不停的清理,所以打扫的显得格外的干净。拉碾子的牲口通常要用破布蒙上眼睛,据说是为了防止牲口偷吃碾盘上的苞谷粒。

我的记忆里推碾子的时候,我妈总要准备很多东西,比如借村子里的牲口,带上我家的大簸箩筐,借上别人家拉筛子的支架,带上筛子和要碾的玉米粒。

然后我坐在一边的石堰上看着驴子在拉着石碾上的周围一圈又一圈的转着,它偶尔会停下来,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紧接着我就会放声大叫“嘚嘚”两声。这也是我叫的最起劲的时刻,驴子听到后就会立刻走起来。有时还会看到它从鼻子里呼哧呼哧的喷出热气来,有时候这些热气也会喷到碾子上。偶尔它停下来,我也会用荆条抽它的屁股。这个时候它会比以往走的更快些。因为我家推碾子的次数并不多,后来就直接用机器在推面了。所以在我为数不多的记忆里,碾子能回忆到的就仅仅只有这些东西了。

总有些熟悉的面孔,好像在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记忆在这个时候就变成了黑白色的。那些熟悉的面孔在这黑白的画面里消逝了去。不着一丝丝来过得痕迹。 去年回家过年的时候,因为我爱人不能习惯北方的寒冬。所以就没有在老家里住着过年了。从此那个地方就留在了我的记忆里。或许在我再过30年后,还会想出这些画面。让记忆不断的承载着这些东西。

可是我的记忆似乎总在不停的断片,那些熟悉的石碾不知从何时起忽然间不见了。仅剩下的石碾也布满了一层绿绿的青苔。已经很少有人在碾子上乘凉了,这些就这样慢慢的成为了过去。另一边的房檐上的石板是不是还在滴滴答答的掉落着水珠,被我和我的祖辈天天坐下吃饭磨的光亮的青石台上是不是还会添加上和我以前见到哪些掉落下来的水珠一样,铺上一层细碎的明珠。然后再慢慢的散开。再接着下一滴水滴落下来,好似时光如此不断的重复,然后消逝。那一瞬间就好似一切,也不知道何时这个不断重复的画面戛然而止,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那布满青苔的石阶和碾盘,还有那繁茂且亘古不变的夕阳下一抹晚霞中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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