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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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精选作文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清晨,马孔多发来短信:周日去小团山喝香草茶,她还特意嘱咐我,先给郭教授打个招呼。我非常喜欢这样呼朋唤友式的郊游,更乐于充任这类活动的联络或后勤。

小团山在江淮分水岭上,海拔超不过百米,方圆也就是两三百亩,若是自驾车,出合肥西门不消一小时,便可直抵山麓。去年也是这个季节,也是周日,也是这帮人,舒翎当向导,我做勤务,文朋诗友们又是惊又是喜,像发现新大陆一般。今年人数增加了十来位,更有七八个孩童加入,一路谈笑风生,迳奔小团山。 小团山香草农庄庄主郭中一,一面笑容可掬地送上一杯杯香草茶,一面指挥比萨炉点火起灶,然后就如数家珍地向客人介绍山上原有的草木和引进的香草,也忘不了向客人推介协同住宅的理念。

我来的次数较多,对山上的草木鱼虫,不说了如指掌,起码混了个面儿熟,于是远远地跟在人群的后面,半是听介绍,半是远眺山下的山路。顺着山路,目光越过合肥与六安的边境线,便是我的故乡椿树岗。上世纪60年代初,我到合肥读书,如果乘车的话,必得绕到六安的三十铺或舒城的桃溪换乘,上下多有不便,索性步行。我那时只有十七八岁,迈步登程,经由井王店、刘老圩、小团山、鸽子笼、南分路口,一路逶迤,从官亭乘车直达合肥。如此春去秋来,四年间至少走了七八趟,沿途的荒村野店,无不铭记在心,唯独没留下任何印象的,就是小团山,因为它灰头土脸,貌不惊人。

直到前年的`某一天,不起眼的小团山,蓦然进入我的视野——有消息说从台湾回来一位教授,在小团山上种植香草,开辟果园。还说他以野菜佐餐,拿猫薄荷驱蚊,用紫花苜蓿喂鱼,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的味道。一次开车陪朋友看刘老圩,想顺便上山看个究竟,在山下转了好一会,无奈找不到上山的路径,只得扫兴而归。后来与省电视台的舒翎网上邂逅,她采访过郭教授,欣然允诺为我牵线搭桥。不久,在舒翎的带领下,如愿以偿地登上了小团山,见到了郭教授,见到了协同住宅,见到了美国树莓,见到南欧薰衣草,见到了海伦的眼泪……,同时,也品尝到了好几款香草茶。虽是初次见面,但一见如故,虽然算起来我们是两代人。 这期间,郭教授常常把他台湾的同事、朋友,请到小团山,举办“光与建筑”、“天文与人文”、“民歌赏析”、“古典诗词与音乐”等别开生面的讲座,我也因此成了小团山的常客,一来二往,对郭中一,对香草农庄,对小团山,不再陌生。

放弃东吴大学物理学教席,却到这荒山野岭来披荆斩棘,自己来了不算,还要举家而来。在海峡两岸,郭先生算得上是最另类的教授了。既是另类,必多故事,有关他的故事,时见媒体,然而多是浮光掠影,且不脱“叶落归根”之类陈词滥


调,基本上没有进入他的精神层面。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我当然由衷地敬佩,但还是有隔膜,甚至是不解。直到今年夏天,遇见他的父亲,二人在茶亭里一番长谈,方才豁然开朗。郭父告诉我:望浅处看,中一是想为海峡两岸的文化交流,搭建一个民间平台。望深处讲,中一要做两项社会试验,其一是在应试教育的一统天下,另辟蹊径,像孔子那样授徒督诵。这样做有风险,他只能从我做起,先收自己的孩子为徒;其二是探索人类如何在大地上诗意地栖居。郭父问我:你觉得住在城市好?还是住到乡下好?见我一时语塞,郭父说:城市污染严重,乡村单调乏味,中一的选择,应是最理想,既享受到城市的文明,又拥有乡村情调。这种居所,在欧洲叫城堡,在中国叫庄园——难怪人们常说,知子莫若父,在世人眼里种种不可思议之事,经郭父一点拨,一切不仅顺理成章,而且清晰透彻。自此,我算是对郭中一的志向与志趣,有了理解,有了认同。渐渐地,我在小团山也找到了家的感觉。 在返回合肥的路上,我的脑海被一个概念占据着:一个人完全能改变一座山! 由这个概念出发,我在心中作如下推演——中国有13亿人,然而,海峡两岸的山加到一起,绝对没有13亿座吧,那么,我们能不能两个人、三个人、十个人、一百个人合起来,改变一座山呢?即使谈不上点石成金,在山上多些栽树,多种些草,减少水土流失,总是能做到的吧?

这显然是异想天开。郭中一能改变一座山,我们不能,因为郭是“仙”,志存高远,我们是凡人,碌碌无为。

古人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不起眼的小团山,因为有“仙”,从不毛之地,一下子被誉为“合肥的普罗旺斯”,成了人们心驰神往的名山了。

我深知自己是个凡夫俗子,所以才常常去小团山,希望能沾点仙气。我之流虽然没有改变一座山的能耐,但潜移默化,脱点俗气,总比一味沉沦要好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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