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缘经典散文随笔 在我人生头二十年光景里,大概有十年都与“茶”有着或多或少的牵连。 依稀记得,差不多我五岁时,也就是刚上学前班那会儿,学校后头是一片片茶山。每逢清明时节,后山上茶树便一股脑儿开出了新芽。这时,学校就会组织学生去“采茶”。清明时出的新茶是最好的,大家都得去采“毛尖儿”,也就是日后制出来的“铁观音”。那时候年纪很小,见着上年纪的学生都一窝蜂的去了山上,心里也痒痒地,总觉得只要离了学校,什么地方都会更好玩。于是便满心羡慕地求着老师也把我们放到茶山上去。谁知,这样一放,直到十年之后我步入初三才消停下来。 南方乡村多山,天气潮湿,且茶树又是极适合在红壤生长的,因而差不多各处所见都有种茶的。就连南方大多的学校都有着自己的茶山,自然而然,学校都会组织学生去“采茶”,还把它列入了教学内容的一部分。总之,那时候,“采茶”与“学习”的地位可是不相上下。每一年,学校都会根据不同年级划分不同的采茶任务量,随之每个班级、每个同学也有着自己相应的任务。印象中,好像每个星期我们都有大概两天的时间是在茶山上的度过的。除了学校那些山,我们时不时还必须“外采”,也就是去其它地方的茶场去采茶。提到“外采”,脑海中不自觉地涌现出这样的'场景:村子里的一群小学生,天刚亮便起床了;每个人都随身带着饭盒和米,还有采茶的袋子,摸着黑急匆匆跑去学校集合;之后交了米,又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挤上车,摇摇晃晃地拉着绳子站在车上,像是去部队巡视一样朝茶场进发。然而南方的早晨多露水,很多次当我们到茶山上时,茶树都还挂着串串水珠。早晨在茶场一来一去地走上一趟,大家身上早就湿透了,却没办法还得继续采茶。临近中午该吃饭时,早上交的米都煮熟了,大家便一个个排队去打饭。这时茶场到处都是捧着饭的学生,蹲在某个角落,单和着辣萝卜三下两除二就解决了一顿。 每次采茶,都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采茶规定的任务,我每次都只能勉勉强强完成;可有些人速度很快,总能超额完成。一到采茶时节,这些学生便会自动成为班主任跟前的“红人”,而如我一般的人则不免招致老师的一些不满,有时,还会得到相应的惩罚。不幸的是,有好几次我都在这一群人里头。有时老师会罚我们打扫教室,或是留校,抑或是抄写课文,受批评等等。采茶最辛苦的时候是在六月,六月出最后一批茶,我们习惯把这时采的茶叶叫“六毛茶”。究其缘由,好像是这时候的茶大概只值六毛钱一斤。六月的南方普遍温度较高,我们正值“伏旱”。这时上茶山采茶可真算是饱受了烈日的煎熬,时不时心底会涌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酸涩!采茶极易伤手,每年采完茶,大家手上都会留有道道划痕,生着老茧。最让人讨厌的,该属茶树上寄居的毛毛虫。有时采茶一不小心碰到了,立刻会让人身上痒痒的,随之起红红的疹子,那滋味可真叫人难受! 除了采茶,将近七月时,我们还有“挖”茶山的惯例—一人扛着一把锄头去山上的锄草。为“挖茶山”这事,我还曾出过不少事故。我自家兄弟姐妹较多,加我有四个,但是家里总共只有两把锄头。所以一到挖茶山的时候,我们四人便只能猜拳决定锄子归谁带走,其他人就自己看着办。大多时候,我猜拳都会输,而到学校又没带锄头,所以自然不讨好的得了老师的处罚。一提到挖茶山时,大家最喜欢的便是造“假坟”,有时还会特意从山上采些茶花,或是野菊花放在自己堆得土包上当“花圈”。而大家会在背后戏说“这是某某老师的坟”,大概是心里带着些诅咒,想是要发泄自己对这老师的不满。当然这一切,大家都是背着老师干的;为此,有时我们还会安排人放哨。总之个个都提心吊胆,生怕会被老师发现了自己私底下的这些“小动作”。九、十两个月份,茶树上结满了茶珠,这时我们又得去“拣茶珠”,不管是茶树上的,还是掉落在地的。袋子里的“茶珠”沉重地压在肩上,此时想起,好像儿时为此不知费了多少劲。有一年,小学三年级正是“拣茶珠”的时候,我曾一不小心划破了手。可倒是因祸得福,被班主任免了我“拣茶珠”的任务,稍稍轻松了一阵。尔后直到中考的临近,我才自此远离了茶山。日后,却也是再也没机会在过这样的学校生活了。 每每想到儿时在茶山上堆积的种种记忆,我总有种说不出的怀念。那时自个儿确实在茶山上吃了些许苦头,可是到因它得的益处也不少。譬如在茶山上,我学会的吃苦耐劳就让我在日后面对生活的艰辛时,都显现出了难得的勇气。与茶相交的那十年得来的经历倒也让我知道了劳动的意义,日渐成了我人生中一笔难得的财富! 2012年4月25日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cb5722e05bf5f61fb7360b4c2e3f5727a5e924b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