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中国老百姓的大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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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大半生

我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中的一个,没有富有的身家,也没有让人羡慕的职位。但是,知足常乐啊,平平淡淡才是真,现在我退休了,赋闲在家,每每想起这匆匆过去的数十年,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光阴里经历的世事变迁人情冷暖,有些已经淡忘或者模糊,而有些,随着时间的流淌,在记忆中反倒越来越清晰了。 一、风雨沧桑

安徽马鞍山是我的出生地,这里是丘陵地区,解放前人烟稀少,土地荒芜,开垦了的土地也易旱易涝。没有农业科学技术,生产力低下,农作物收成极低,如遇到自然灾害,大面积庄稼颗粒无收,加上封建官吏的压迫和地主老财的剥削,成年累月老百姓食不充饥,衣不遮体,又缺医少药,儿童夭折,成人命短,正是:满目焦土,处处坟茔。19479月的某一天我出生在这里的一个普通乡村。

我出生的那一年,家里有9口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姑姑、姐姐,还有我。爷爷是个木匠,他从年轻时直到年老,都以做木匠为生,他擅长做犁、耙、耖等农具,尤其是他做的犁,用的人握得稳,易于耕作,深浅自如。附近几个村子的人家都请他去干活。他的个性就是不说话,三天也不说一句话,人称老木头。奶奶是当涂江心洲人,9被送到周家当童养媳,18岁与爷爷成亲,她一辈子奔走劳碌,性格刚正不阿,对外得理不饶人,对内说一不二,有奶奶在,谁也不敢欺负我们家。爸爸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说严重一点就是有点智障,不过干农活也不比别人差,白天下地干活,晚上捕鱼捞虾,每天晚上总是深夜才回家,从不叫一声累,不说一句苦。他为了养活众多儿女,再苦再累也无怨无悔,最后终因积劳成疾,52岁与世长辞。妈妈是江苏江宁陆郎人,她一辈子劳作,勤俭持家。叔叔23岁因病去世,他虽已婚,但无后。姑姑17岁嫁到附近村子张底张家。姐姐11岁那一年,因病,她去了,几个人为她送行,我晓得姐姐不回来了,我哭得好伤心,连着喊:“姐姐,姐姐!直到现在,我还怀念她。我清晰的记得,有一次她带着我出去挖猪草,回到家门口,发现钥匙丢了,我们好着急,等妈妈回来了,砸了锁,才进了家。

由父辈和祖辈起,再上溯到历代祖先,他们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以种田为生。相传300年前,我们的祖先率领他的四个儿子从安徽和县鸡笼山分别迁徙至安徽广德,江苏江宁铜井、马鞍山佳山的青邮和梅山。迁往梅山的就是我们的本房(第4房)祖先周家基。探寻先辈们颠沛流离的主要原因,就是没有土地,耕者无田,就无法生存,于是他们四处寻觅荒山野岭和废弃土地,垦荒造田,略有收获,就赖以生存。随着人口的发展和生活的需求,他们又不得不再次举家搬迁,寻找新的活路。

追昔抚今,令周家人感慨万千,最值得深思的是:从我父辈起,上至祖祖辈辈,没有一个人读过书。个个目不识丁,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没有文化,就要受到别人的欺辱;没有文化,就会胆小怕事,不敢走出家门,闯一番事业;没有文化,就会生活在社会的最低层,任人宰割。

悠悠300年,风雨沧桑,从江北到江南,历经数次大迁徙,闯过了道道难关,老周家人走过来了!

二、小小牧童

在我8岁那一年 ,看到村上别的孩子上学了,就跟妈妈嚷嚷:“妈妈,妈妈,你看大汉哥哥上学了,明明哥哥也上学了,我怎么还不上学呀?”妈妈说:“他们比你岁数大,你还小呢 “啊,还小哇?”我嘟囔着,毫无办法。大汉,他大我5岁,小学五年级时患病而辍学,他历练成才,能说能写,曾长期担任乡党委组织委员兼乡党委秘书。他坚韧不拔的


精神,对我青少年时期 的成长进步,有着积极的影响。明明,初级师范二年级时,因住校吃不饱,退学回家,在担了几年小队会计、大队干部后被选拔为国家干部,做了区政府中层领导。他年长我3岁,年轻那会儿,他常与我聊天拉里 。在我青少年时期,大汉和明明俩哥哥,对我本人和我的家庭,都给予了多方面的关照和帮助。从小俩哥哥和我在一村住着,看到他们背着书包上学去的那神气样,我真好羡慕。我就不只一次在妈妈跟前提起我要上学的事,那最后一次,妈妈说了:“今年报名日期过了,明年再上吧。 我也只能这样了。没隔多久,家里买了一头小黄牛,妈妈对我说:“你闲着也是闲着,看牛去吧。我说:“好了!我愉快地接受了,就这样,8岁那一年我成了放牧童。

