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析《古诗十九首》的意蕴 《古诗十九首》千百年来不知引起了多少人的共鸣,被文人骚客们反复吟唱,使历来的评论家赞不绝口,被刘勰誉为“五言之冠冕”(《文心雕龙》)被钟嵘誉为“惊心动魄,几乎一字千金”(《诗品》),之所以能流传至今而仍千古不衰,与其所蕴涵的美学意蕴有着直接的关系。 《古诗十九首》抒发思妇的闺愁之韵和游子的羁旅情怀。这里“怀”和“思”即后世惯用的“相思”,极写彼此相思之深,相思之切。相思是古代爱情最直接,最有意味的表露方式。相思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可望不可即”。一种由空间距离产生的迷离美,一种内心缱绻而生出朦胧的相思之美,这种如此深切的相思苦楚使人焦虑得如“首如飞蓬”,“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这种相思之苦在《古诗十九首》中写得最多,也写得最好,如《行行重行行》首句五字,连叠四个“行”字,仅以一“重”字给结。首句中,“行行”言其远,“重行行”极言其远,兼有久远之意,翻进一层,不仅指空间,也指时间。看似平淡实乃质朴,更是沉重的哀怨,在行行又行行中“君”越行越远。给人带来的是痛苦、伤感是沉重的压抑感。相思之中,女子尤为孤独。相思之人独守闺房,空怀无着;思妇之情,不为人晓,怅然若失。使思妇在“衣带日已缓”“思君令人老”中渐渐老去青春不再。这种相思令人悲苦,令人感伤,令人断肠。相思之苦达到了极致。同样男子的相思亦语悴情悲、真切自然。在《明月何皎皎》中的游子“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望着天上的冷月也一样的生发了思乡之曲,穷困失意的愁苦令那些男子“泪下沾裳衣”。 《古诗十九首》大胆而真切地抒发诗人情感,描绘了一系列富有较高美学价值的形象,给人以强烈的美感。它的出现把文人从长期的经学桎梏中解放出来,给近于窒息的文坛吹进了一股清新的空气,给“质木无文”的文人五言诗输入了新的血液。《古诗十九首》大胆地抒发了人生的正当欲求,表达作者的深沉真挚的情思。在出于自然、发于真情的基础上可以看出主体形象内心世界的起伏变化,作者以高超的艺术匠心多侧面、多层次、多角度展现那种冲破儒家诗教束缚后自由奔放的内心世界,表现出个体自我意识的觉醒。 《古诗十九首》往往寥寥几笔,将人的神情就勾画了出来。通过撷取抒情主人公瞬息的感情,善于抓住典型的生活片断来表现内心情感的波澜;同时又善于借景抒情,造景写情,以形写神,构思精巧,含蓄意深,创造出具有较高美学价值的艺术珍品尽显作品的人情美。如《明月皎夜光》明月当空,促织低鸣,众星历历,白露沾草,时节忽易,秋蝉鸣噪,玄鸟逝飞。作者善于抓住客观景物的特征,捕捉与诗人内在感情相吻合的景物,再现诗人的主观情感,达到了景中寓情,情景交融的高度。 作为抒情诗而言,情真仍是它的第一生命,《古诗十九首》最动人之处,还在于它的真率之情。它一反诗骚传统下被伦理化,道德化的情感,剔除了人生命欲求、情感本体蒙上的所有道德外衣,将人生的感慨、生命的叹息赤裸裸地展现出来,没有丝毫的约束与刻意的遮掩。荣名、利禄、女色这些士大夫长久以来所不敢正视、被儒家视为道德的对立面的东西也被抒发出来。人们读到是源自作者内心深处的真正自然呼喊。它描写的是人间最现实最普通的情感:爱情、别情、亲情,对人生无常与时空永恒的矛盾纠结。这种矛盾,这种纠结使思妇愁思更绵长邀远,如《行行重行行》“道路阻且长”一句,通过“阻”“长”的“路”的意象,表达对于爱人可望不可即的惆怅,两情绻缝,又生别离,相会不得,悱恻相思。对于爱人的思念使自己的“衣带日已缓”,将虚与实紧密结合,既拓展了时空的自然流动,又给我们真实地记录下思妇心灵的轨迹。 《古诗十九首》艺术上开了一代新风。它把文学从经学中解放出来,使之成为抒发人的情性的文学,它描绘出一系列富有较高美学价值的形象,给人以强烈的美感。它给文人五言诗输入新的血液,给汉代近于窒息的文坛吹进了新鲜的空气,它开创了建安文学先河。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d393d107e1bd960590c69ec3d5bbfd0a7956d5fb.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