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多诗歌的艺术特征分析 红烛 诗集《死水》是闻一多的代表 作,实际上这是一个“新格律诗”的成功示范。全部诗的形式经过了精心雕刻,充分显示其“三美”的特点及唯美色彩。不得不承认《死水》的艺术 价值及深远影响。当然,这绝不仅仅是诗的“格律”产生了这样的 艺术价值,而更在于其诗歌“内的原素”。闻一多在写《死 水》的时侯,已经接触到英国诗人,而这个时侯,从美国留学归来的闻一多已经接触到了更多的社会现实,理想 中的祖国,或者说诗人有着深重厚望的祖国与现实的反差,强化了诗人对丑恶现实的直切感受。他的思想渐渐的成熟起来。成熟使他 终于有勇气面对丑恶的现实,形成了诗中阴沉而凝重的氛围和诗人理性的忍耐。 另一方面,我也感受到闻一多的诗中有压抑与克制中蕴积的震撼人心的力量,感受到一种历史的沉重与凝练,感受到诗人忍无可忍的反抗与爆发。这些感受正是 来自于诗人诗歌创作的“矛盾”性。换句话说,正是诗人一方面对 古典诗歌传统理想的追求和新时代思想的矛盾作用以主在生存现实中的对生活的设想与现实的反差等,形成了闻一多诗歌创作“矛盾” 性,使其诗歌作品具有极大的内涵。 实际上这种“矛盾”的特征是贯穿闻一多一生创作的基本精神 结构。从对古典诗歌文化的专注苦恋到对时代精神的忠实感受;从对祖国热切而深重的厚望到对丑恶现实的严重失望; 从寻 求真理,追求“整个的、正面的美”到最终结束其诗歌创作,我们无处不发现这种“矛盾”的存在。 他的诗篇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们深深植根于那个时代的中国现实。闻一多所生活的时代,是个内忧外患接踵而至的时代,千年古国的迷梦被连绵不断的隆隆炮声敲得粉碎。闻一多面对的是军阀割据、狼烟四起、民不聊生、满目疮痍的中国,这一切在闻一多诗中得到了独特的反映。在《荒村》中,闻一多给我们描绘了一个“奇特”的村庄诗人笔下的这个村庄,可以看作是当时中国的一个缩影。这样的现实会刺激得一些人掉过头去,闭上眼睛不看现实,沉醉在由自我或艺术营造的宫殿里寻求解脱,然而闻一多不是这样。留学四年的经历使得他对中国积贫积弱的面貌有了更清醒的认识,对作为一个支那人的种种屈辱,有了更加深切而痛楚的体会,这一切不时地弹拨着诗人敏感易动的心弦,在其诗篇中流淌出了真挚深厚的爱国主义感情。 闻一多诗中所表现出的这种复杂情感,是特定社会现实条件下的产物,同时也打上了闻一多自身个性气质的深深烙印。经历了“五四”退潮的闻一多,不可能再像郭沫若们那样用单纯、明朗的孩子般的眼光看世界。闻一多像一个历尽了风雨的成年人那样饱含着忧患而又深情地注视着自己的祖国和人民。闻一多的诗人气质使得他无条件地热爱祖国,但作为一个刚勇的战士,他又不得不清醒地认识到现实的丑恶并敢于直面,而这在情感上是很难令人认同的,因而感情和理智构成了激烈的冲突,外化于诗歌则表现为复杂独特的感情体验、繁富的意象以及内容与形式之间充满张力的矛盾对立。闻一多以真挚独特的感情入诗,不但树起了自身高大、令人敬仰的爱国主义形象,而且在中国新诗发展史上构成了唯一的不可或缺的一环。 闻一多的诗不仅包括音乐的美,绘画的美,并且还有建筑的美。这首诗完全符合他的上述主张。《死水》一诗相当成功地实践了闻一多自己的诗歌主张,不愧为诗人众多诗作中的精品。《死水》是闻一多的杰作。诗人把黑暗腐败的旧中国现实,比喻为“一沟绝望的死水”,表达了对丑恶势力的憎恨和对祖国深沉的挚爱。诗的最后一节,表明他一方面对黑暗不存幻想,坚信丑恶产生不了美;另一方面并非心如死灰,“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是愤激之言,朱自清在《闻一多全集·序》说:“是索性让„丑恶‟早些„恶贯满盈‟,„绝望‟里才有希望。”在绝望中饱含着希望,在冷峻里灌注着一腔爱国主义的热情之火,是这首诗的思想特色。 《死水》也是闻一多先生自认“第一次在音节上最满意的实验”,是先生实验他的“三美”新格律体的典型。虽然音尺的排列顺序不完全相同,但是其总数却完全一致,在变化中保持整齐,参差错落兼以抑扬顿挫,读起来朗朗上口,节奏感很强,具有音乐般的美感。诗人犹如“带着镣铐跳舞”,但跳得如此轻松自如,节奏和谐,真令人感到惊讶! 另外,诗歌借鉴了西方现代诗的反讽方法和“以丑为美”的艺术原则。诗的中间三节,展开丰富的想象,极力把死水内在的丑恶东西,充分地涂饰以美丽的外形(“翡翠”、“桃花”、“罗绮”、“云霞”、“绿酒”、“白沫”),以鲜明的色彩和响亮的声音,反讽死水的肮脏、霉烂、黯淡、沉寂。美与丑的交织反差,造成令人耳目一新的艺术效果。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7aa22e6d25c52cc58bd6bee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