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宋词论文-中唐诗风流变对盛唐风貌的突破与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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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宋词论文-

中唐诗风流变对盛唐风貌的突破与超越

摘要:在中国诗歌发展流变中,唐代大历诗歌不应被看做是盛唐诗歌由高峰急转直下的倒退与衰落,而是有意谋求对先代诗歌成例的突破革新,宋诗突破唐诗之变的先声。这种突破精神贯穿中唐至韩愈、孟郊、李贺。而晚唐诗可看作是突破的中止与盛唐诗风的回潮。 关键词:大历诗人;韩孟;以文为诗;求变意识

一代盛唐之音,以其恢弘的气韵、恣肆潇洒的文风,在中国诗史中流芳百代;意境空明,涵深邃,似乎已把以先千百年积淀下来的南、北诗歌艺术发挥到极致”,形成难以逾越的高峰。中唐诗人起初面临尴尬与困境,难以想象是如何从盛唐诗界巨人的阴影下走出,带领诗歌走向新的发展的。学人尽知宋人在突破唐诗影响时做出的艰难探索与努力,孰不知在几百年前,这样的转折已有先声。

安史之乱,成为唐诗突变的契机”(蒋寅《大历诗风》)。以大历十才子、刘长卿为代表的大历诗人身历战乱,目睹国家和民生的痛苦,油然于心底里生发出沉重的情愫,创作大量诗,昭示了大历诗坛的兴旺。只是这种兴旺给人的感觉是难以抑止的冷郁与衰颓,遭后世学人诟病。但他们潜藏着强烈要区别先贤,寻求新的执拗。

大历诗人。他们无论在诗歌所表现的内容和表现方式上都在努力求变,虽效果欠佳,可人们是用盛唐风韵、流畅的诗风标准在衡量它。《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对大历诗的评述,充分代表了这种批评:“大历以还,诗格初变。开宝浑厚之气,渐远渐离,风调相高,稍趋浮响,升降之关,十子实为职志。认为大历诗歌内容、气韵不再如盛唐昂扬奋发,而去追求浮华贫乏的诗风;艺术上也更趋于雕琢,缺乏先前的自然流畅,根源是世事由盛而衰,社会动荡离乱,“国运颓使诗风颓”,仿佛一切均有客观世界的变化决定。然而我们忽视了在这中间人的主观能动性:文学(诗歌)本身就是苦闷的象征”(厨川白村),社会动荡、民生凋敝,本应更能激发诗人写出大量感时忧患的文字,如杜甫;且诗歌创作技巧无论声律、遣词用句在大历前已完善之至、直至画境。大历诗风偏在内容与形式上皆敢于放弃先前典范”,坚持原创新风”,足以表明这是诗人有意识、有目的的艺术选择,意在脱离盛唐诗歌的阴影,走出自身特色。不管是否成熟,只停留在固有成例上踏步,诗歌再难发展,要登新的更高的山峰,先要下山

大历诗人”,严格说来大致可分为以长安和洛阳为中心的台阁诗人群体,大历十才子”,作品较多地呈现当时的达官贵人,许多用作歌颂、唱和;还有以江东吴越为中心的地方官诗人,如刘长卿、李嘉佑等,作品较多描写风景山水。大历十才子台阁酬唱、歌颂虚浮升平的,历来为后人认做是诗歌的倒退,然而盛唐时官员、友人席间交错酬唱的诗同样很多,张九龄、王维等皆有身处台阁的经历,他们在唱和、赠答间仍不乏名篇佳句出现,王维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何等慷慨浑厚。而大历间的唱和诗所表现的已不似盛唐般现实、深刻,安史之乱带给社会巨大灾难,当社会归于平复之时,他们在唱和中、呈献贵族的诗文中歌颂来之不易的、久违了的平静安逸生活,他们胸中未尝没有在动荡中积淀的生命思考,而是在某种程度上有意不愿重复盛唐诗人席间发表的慨叹与思辨,主动追求区别盛唐的艺术范例,转变诗的内涵,改而安心知足地歌咏升平、吟唱新的繁华,或寄情宁谧山水、吟风弄月。

更能表现大历诗人求变意识的还有他们吟咏性情为内容的诗歌。大历诗人接受道教、佛教的出世思想以区别于盛唐积极入世的乐观昂扬精神。李端明说过:“月明潭色澄空性,夜静猿声证道心。”(《寄庐山真上人》)同时,他曾为苗发、钱起写过一首《得山中道友书寄苗钱二员外》:

