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代政治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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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政治得失》观后心得



前几天读完钱穆先生的《中国历代政治得失》。书不厚,仅160多页,讲述了汉、唐、宋、明、清五个朝代的政治制度,包括政府组织、考试、经济、兵役等制度。读罢,仿佛重游了2000多年的中国历史,而且是之前很少触及的中国政治史。毕竟,中国历史更像是一哲学史、文学史、艺术史甚至军事史,惟独少有谈及政治的部分。读书时学唐诗宋词,所谓政治,也无非是作者被罢黜,郁郁不得志,如此作为讲述其文学价值的大背景而已。

贯穿全书,钱穆先生的一个观点是:任何一项政治制度,要站在历史的角度去观察,若仅以当前的标准来评价和看待历史,必然有失公允,得出偏激的结论。

这恰恰表明了钱穆先生写书时的环境。《中国历代政治得失》写于上世纪50年代,相比现今,那时候的中国仍是弱国,弱国就容易自卑,自卑就容易自我否定。书中,钱穆先生极力反对当时用“专制黑暗”评价中国政治制度的武断言论。想来当时的中国,应该仍有不少五四新文化的遗风,在反思中国落后的原因时,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否定传统,并且是彻底的否定。(其实,这种倾向现在也没有完全终止,我们常常碰到一些中国人,一遇到问题就开始抱怨“中国文化如何如何不可取,如何如何落后”,好似中国害了他。

与那时相比,现今的中国自信了,也更理性了,我们能够正面自己的问题,也理直气壮的接受自己的优点。百家讲坛的火爆就是最好的证明:无论它是否在以娱乐的方式讲述传统文化,但它毕竟证明了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开始对传统、对历史乐于接触和探求了。 但这种理性在当时尚不存在。对于当时抹杀历史的观点,钱穆先生在书中说: "我们不该单凭我们当前的时代意见来一笔抹杀历史,认为从有历史以来,便不该有一个皇帝,皇帝总是要不得,一切历史上的政治制度,只要有了一个皇帝,便是坏政治。这正如一个壮年人,不要睡摇篮,便认为睡摇篮是要不得的事。但在婴孩期,让他睡摇篮,未必要不得。"

书中随处可见从历史角度分析当时人所处的情境,以及对现代的影响。比如,对于中国没有专以政治思想成名的人物,钱穆先生的观点是:

"只因中国读书人多半做了官,他们对政治上的理论和思想,早可在实际政治中表现了。用不着凭空著书,脱离现实,来完成他书本上的一套空理论。于是中国的政治理论,早和现实政治融化合一了。"

关于中国缺少西方的“民主精神”,钱穆先生认为:


"中国政治上的传统观念,对一意见之从违抉择,往往并不取决于多数,如西方所谓之民主精神。而中国人传统,则常求取决于贤人。春秋时即有“贤均从众”之说(见《左传》哪一人贤,就采纳哪一人的意见,假若双方均贤,则再来取决于多数。贤属质,众属量,中国传统重质不重量。中国人认为只要其人是贤者,就能够代表多数。不贤而仅凭数量,是无足轻重的。"

关于明朝始创的八股文,钱穆先生认为其本意在于公平的录取人才,只是后来变坏了(是不是有点像当前中国已经实行了30多年的高考?如果我们简单粗暴的抹杀高考,那就是犯了武断的毛病)

"开始时,也并不是政府存心要愚民毁丧人才的,目的还是在录取真人才。然而人才终于为此而消磨了。现在只骂创始此制的人存心不良,怀有极大的恶意,其实此制度也不是某一时某一人所创始的。而且纵使存心公正善良的人,其所创制度,也可有偏弊,有流害。我们必如是想,才能对政治制度有深一层之研讨与警惕。" 最后,在总论中,钱穆先生谈到历史的作用:

"当前英国哲人罗素曾说过:讲哲学,至少有一个功用:即在减轻人一点武断。我想讲历史,更可叫人不武断。因事情太复杂,利弊得失,历久始见,都摆开在历史上。知道历史,便可知道里面有很多的问题。一切事不是痛痛快快一句话讲得完。历史终是客观事实,历史没有不对的,不对的是在我们不注重历史,不把历史作参考。"

我想,这本书的主要作用在于启发读者思路,使人认识到古代中国政治制度有其复杂的一面,除此之外恐怕没有太多意义。

举一例,以该书对“贤人”政治的描述来说,钱穆显然具有一种中国传统士大夫式的精英意识,以及不谙政治实务的书生意气。我们这个国度的实际情况是,除了去世的人或学术、政治生命已经结束的人,哪里会有各方公认的“贤人”?台湾马英九的忠实拥护者或许会将陈水扁视为贪鄙小人,而对方的铁杆选民则往往将陈视为乡土英雄。在对人和事并没有一致看法的情况下,如何能够做到“对一意见之从违抉择,往往并不取决于多数„„哪一人贤,就采纳哪一人的意见”呢?

这里最为关键的问题是,由谁来判断哪一位是“贤人”?你?我?还是钱穆?如果“我”认为陈是“贤人”,那么马自然是恶意中伤陈的“小人”.既然应该由“贤人”主导,则是否可以无视马在2008年获得多数支持的实际情况,而陈来执政4年呢?在这种情况下,拥有判断“贤人”权力的“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角色?莫非是一个为皇朝选择宰相的独裁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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