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莹先生唐宋词十七讲39辛弃疾.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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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莹先生《唐宋词十七讲》39辛弃疾(三) 我们现在看他的一首《水龙吟》。《水龙吟》是一个曲调的名字,关于词的牌调,我因为时间的关系,没有给大家讲。早期诗人、文人写的词,温庭筠、韦庄所写的词都是词里的“小令”,是非常短小的酒筵间的歌曲。而像《水龙吟》这样的牌调是“长调”,篇幅比较长。本来民间的歌曲,像敦煌歌曲原来早就有篇幅长的曲子。不过早期诗人文士多用小令,诗人为长调歌曲写了大量歌词的是始于柳永,于是文人用长调写歌词的才逐渐多起来。长调该怎么样呢?短的歌词由于篇幅短,可以抓住重点来写,“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就可以过渡到“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了,只要掌握感情的重点来写就够了。而长调,因为篇幅长,写时就一定要铺陈,要展开来写。长调的铺陈有几种不同的方式,柳永所用的是一种平叙的方法,就是把一件事,按时间、地点一直地说下去,如柳永的词《雪梅香》: 景萧索,危楼独立面晴空。动悲秋情绪,当时宋玉应同。渔市孤烟袅寒碧,水村残叶舞愁红。楚天阔,浪浸斜阳,千里溶溶。 临风,想佳丽、别后愁颜,镇敛眉峰。可惜当年,顿乖雨迹云踪。雅态妍姿正欢洽,落花流水忽西东。无憀恨,相思意,尽分付征鸿。 柳永的这首词,上半阂是写景,下半阕是写对女子的怀念。前面写景,后面写情,层次分明。前面在写景之中,表现了一点自己的感慨,“动悲秋情绪,当时宋玉应同”。后边,“临风,想佳丽”,是男女的爱情。词的进展是很妙的。韦庄、温庭筠只写爱情,但不直说自己的情怀志意。柳永写的时候,他站出来,作为一个仕宦失意的人,自己写才人的悲慨,写悲秋的情绪,写秋天的草木黄落、凋零,一个才人生命的落空。而后半首马上回到男女的爱情,那是因为那时候长调展开时不能摆脱男女的感情。尽管他自己也站出来写悲秋的感慨,但总是他马上就回来写男女的爱情。柳永一向都是这样写的。总是前面几句有悲慨,后面几句马上写爱情,当然柳永更多的词是全篇都写爱情的。而辛弃疾呢?我们看辛弃疾是怎样展开来写长调的。请看辛弃疾的《水龙吟》(过南剑双溪楼): 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我觉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待燃犀下看,凭栏却怕,风雷怒,鱼龙惨。 峡束苍江对起,过危楼、欲飞还敛。元龙老矣,不妨高卧,冰壶凉簟。千古兴亡,百年悲笑,一时登览。问何人又卸,片帆沙岸,系斜阳缆? 我们可以看出,辛弃疾不是分开写的,整个都是结合在一起的,不管是自然界的景物,还是古典典故的事象都跟他的整个思想感情完全融会贯通在一起了。 这首词,题目叫“过南剑双溪楼”。南剑,宋时称南剑州,今之福建南平县附近,这里有一个双溪楼,之所以谓为双溪楼,就是因为这里有两条水,西溪和东溪两条溪水在楼前汇合,楼前为万丈深潭,此地又叫剑潭。东西二溪,汇合之后再流出去,称为剑溪。辛弃疾经过双溪楼,写下了这首词。我回国喜欢讲课,也喜欢听别的老师讲课,在南开大学、南京大学都曾旁听了他们学校古典文学老师的讲课,这是因为我对古典文学、古典诗歌特别有兴趣。另外我还喜欢游览,游览名胜古迹,我国的名胜古迹与我们的历史、文化有很多关联。当然,我也去过世界上许多地方,去过欧洲六个国家,看到过许多美丽的风光。我到那里旅游时,当然也感到山水是很美丽的,可是却引不起我内心感情更深的共鸣。当你对中国的历史文化熟悉以后,中国每个地方的山水都结合了悠久的历史文化,会引起你更深的共鸣。