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汉书》高祖纪异同

时间:2022-10-28 09:06:16 阅读: 最新文章 文档下载
说明:文章内容仅供预览,部分内容可能不全。下载后的文档,内容与下面显示的完全一致。下载之前请确认下面内容是否您想要的,是否完整无缺。
《史记》《汉书》高祖纪异同比较

《史记》是我国第一部以写人物为中心的纪传体通史,它记载了从皇帝到汉武帝太祖年间大约3000的历史,而班固的《汉书》继承了《史记》纪传体为主的体制,将西汉一朝的历史创新为断代史,由此,《史记》和《汉书》在体制上大致相同,皆由本纪、世家、列传等组成,只是分类略有不同。例如,《日者列传》《龟策列传》等在《汉书》里就被删除了,因为《汉书》乃班固奉命所著的官修史书,班固认为在正史里不应该有此卑贱者的地位。虽有此不同,但是在记录同一人物的事迹时还是有许多相同之处的,毕竟司马迁和班固都是史家,于历史事件都是立体还原其真相的,更何况,《汉书》集成的不仅有《史记》的体制,也将《史记》作为重要的历史资料,其中三分之一的篇幅都是原文照录《史记》的,然而究竟是不同的史书,因此也能从班固删节、改动中发现二者间的差异。

下面,我们将从《史记》和《汉书》中找到有关汉高祖刘邦的记载,从中发现一些异同。

首先是不同之处,由于两部书涉及的时间范畴不同,《史记》是从皇帝到汉武帝期间,《汉书》则是西汉一朝,因而在《史记》中关于汉高祖的记载列于《高祖本纪第八》,而高祖作为汉朝开国皇帝,其事迹自然是列于《汉书》第一位。

司马迁与班固二人的家族都与历史有莫大关系,司马迁之父做到了太史令,而班固则是以其父遗著为基础而作《汉书》但二人做熟的理由却不尽相同。司马迁作《史记》是其在遭受宫刑做了中书令后才将写史作为毕生的事业和理想的,所以《史记》是司马迁的个人作品,《汉书》则是奉诏所修的官书正史,与司马迁的《史记》相比多了许多正统色彩。正是由此,两书中对高祖的记载才会有所不同。

第一是对刘邦的称呼,在《史记》中,《高祖本纪第八》开篇第一句话是“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姓刘氏,字季”,直接写出了刘邦的姓名及字,并在下文多处称其为刘季。《汉书》是官修史书,因而在文中并未明写其字为“季”,下文借以沛公、高祖称刘邦,即使是刘邦为泗水亭长长欠酒钱时,依然对其尊称,因为这是官修史,绝对是要避讳的。例如,在写到沛令召逃亡在外的人时,写到刘邦的人马,《史记》中写为“刘季之众已数十百人矣”,《汉书》中则为“高祖之众已数十百人矣”。在称呼上,班固对刘邦一直是尊称,语气也是如此,司马迁则是将刘季、沛公、高祖三个称呼根据不同时期给予不同的用法。

第二是,对重大事件的记载,两书也有不同,例如有名的鸿门宴。在《史记》《高祖本纪》中,司马迁对鸿门宴一事记载只有“会项伯欲活张良,夜往见良,因以文谕项羽,项羽乃止。沛公从百余骑,驱之鸿门,见谢项羽。项羽曰:‘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不然,籍何以生此。’沛公以樊哙、张良故,得解归。归,立诛曹无伤”几句话,但是在《汉书》中则有详尽的记载,虽然其内容来自《史记》中的《项羽本纪》,但却是有详尽只分。这也可以看出《史记》的一个写作特点,司马迁写人物事迹,着重写出其特点,因而会有一些删减,他要的都是最能突出人物特性的故事,因此关于鸿门宴一事就放在项羽的事迹中了,因为那更能体现项羽的特点。不过,司马迁还是将事件的整个过程都明确的写出来了,特别是刘邦回营后“立诛曹无伤”,将刘邦的狠绝写得明明白白,虽然短,却无遗漏。《汉书》虽是照录了《项羽本纪》中的鸿门宴的详细过程,但是却没有写