有谋皆撼轲,非病亦迟回。壮志年年减,驰晖日日催。 还山不及伴,到阙又无媒。高卧成长策,微官称下才。






诗人和识谢,居士别宗雷。迹向尘中隐,书从谷口来。 药栏遭鹿践,涧户被猿开。野鹤巢云窦,游龟上水苔。 新欢追易失,故思渺难栽。自有归期在,劳君示劫灰。

诗中流露出的因仕宦坎坷,意志消沉,羡慕在大自然环境里生活的情绪,在一些大历诗人的诗歌中都有可以感受到。他们身在生活之中却向往尘世之外,生活的矛盾无法解决,只好逃避现实,又不能忘怀现实。大历诗人较之盛唐,则更多地回归对自身内在的关照。他们不求胸襟的开阔,而是通过对生活的细腻观察,并以奇妙的构想和有意的雕琢,留下了一些精巧诗句。,“归荧入草尽,落月映窗沉”(李端《宿山寺思归》);“叶落搅乡梦,鸟啼惊越吟”(朗士元《宿杜判官江楼》);“栈霜朝似雪,江雾晚成云”(司空曙《送崔校书赴梓幕》)等。这些诗句或状景,或托景言情,气魄求小,内敛清丽而富有韵味。大历诗人对外部民生疾苦的同情极有限度,更多对人生抱有淡泊情怀,不希望大鹏之志却偏于冷淡,“一官今懒道,双鬓竟羞看。莫问生涯事,应持钓竿。” (朗士元《长安逢故人》)真正做到道心淡泊对流水,生事荒疏空掩门”(韦应物《寓居沣上精舍寄于张二舍人》)之境。大历诗人选择佛、道理念充实思想修身养性、保命全身,终于摆脱了盛唐关照现实、积极入世的诗风,将诗歌带入人的内心世界,不能不说是他们带来的诗歌新风貌。

在诗歌审美与写作技巧上,由于大历诗人冷淡、出世、关注内心体验的特点,他们的诗歌往往以孤、寒、日暮等为意象,以冷、淡、纤弱、闲远为美。蒋寅在《大历诗风》中概括大历诗人审美趣味变化:“由崇尚汉魏风骨,转向追慕以谢眺为代表的六朝纤弱之风,由阳刚之美转向阴柔之美,由健朗的气骨转向悠远的韵致,由豪迈的气势转向幽隽的情调,有雄浑凝重的格调转向清空闲雅的意趣。并且他们诗中常对情有独钟,空空古廊殿,寒月落斜辉。”(卢伦《长门怨》),“寒门带雪飞,日暮雁门关。”(刘长卿《送薛承矩秩满北游》)。写作技巧上,大历诗歌更加注重字句的雕琢,显诗才精加锤炼,而不求文字的浅显流畅。同是悲秋,杜甫有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酣畅,刘长卿则用寂寞江亭下,江风秋气斑一个反复锤炼的,本想表现秋日金色阳光与红木叶相辉衬而点缀江亭的景色,却不禁给人生涩之感。这难道不充分表现了大历诗人望求别开天地,另创一家变革精神?尽管他们的求变与突破并未见得比先前进步,但这份不苟同的开拓精神,值得称道。

大历诗风对突破盛唐诗风付出的努力,在今天看来并不成功,真正取得创新成效的是韩孟、李贺。创作技巧上有郊寒岛瘦的苦吟之风,将大历诗歌字句雕琢发挥到极致,“吟安一个,捻断数根须。韩愈、李贺的求怪尚奇,重点是在审美和意象上对盛唐诗沉雄博大、气韵悠远风格的突破;还有韩愈的以文为诗”,更是整个中唐诗人对突破盛唐诗风所取得的最大进展。以文为诗这个说法来自北宋沈括,“韩退之诗乃押韵之文耳,虽健美富儋,而格不近诗。”(《临汉隐后诗话》)今人阎琦对此有一个基本的界定:“所谓以文为诗,主要指诗多赋体(事体),好直说,以古文章法、句法为诗,以议论为诗,诗兼有散文体裁等。”(《韩诗论稿》陕西人民出版社,1984,136)这样的诗风转变,只能是散文大家韩愈所能创。韩愈是著名的文、诗大家,他笔下也常有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兰关马不前般酷似盛唐诗的名句,而他却创造性地把写散文的句法、用字融入诗歌的新鲜尝试”,用字不计重复、比避虚实,如他写《落齿》去年落一牙,今年落一齿。俄然落六七,落势殊未已。余存皆动摇,尽落应始止。完全似字数相同的散文句。还有他以议论为诗句:“木之就规矩,在梓 匠轮舆。人之能为人,由腹有诗书。诗书勤乃有,不勤腹空虚。”(《符读书城南》)韩愈以文为诗的革新尝试,将中唐诗人为摆脱盛唐诗歌高峰而做的工作推向一个崭新的层次。可惜不久,他的这份新尝试与他倡导的古文运动一样并未随之被人承袭,而是在宋人那里又得新生。

与此同时,盛唐的强大影响并未随着中唐诗人努力突破、变化而遗失,它的灵魂尤其在新乐府诗和众多学仿盛唐诗人作品中流传着。时至晚唐,这种影响重新回潮。尽管晚唐社会已盛事气数殆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迟暮之感,但盛唐诗歌中招牌式的深沉大气,






转自然,关注社会民生、风物、历史的特色,仍留存在小李、杜与杜荀鹤、皮日休的字里行间。直到宋诗在面临如何突破前代唐诗高峰的重大课题时诗魂的真正过渡才实现,而殊不知在两百多年前的中唐时代,它便已有了一次次并不显眼的先声。 参考文献:

[1]阮忠.唐宋诗风流别史[M].武汉:武汉出版社,1997:12. [2]蒋寅.大历诗风[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3]阎琦.韩诗论稿[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84. [4]严羽.沧浪诗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1.

[5]刘大杰.中国文学发展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5. [6]中华书局编辑部点校.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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