国内年轻的朋友,若不熟悉祖国的古典文学、历史和文化,你去游山玩水、兴致就减少了一大半。你去南剑双溪楼,双溪楼有什么故事,你不知道,岂不是白去了。 南剑双溪楼,楼前有剑潭、剑溪,这里边有一个历史故事。《晋书·张华传》记载:西晋时,一位很有名的人叫张华,他诗写得很好,官至宰相。他通今博古,写了《博物志》。他晚上常常看天上的星象,看到深夜,在星空中的斗宿和牛宿之间有一道光芒,可为什么会有这道光芒呢?当时还有一个叫雷焕的人,对天上星象很有研究,深知星象的象纬,于是张华就把雷焕叫来,问他:“你看这道光芒是什么意思?”雷焕说:“天空中这道闪烁的光芒是宝剑之气上冲于天!”张华又问:“按着这个星宿,宝剑该在何处?”雷焕答道:“这把宝剑按着星宿的推测应在豫章的丰城!”张华听了之后,就说:“那好,我派你去做丰城县的县令。”雷焕到丰城县上任后,因其深谙象纬之学,认为剑气上冲于天,这剑气应是从丰城监狱的屋子里发出来的。于是他就“掘狱屋基”,果然挖出一对宝剑,一个名为“龙泉”,一个名为“太阿”。雷焕将其中一把给了张华,自己还留下一把。可是在西晋政治权势斗争之间,司马氏家族之间发生了“八王之乱”,许多人死于非命,张华也死于其中。张华死后,张华那把宝剑就失落,不知去向了,雷焕那把剑后来传给他的儿子。雷焕的儿子一天佩带这把宝剑经过剑溪,宝剑就自动地跳出剑鞘,跃入了剑溪溪水之中。因为这把宝剑是他父亲传给他的,他就让会水的人下水去找。下水的人上岸报告说:“我们下去之后,看不到宝剑,只见两条龙在游泳,而且须臾之间,风浪大作,剑也不见了,龙也不见了。”从此这两把宝剑都没有了。这当然是历史上传说的一段故事。 辛弃疾的词喜欢用典故,是因为他读书多,而且对所读的书都有真切的感受,就像人家苏东坡小时读《后汉书·范滂传),马上有了感发,读《庄子》也有感发。我们读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要想作一篇文章,脑袋里什么都没有,拼命找到一个典故,你就是用上了,那个典故都不属于你,因为它不与你的生命感情相结合,那些书在你的生命感情之间不发生作用,所以你读书读得再多也无所得。而人家辛弃疾则可以信手拈来。都是典故,每个典故都是带着他的生命和感情,这才是真的会读书的人。辛弃疾不但读了历史上这段《晋书》的故事,而且这段历史故事在他的生命感情之中有了一种感发的作用,所以当他经过南剑的双溪楼,写了这首词,就用了这典故。 词的一开头:“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这真是写得好。他不是直白地说我要收复失地,而是十分妙地用了大自然的景象为喻托,说“举头西北浮云”,我“倚天万里须长剑”。杜甫老年漂泊湖南说,“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永远不忘故国故乡。辛弃疾也一样,所以不管他们是登上岳阳楼,还是来到福建的双溪楼,那一份忠爱忠义的感情都是他们永不能忘怀的。“举头西北浮云”,浮云也可能是辛弃疾眼前所看到的西北方的天空果然有浮云,可是大自然浮云的景象在他眼里已是一个象征、一个比喻了。他想的是那西北沦陷的故国的国土,我们不应该收复吗?不应该扫除那些敌人吗?所以他接着说“倚天万里须长剑”。 前些天,我去本溪水洞参观,水洞里垂着一条很长的钟乳石,上书“倚天长剑”四字。这个灵感一定是从辛弃疾得来的。我们若时时有这种灵感,那就很不错了。要有万里长的宝剑,把西北浮云扫除,把北方的国土收复,这就是“倚天万里须长剑”。这句词按文法应是需要有万里长的倚天长剑,辛弃疾却倒过来说“倚天万里须长剑”,这正是辛词中有“盘旋”、“激荡”形式艺术美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如果平铺直叙地说,词的力量就减少了。而辛弃疾也不是故意要颠倒说的,是因为他的感情在他的内心之中就是这样激荡盘旋的。