1


出后来曹无伤的结局,这或许就是官修史书的局限吧,对于英雄人物就不能写出他的一丝瑕疵。《高祖本纪》虽然没有详写鸿门宴,但是读《史记》的人能从其他篇章中的到补充,《汉书》就不行了,因为在《汉书》中怎会有项羽的地位。

鸿门宴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另一件影响刘邦、项羽命运的事件应该就是入关时间问题了,谁先入关则谁为正统,关于这件事的记载,《史记》《汉书》也有不同。司马迁写到“及赵高已杀二世,使人来,欲约分王关中。沛公以为诈,乃用张良计,使俪生、陆贾往说秦将,谄以利,因袭攻武关,破之”,接着是一系列的胜利,随后才是“汉元年十月,沛公兵遂先诸侯至霸上”。而在《汉书》中有关这一段的记载是“八月,沛公攻武关,入秦。秦相赵高恐,乃杀二世,使人来,欲约分王关中,沛公不许”,随后则是战斗。虽然结局都是刘邦先入关中,是为正统,但是过程还是有差别的。《史记》中,刘邦是先遇到了赵高,后破武关入秦,《汉书》中则是先入武关后入秦,二者的差别在于,刘邦是先打败赵高(也就是秦军)还是先入关,秦二世是死于刘邦入关前还是入关后。在《汉书》中写到,刘邦入关后,赵高杀掉了二世,是因为“恐”,班固理解的赵高恐的自然是刘邦了,那么,刘邦便是结束乱世,打败强秦之人,秦朝的最终灭亡便是刘邦的功劳了。但是在《史记》中,刘邦是在赵高已经杀了二世,还想与刘邦同分一杯羹时入关的,那么这样看来,秦朝的最终灭亡就是戾臣祸国了。

还有,关于刘邦是否接受赵高建议“约分王关中”关中,司马迁和班固用词也有不同,司马迁写为“沛公以为诈”,自是不会接受,接着用计入关,班固则写为“沛公不许”,二者的差别明显体现出来。如若沛公觉得没有诈,他或许就会应了赵高的建议吧,而“不许”则有其他意思了,是因为有诈不许,还是要拯救天下苍生推翻强秦暴政而不许,在班固的文字里,沛公的形象一直都高大许多。

《汉书》和《史记》会有这些不同当然是因为二者作者不同,司马迁虽然做过史官,他写《史记》也得利于他们家族的史官经历,但是《史记》是写于他遭受宫刑之后,对于汉代的统治者心中绝对会有一些不满,但是作为一明史家,他的职业道德不允许他随自己的喜好来写史,所以他的史是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来写的,不会对统治者有所奉承,不会刻意删去一些有损为人伟人形象的事件,所以在写到汉高祖时,司马迁和班固由于立场不同,写法也有不同,但是班固也是一位重视客观历史事实的史官,在《汉书》的其他篇章就可看出,比如他能够修正司马迁因李陵之祸而引起的对汉武帝的偏激看法。

《史记》和《汉书》作为我国二十四史的前两史,其历史功用不容忽视,而《史记》更具文学性,司马迁记事能舍掉一些他认为不重要的部分而使文章更有吸引力,而班固则是纯粹写史,他的作品必定要具备史书的所有功能,因此,我们在他二人的《高祖本纪》中可以看到,司马迁为了叙事的完整性和流畅性,没有写明每一个重要事件的时间,而班固则是完整的记下了每一件事的发生时间,例如“十一月,项羽杀宋义”“十二月,沛公引兵至栗”“二月,沛公从砀北攻昌邑”,诸如此类。

2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47100d7c50e79b89680203d8ce2f0066f433641a.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