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国真,有多少拥有可以放下 作者:暂无 来源:《中国商人》 2018年第12期 汪国真来,我们同游顾渚山。在贡茶院,我送他书,他送我碟子,他说已不写诗文,改为古诗词谱曲了。碟面装帧尚雅,兰花点 缀。 汪国真有点发福,显龙钟,青年人不追,中年人也懒得追了,只剩老年人听他的古典曲。情韵是古雅了,心却难沉穆,早年独秀的锦心没了,怀想的境界还在,于是,相约古乐与书法前行。 他说,你做散文带山居剪烛的线装幽趣和炉边冥想的烫金智慧,显辣。我做诗毕竟过了行吟的古代,谱点古曲,留点追忆的本能。他的气氛,一下飘起陈年的樟脑味! 2015 年4 月26 日凌晨,诗人汪国真抵达天 堂。我和他同岁,他出道时,我尚不知诗歌为何物。他的诗在20世纪80 年代末、90 年代初广为传播,成为销量最多的诗集之一;但在研究领域和文学史书上并没有获得与在大众阅读市场受欢迎程度相匹配的认 可。 诗人就这般坚定,带着平静的行为主义诗篇远行了,通往天堂 的路上,谁都会得到祝 福。 汪国真曾两次受邀来长兴采风,第二次我陪进顾渚山访茶,在贡茶院闲逛闲聊闲喝。我说我抄写过你的诗。他说那不是诗,是座右铭的组合。我说励志了一代人。他很谦虚,说,我的诗不是诗,你的散文,真散 文。 长兴电视台要做专访,我在一边欣赏他的福态,一点症状也没有。听了他为唐诗的谱曲,我隐约听得哑喑来自时光深处。属另外一种劲 道。 汪诗是如晦年代的一座风雨长亭,是被敝的人文古道,劫后的一抹斜阳。秉烛梦冷,顿成遗产。人的寿限,关乎信仰;人的美丽,关乎华章。用性情呵护月色的寂寥和晨曦的风霜。他自己为碟面做装帧,兰花点缀,颇雅,人,拥兰自赏,才看破放 下。 人生怎样的磨难都没有改变汪国真对汉语言那种与生俱来的爱,他的诗,一直是二十来岁年轻人的怦然心跳。他很纯粹,用青春点亮古人智慧的烛光。他有资格怨今人浅薄,有能量去古诗源头品味消遣。他说他的乐比诗好,字比乐 好。 写诗,不寂寞,因为读者还在。独自做诗,静静地吮吸剩余的营养,享受着自己生产的精神食粮。汪国真带着疲惫在尘世殿堂转悠,试图用瞬间温暖永 恒。 人们评汪诗是健康的矫情,大约可以称为“正能量”的传递。 汪国真的诗风就是如此:天真清新,一览无遗。当现代诗歌以先锋的姿态传递着“献给无限的少数人”的理念时,这种几乎人人都看得懂的大白话怎么能造就诗歌的神庙呢?但是它是那么朗朗上口,励志中带有形象的抒情,色彩、意象、情境中又充满那种最易于理解和接受的文采,写的总是少年人那种未经损伤的单纯的情怀,自然也就能让年轻的读者为之倾倒 了。 当北岛们绝望地质疑“一切”的时候,当“撒娇派”戏谑化地挑逗神经的时候,汪国真用个体的低吟浅唱让人们“热爱生命”: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b21796face1755270722192e453610661fd95ab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