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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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友人

作者:薛

来源:《语文教学与研究·下旬刊》 2012年第1





水国蒹葭夜有霜,

月寒出色共苍苍。

谁言千里密今夕,

寓梦如如关塞长。

薛涛,唐代女诗人,字洪度,长安人。幼年随父郧流寓成都,后一直客居于此,其姿容美艳,性聪慧,8岁能诗,洞晓音律,多才艺,声名倾动一时,世人称之为“女校书”。

这首绝句前两句写送别时司地点景色,“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可知是秋季。我国古代的文人骚客大多悲秋,于此时节相送,情何以堪?诗人登山临水,一则见“水国蒹葭夜有霜”,一则见月照山前明如霜,这一派蒹葭与山色“共苍苍”的景象,好不令人凛然生寒!借景抒情,水乳交融,不露痕迹。更值得激赏的是此处不尽是写景,句中暗用了《诗经·秦风·蒹葭》以下几句诗意:“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回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以表达一种友人远去,思而不见的惆怅怀恋情愫。如此一来,就使得诗句的内涵大为浓厚了。

人隔千里,自今夕始, “千里自今夕”一语,令人联想到李益“千里佳期一夕休”的名句,从而体味到诗人的无限深情和不尽遗憾。然而难能可贵的是却加“谁言”二字,似乎要一反那遗憾之意,不作苦语,故作轻松,以一种慰勉的语调出之,与前两名的隐含离伤构成一个曲折,表现出相思情意的执着,别开生面,让人赞赏。

末句提到“关塞”,大约友人是赴边去吧,那再见自然就越发不易了,除非相遇梦中。“关塞长”使梦魂难以度越,已自不堪,更何况“离梦杳如”,连梦也新来不做,一句之中含层层曲折,将难堪之情推向了高潮。此句的苦语,相对于第三句的慰勉,又是一大转折。

全诗以写景起笔,继之以抒感,以想象收篇,内容丰赡,诗意层层推进,处处曲折,愈转愈深,虚实结合,可谓兼有婉曲、含蓄的特点,耐人寻味,向来为人传诵,也就不足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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