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风俗》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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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风俗》散文随笔

散文随笔《过年的风俗》

讲起过年的风俗习惯,倒是挺有意思的。有些现今仍沿袭着,有些早六百年的便给扔掉了。

对于三里不同俗,十里改规矩的中国人来说,不同地方的规矩恐怕不完全一样。我所要讲的只是早先我们阜阳以北与太和这一片地方的风俗习惯。

俗话说:吃过腊八饭,就把年来办。毫无疑问,这腊月初八历来便是迎接新年的重要日子。何况还有:腊八腊米饭,大人小孩都喜欢呢。(在那物资相当匮乏的年代,人们要吃上一顿象样的饭是多么不容易啊!)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在我十来岁的时候,每逢腊八晌午的那顿咸米饭是那么的香甜。(通常这顿做米饭的米是娘老早托人用粮票开后门从粮站提前买好的。娘总是将米锅里放上炒好的豆腐,再放上一些细粉加上葱姜佐料,饭没做好,老远的便能闻到扑鼻的香味了。这时饥肠辘辘的我便围着厨房转圈子,专等着娘说一声:吃饭了。于是迫不及待地跑进厨房,盛上满满的一腕,美美的吃将起来。)百年不遇的吃上这么一顿难得的美餐,不用说,能撑得嗓子眼里直往上冒,还觉不过瘾的。

腊八过后,接下来便是祭灶。祭过灶,年也就跟着很快来到了。讲起这祭灶,还挺有讲究。记得有一句顺口溜是这么说的:君祭三,民祭四,老百姓祭五贼祭六,老和尚祭到庙后头。至于这顺口溜的来历,曾听老人大致的讲过,因为听时并不怎么的在意,所以至今也不大明白。只知道我们张姓人家都是二十三祭的灶。其他大部分的人家都是在二十四祭灶。(依稀记得,好象听老人讲,说是俺们张姓人家占着老天爷、阎王爷、龙王爷的光,因为他们都姓张。所以历朝历代张姓的人家没有做皇帝的,原因就在于:如果连皇帝再做了,那天下岂不是没有别姓人家混的了吗?)祭灶那天,也是厨房大扫除的一天,平常烟灰满布的屋子,通通用扫帚彻底清扫一遍。然后将提前请来的老灶爷与老灶奶奶并肩而坐的画像恭恭敬敬地贴到锅台一侧的墙上。到了晚上,临近送他们上天的时候,便用做好的糖瓜子先给他们抹抹嘴,意思是先给他们甜甜嘴,请他们在老天爷跟前多替老百姓说些好话。(有道是:老灶爷上天——有啥说啥。至于这样做的结果,是不是能让老灶爷管住他的嘴,不在老天爷跟前说些对老百姓生活不利的话,那就谁也不知道了。)随后是供上香火,放起鞭炮,送他老起程上天了。

祭过灶,家家便忙着准备过年的食物,蒸呀炸的忙开了。

在蒸炸的过程中,倒还有着不少的讲就。其中大人们最忌讳的是小孩子在跟前扭来扭去。一是嫌他们碍事绊脚,二便是唯恐他们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后边这一条是最主要的。例如:炸东西时,最忌讳人说别炸熰了、小心油别起火、或者说快炸完了等。我有一次看到娘炸馓子时,盆的面不多了,便随口说了句:快炸完


了。惹得娘瞪眼厉声地吵:去!别在这胡说八道的!我当时还有点不服气,顶了一句:这明明是实话,说说又有啥呢?娘却说道:你说说说有啥?炸东西时,不兴多嘴你知道不?我由不得又辩驳一句:多少东西只是多少东西,总不能说说就说少了?大嫂在旁接了句:说起来你屁都不懂。你没听说过“船仓垛底墙旮旯”吗?因为这些谁都估不透。别看是盆底了,说不定从今个管炸到明个也炸不完呢。这句话说得娘笑了。但从此我遇见此事时绝没再多言多语过。

蒸馍的时候更有一种神圣的味道,更忌讳人在旁边扭来扭去的。好象这样会带来大不幸似的。蒸馍时还有一件,就是特意在其中的一个馍里放上个五分的毛革(也就是分革子),说是到时谁吃到了,谁就会发财。另外,蒸馍必须蒸得雪白的宣腾的方为最理想。馍若蒸裂了倒也说得过去,叫作笑。若要碰上蒸得缩成个蛋蛋的,那是最让人感到气恼的。人们往往会以为有邪讲,是邪魔在作怪,于是便将馍蛋蛋扔进锅底下烧。说是这样便可烧去秽气。

到了年三十,家家都要帖门对子(既春联。)。有丧事的人家是不准帖红对子的。人死后的第一年,帖火纸,第二年帖蓝对子,第三年帖绿对子。过了三年,才能重新帖红对子。有那欠账的人家老早地就将门对子贴上了,这样,要账的'人便不好意思再来上门要账了。另外,三十的晚上,家家都会在门槛外边都放上根木棍,叫作拦门棍。意思是挡着防止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进了屋。

年三十的晚上,通常家家都会放一挂比接年小一点的鞭炮,然后才开始吃辞岁饭。(辞岁饭不外乎馏蒸馍,吃饺子。这饺馅子大都是素馅,有用细粉、馓子、豆腐掺在一齐剁碎,拌上材料面的;有用干菜、细粉、馓子加上葱姜掺在一齐剁碎的。能吃上肉馅的人家不多。)之后,小的便要给宗家门里的长辈家挨门挨户的去辞岁了。(有祖上牌位的人家首先得给供奉的祖上牌位磕头。)还有,这辞岁之夜吃什么东西都是随便任着你吃的,这叫填仓,尽着你撑炸肚子也没人说你。还有一条是小孩子最为喜欢的:老的要给小的发压岁钱。接着是熬岁,不让睡觉,比着看谁最能熬。说这叫作熬财神,谁能熬,谁以后就有福。这其间你打牌也好,听收音机也行,讲故事也罢,不管干什么,只有长着精神不睡觉就好。特别是大年初一,看谁家接年早。仿佛接晚了,年被谁接完了似的。所以从十二点起,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便接连不断地震响云天,直到年初一的上午十来点钟才算结束。(到这时才接年的不是懒得出名、便是家庭境况不怎么样的。)奇怪的是,年初一全家只能共用一盆水洗脸,而且洗过不能豁(泼掉的意思),得等到下半天才能豁。地不扫,连尿罐子也得存放在屋里不往外拎。得等过了年初一才扫,才拎出去倒掉。并且吃过早饭、午饭,锅碗不涮。早上用的碗,摆在那,到晌午各人继续用各人的。这些规矩真正让人莫名其妙,问爹娘,他们也说不上道道来。只说这都是上辈人传下来的规矩。老规矩只有照着做,不能随便乱改。我在心里暗想:不知老祖宗们是怎么想的,定下这规矩。这分明是有意让人邋遝一年。

以上的这些规矩,现今大都没人再照着做了。


时代变了,人们的思想观念也随着在变。一些老规矩的废弃,亦是情理之中的事。

有一位哲学家说过:存在即合理。那么不存在的也就不合理。废弃不合理的东西是人类社会进程中必然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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