说是小黄牛,并非身上长满了黄毛,就是小黄牛。它不同于水牛,是不下水的牛,有的全身长满了黄毛,有的全身长满了黑毛,有的黑白相间。我家的牛,全身是黑毛,额头上长有一块白毛,是条小公牛。我每天天刚亮就牵它出去吃草,田埂上、山坡上,哪里有草,就到哪里去。每天到了小中午回来,牛肚子吃的平平的,家里人看了,个个乐滋滋的。可不能把牛肚子吃的鼓鼓的呦,鼓了就胀了。等到牛长大了些,我就要骑着它,我第一次纵身一跃,因牛和我一样高,加上我又没练过上串下跳,得了,扒在牛背上又滑下来了。不就是解决高的问题么,我灵机一动,找一段一边有坎的埂,我站在坎上,向牛背上一跨,恰好骑在牛背上,待我骑稳后,小牛开始前行。牛被骑后,行走、吃草自如,有时还轻步快走,像是很高兴的样子。你小我也小,何况我为你所用,骑在你背上,我心安理得。放牛回来,快骑到家门口了,我就担心家里人要骂我,农家人爱惜牛啊!奶奶看到了,不但没骂,而且还笑着说:“还说你不敢放牛呢,都骑在牛背上了,像个半卒子。”半卒子,就是过去为地主家打工的半大孩子。这不,

奶奶还表扬我呢。

冬去春来,小牛渐渐长大了,我们家正准备让它开告耕田呢。正说着,上面来了人,说要成立农业初级合作社,各家农具和牛都要入公参股。有一天晚上,大人们开会回来说:“集体了,劳动力统一调配,牛和农具统一调配,干活去,叫上班。 一个自然村叫组,几个自然村合起来叫初级社,上面叫高级社。那时候,我还不明白什么组啊,社啊 。集体了,很多人在一个田里干活,虽然哪家的牛还是哪家的人看,但是耕田统一安排了。 我家的小牛被开告了,即告诉你,你开始耕田了)现在我也记不清是谁在后面扶犁梢,他叫我牵着牛绳,在牛头的左边,引导牛向前行,但必须听他的指挥。牛如偏右了,此人就高声地,并赖着嗓子喊着:“恰----来!”我就把牛绳向左拉,直到纠正过来为止。牛如偏左了,那厮又喊:“劈来----”我就把牛绳向右抖动。那该死的家伙若是嫌牛慢了,他就不停的叫着:“黑妻!合起!”并把犁鞭高高的举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下来了,我就不停的抖动牛绳,并嘀咕着:“打了打了”,牛就尽力地走快了。小牛很机灵,没几天就听懂了那家伙叫喊的意思,也还驯服,那人叫我放手,让牛独立去耕,我放了,咳!还真行,不快不慢,不偏不倚。这会儿,我去割了一篮子草回来,歇放了,牛不紧不慢地吃草,显得很累 。我时而为它抹抹,时而为它挠挠。它把小耳朵扇扇,像是在谢我呢。我说,小牛啊小牛,你干嘛投胎当牛呢,很累呀。不过习惯就好了,认命吧。它闭了闭眼,像是认同我的话。送走了春耕,又迎来了夏收,小牛励练的力气大增,又养的膘肥体壮。 时间过的真快,上学报名的日期临近了,妈妈对我说:“把牛交给别人家看吧,没几天你就要报名了。”我高兴的蹦蹦跳跳,竟然大喊大叫起来:“我上学了!我上学了!”这不是还没报名么,我照旧去放牛 。我再也不骑牛了,还和牛嘀咕:“我们天天在一起,你不坏,虽然我现在去上学,但是以后我们还会在一起的。”牛一边吃草,一边轻轻地叫着。一次牛吃饱了,我们在树荫下玩起了斗牛的游戏,我双手握住它的双角,我们的头对顶着,我喊一二三,我用力一顶,可牛没顶,我再用力一顶,它不但没顶,而且还向后退,这游戏玩的没劲。报名的前一天,我一边为牛梳理,一边说:“小牛啊,小牛,明天你就有新的主人了,


你可要听新主人的话,要好好的呦。”小牛靠近我,它的头在我身上蹭了又蹭,眼里噙着晶莹的泪水。我牵着牛早早地回了牛棚,抚摸着牛背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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