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音单纯词与重叠式合成词 叠音词和重叠式合成词均由两个相同的汉字组成,但二者决不可混淆,因为叠音词属于单纯词,而重叠式属于合成词。 可是,笔者发现三套影响甚广的大中专现代汉语教材中,对叠音单纯词与重叠式合成词的定义不太一样,而且同一个词有的教材划在了叠音词里,有的教材却归为了重叠式。例如: 1.高等学校文科教材《现代汉语》(黄伯荣、廖序东主编,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简称“高教版”) 叠音词:由两个相同的音相叠而构成。例如:猩猩 姥姥 饽饽 潺潺 皑皑 瑟瑟 重叠式:由两个相同的词根相叠而构成。例如:姐姐 哥哥 爹爹 仅仅 偏偏 刚刚 2.中等师范语文教科书《现代汉语知识》(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简称“人教版”) 叠音词都是单纯词。例如:娃娃 星星 哥哥 匆匆 微微 重叠式:把一个词素重叠起来,表示某种附加意义。例如:家家 户户 处处 人人 年年 天天(表示“再”或“每一”的意思) 3.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教材《现代汉语》(林祥楣主编,语文教育出版社出版,简称“语文版”) 叠音词: 奶奶 太太 猩猩 蛐蛐 蝈蝈 重叠式是指重叠同一语素构成的合成词。例如:伯伯 叔叔 弟弟 馍馍 星星 我们发现,“哥哥”在“高教版”归入了重叠式,而“人教版”将其归为叠音词;“星星”在“人教版”属叠音词,在“语文版”却属重叠式。上面所举词语的归类标准显然不统一,许多词究竟属单纯词还是合成词尚没有定论,反向推回去甚至造成叠音词不一定是单纯词,重叠式也可能不是合成词的概念性混乱。可见,此事事关重大,必须澄清。 “人教版”将“哥哥、星星、娃娃”归入叠音词而不是重叠式,是因为在定义重叠式时,很看重表示附加意义这一条。“家家、户户、听听、看看”等词重叠后比单用表示的意义有所扩展,增加了新义(虽然是附加意义),因而顺理成章被看作是合成词。“哥、星、娃”虽也可单用,但“哥哥、星星、娃娃”重叠后并未像“家 家、户户、听听、看看”一样可以总结出所谓“表示‘再’或‘每一’,或程度‘轻’”等明确的附加意义。第二个“哥、星、娃”就等于是聋子的耳朵,仅看作是音节的重叠,因而也就只能划作单纯词。 “高教版”和“语文版”在定义重叠式时,均强调了“同一语素的重叠即构成重叠式合成词”这一点,对重叠后是否表示附加意义未作明确要求。笔者认为,这样处理更科学而易于具体教学,我们只要认定被重叠的这个音节能够单独作为一个语素(其语素义与重叠后的词义有密切联系),便是重叠式而非叠音词。这样就能将重叠式和叠音词严格区分开来,给学习者一个明确清晰的概念。如果参考所谓“表示某种附加意义”,则容易模糊两个概念的界限。“人教版”认为“哥哥、星星、娃娃”是叠音词,而与同为叠音词的“匆匆、微微”比较,我们发现二者差别很大:“匆、微”单用无意义,只有重叠后才可以构成一个语素。“哥、星、娃”单用均是有实在意义的语素,重叠后与“家家、户户”的构词特点相同,只是被认为不表示附加意义而归为叠音词。实际情况是,“哥哥、星星、娃娃”以及完全同类的“姐姐、爹爹、妈妈”等,重叠后比单用也增加了新义,只不过有的附加意义不明显、不易总结出来罢了。单称“姐、妈、哥”比称“姐姐、妈妈、哥哥”显得更亲切,重叠后比单称显得更郑重;说“星星”比单说“星”让人感觉数量更多;“娃娃”所指似乎比“娃” 年龄更小。再者“附加意义”也不宜仅理解为“理性意义”,也应包含“色彩意义和语法意义”。 因此,判断一个词是叠音单纯词还是重叠式合成词要牢牢抓住“把同一个语素重叠起来即构成重叠式合成词”这条标准,不过,用这一条来确定重叠式时还必须确保重叠语素的语素义与词义是密切联系的。“奶”和“太”单用分别表示“乳房、乳汁”和“高大、程度深”等意义,是语素,但它们的语素义与“奶奶、太太”的词义毫无关系,因而“奶奶、太太”是语素,是叠音词。 所以,重叠式是重叠同一个语素构成的合成词,被重叠语素的语素义构成这个词的基本义。叠音词是两个相同音节重叠构成的单纯词,这个音节单用无意义,或单用虽有意义却与叠音后的词义无关。从某种程度上说,叠音词就是既双声又叠韵的连绵词——两个音节只有连缀起来才有意义,分开则无意义。 照这样的标准,那么上面所举三套教材中的例词,属于叠音词的是:猩猩 姥姥 饽饽 潺潺 皑皑 瑟瑟 匆匆 微微 奶奶 太太 蛐蛐 蝈蝈 属于重叠式的是:姐姐 哥哥 爹爹 仅仅 偏偏 刚刚 娃娃 星星 哥哥 家家 户户 处处 人人 年年 天天 伯伯 叔叔 弟弟 馍馍 (王秋华,河北省威县南里村校区)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863a276e30687e21af45b307e87101f69e31fbce.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