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凤读书随笔” 晚上没事,便到学校图书馆去翻翻书,结果从架上抽出一本《读书随笔》来了。这让我忍不住想起三年前所写的一篇,篇名也叫《读书随笔》,所不同的是,那一篇只是讲我对读书的随想而已,而这本《读书随笔》,却是作者的一本关… 晚上没事,便到学校图书馆去翻翻书,结果从架上抽出一本《读书随笔》来了。这让我忍不住想起三年前所写的一篇,篇名也叫《读书随笔》,所不同的是,那一篇只是讲我对读书的随想而已,而这本《读书随笔》,却是作者的一本关于书的随笔集。该书的作者是出生在二十世纪初的画家文人叶灵凤。关于人,朋友都会感觉很生疏。在书的前面,有一篇名叫 沈慰 的作者介绍他的《凤兮,凤兮》,一开始就提到有些不认识的人称他为 女士 ,看来也多是顾名思义,足见众人对他之少了。叶灵凤早年是学美术的,后来突然转向,登上画坛便上了文坛,开始写小说,然而小说也写多久,竟又写起散文随笔来,写便没再停过。他写的散文随笔绝大多数读书随笔,据说在他辞世后留下来的读书随笔竟有一百多万字,而这本名为《读书随笔》的集子只是早期的作品,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就在上海出过单行本了。照理说,他本不应该如此默默无闻的。在宗兰写的《叶灵凤的后半生》中曾经提到,在一九五七年出版的《鲁迅全集.三闲集》中,《文坛的掌故》的注文曾有的字句: 叶灵凤,当时虽投机加入社,不久即转向国民党去,抗日时期汉奸文人。 但一九八一年新版(四卷)却把注文提前到《革命的咖啡店》一文后面,删去了 投机 、 转向 和 汉奸 等等,而改为 叶灵凤,江苏南京人,作家、画家。曾参加社。 看来对他不太好评价,许多人不愿意多提及他罢?不过在篇介绍性的里倒是提到了那一段历史,宗兰为叶灵凤作释。原来他在香港的时候,曾在金仲华主持编辑部的《星岛日报》工作,日军占领香港后,《星岛日报》变成了《香江日报》,他还在日本军方办的 大冈公司 工作,于是便戴上了 汉奸 头衔。好在若干年以后有人证明他其实是在干 敌后工作 ,不然 汉奸 这顶帽子只怕要戴到地老天荒去了。据宗兰说,叶灵凤前半生和他在上海都挨过鲁迅的骂,而叶灵凤也 图文并谬 地骂过鲁迅,至于都骂了些,宗兰介绍。只是《读书随笔》里有一篇《作家与友情》的,里面说道: 鲁迅的日记一旦一字不改的被发表,那些自命为鲁迅的朋友们更不知要如何的伤心了。 叶灵凤说,倒讽刺鲁迅的心胸有多么狭隘,他也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就这篇的前半,叶灵凤正在谈 作家之间的友谊是最难成立的,是牵涉到作品的批评 ,他还说 作家象猫,他用不信任的眼光注视着它的同类,一面轻视,一面又在嫉妒 ,并举了法国的龚果尔兄弟写的日记,在去世后二十年,有些人还它不便发表例子。很显然,他里的是所有作家,是就事不就人的。此外,从另一篇《谈翻版书》里,他也曾为鲁迅的书被盗版而鸣不平 在读者热烈的需要鲁迅著作的时候,将鲁迅的著作改头换面的重复翻印了,而且还为他 创作 了 创作 可以看出,叶灵凤富有正义感的。只不过与鲁迅相比,他叙述的语气和缓得多,写的倒是鲁迅那般如匕首,如投枪之类充满着战斗激情。叶灵凤爱藏书,据说他在抗日战争之前仅上海就有藏书万卷,只可惜后来抗日战争爆发,书都遗失了。辗转来到香港以后,他又在四处收罗书,死后粗略整理一下,便有六千多册,对他穷酸文人来说,能点也算地不容易的了。和许多藏书家不同,他藏书是读书。在《书痴》一文中,叶灵凤就谈到他藏书的认识: 读书是一件乐事,藏书更是一件乐事。但乐趣人人可以,也随时随地可以拈来即是的。学问家的读书,抱着 开卷有益 的野心,估量着书中每字的价值而定取舍,这是在购书,读书。版本家的藏书,斤斤较量着版本的格式,藏家印章的有无,他是在收古董,并在藏书。至于暴发户和大富贾,装点门面,在旦夕之间便坐拥百城,那更是书的敌人了。真正的爱书家和藏书家,他必定是在广阔的人生道上尝遍了哀乐,而后才走入狭隘的嗜好以求慰借的人。他固然版本,但市价;他固然手不释卷,但学问。他是将书当作了友人,将读书当作了和朋友谈话一样的一件乐事。 叶灵凤写一篇文字,看似在讲麦赛尔的铜刻《书痴》,其实在讲他藏书的目的。典型的读书人,叶灵凤藏书和读书既不为名,也不为利,纯为爱好。据沈慰介绍,叶灵凤天天读书,也天天写,这本《读书随笔》他读书后写的小记合成的文集。它里面几乎每一篇都在谈书,从巴比尼的《但丁传》到叔本华的《妇人论》,彰显出叶灵凤读书之博。或许是受了他的朋友、诗人戴望舒的罢,他的篇幅都不长,废话很少。读他的随笔,就有如读一部引人入胜的文学大纲,而他只用一千字左右的篇幅,寥寥几笔就能传神地勾勒出每一部作品背后的故事,并从故事里窥测到作者当时的生活境况及其内心世界。在叙述的过程中,叶灵凤就像是局外人,透过他流畅的文笔,将所一切都讲得平淡而自然,有如叙述邻家所的故事。只是当读完他的文字,细细再去品味,才会叙述,其实他内心的独白。在《身后之名》一文中,叶灵凤提到英国十九世纪末的文人季辛,他活着的时候在伦敦靠卖文为生,贫困潦倒到连面包都吃不起,只以扁豆度日,可自从他去世以后,文名竟一天天大了起来,当年标价一便士还过问的《黎明中的工作者》出版,到一九二九年美国古书市场竟能卖到八百五十美金的高价。叶灵凤就此了问题: 是该迎合时流,以期眼前的温饱,文字的永久生命,宁可忍受生前的冷落和饥饿? 问题是问读者的,问他的。他生前一样遇到过类似的窘境。例如,宗兰提到,有一段他曾经想办文艺刊物,取名《南斗》,却终因钱而未能如愿。这他自问的缘由罢。叶灵凤于一九七五年在香港去世,内心孤独、终日与书为伴的老人生前并看到他那顶 汉奸文人 的帽子被摘,他的晚年大都在书斋中度过,在他死后,家人将他的藏书送给了香港中文大学,后者辟了专室,整理收藏。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5d217e65cb50ad02de80d4d8d15abe23482f03fe.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