辛弃疾下面说:“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这里是龙泉、太阿两把宝剑落水的地方,人们传说到晚间还有宝剑的光芒上冲于天。“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像这种句读虽断,语气不断的句法,也是辛词一大特色。这是辛词长调的另外一种作用。 我们刚才说都是长调的歌词,柳永也写,他的“动悲秋情绪,当时宋玉应同。渔市孤烟袅寒碧,水村残叶舞愁红。楚天阔,浪浸斜阳,千里溶溶。”他每句都是完整的,一个句子停顿,一个句子就完成了,再一个停顿,又一个句子完成了。你要注意,辛弃疾不是那样说的。为什么每个词人表现的风格不一样?为什么每篇作品感发的力量不一样?因为它所表现的方式不一样。辛词这一句是把一句话断开来说的。“人言此地”,这个句子没有完成,“夜深长见”,这个句子也还没有完成啊,到“斗牛光焰”才完成,这就使他的词增加了一份力量,读者没办法停下来。他的气,他的文气,他的语气是连贯下来的。“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这是辛弃疾的写法。他内心的沉重,内心的盘旋,内心的郁结都借着这种断续的语气和这种连贯的气势表现出来了。 而且不止是如此。既然这首词第一句所写大自然景物的浮云这一形象,就是一个象征了。那末第二句“倚天万里须长剑”,就是历史的典故了。而宝剑是象征,宝剑的光焰也是象征。宝剑的光焰难消,而宝剑所代表的是什么?是辛弃疾收复失地的壮志,宝剑难消的剑气就正是辛弃疾难消的忠义奋发收复失地的壮志。可是宝剑出现了吗?西北的浮云扫除了吗?没有!这天晚上他见到的是什么?是“我觉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写得真是悲慨,这是外界的凄寒冷漠。尽管我的壮志难消,剑气长存,可是我今天在这里只觉得那重重的阻碍。“我觉山高”,又“潭空水冷”。一片空潭,看不见宝剑的影子,这么冰冷的潭水,而且天上是“月明星淡”。由此我想起了有一位名叫奥马伽音的波斯诗人写的一首诗,一位名叫黄克荪的(现任美国MIT物理系教授),中国人曾把奥马伽音的诗都译成了七言绝句。有一首诗是“搔首苍茫欲问天,天垂日月寂无言。海涛悲涌深蓝色,不答凡夫问太玄”。说为什么人间有这么多缺憾,我搔首苍茫问一问上天,天上有太阳、月亮,可是没有一句给我的回答。我问苍天不答,问大海,海涛汹涌,一片深蓝的颜色,也不给我回答,“不答凡夫问太玄”,因为我所问的人生的问题,是他们所无法回答的。辛弃疾说宝剑是应该存在的,宝剑应该消除西北的浮云,可是我今天来到这里,“我觉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天垂日月寂无言”。我辛弃疾满腔悲慨,为什么我壮志难酬?落到“春风不染白髭须”。底下的潭水这么寒冷,没有回答;天上的星辰这么寒冷,也没有回答,我就是处在这样阻隔,这样冷漠,这么凄寒的景色中。“我觉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但辛弃疾是一位英雄豪杰,一直不忘记他的忠义奋发。那宝剑不是没了吗?我要找一找,非要找到不可,“待燃犀下看”。这里又用了一个晋朝的典故,《晋书·温峤传》中记载:说有一次温峤经过牛诸矶(今丹徒采石矶,即李白写《夜泊牛渚怀古》的那个地方),听人说牛渚矶水下有一些精怪。温峤叫人燃犀下看,因为普通的灯火蜡烛一遇水就灭,传说用水中犀牛的牛角燃着到水中就不熄灭,燃着犀牛角下水去看,火光一照,见水中那些希奇古怪的东西在游泳。辛弃疾用典故有许多不同的方式,有时用整个故事,像上面讲的张华、雷焕关于宝剑的故事;有时用典是断章取义,只用典故中的一段,这里只用温娇故事中的“燃犀下看”一句。因为宝剑落到了水中,要想去找寻用普通的灯火不行,怎么办?“待燃犀下看”,“待”就是要,我要燃着犀角寻找这宝剑。辛弃疾表面用晋书故事说是去找寻宝剑,实则是写不肯放弃他收复失地的雄心壮志。 1 / 1 后面他接得就更妙了,说“凭栏却怕,风雷怒,鱼龙惨”。不用说我真的下到水中去寻找宝剑,我刚一靠近栏杆往水中一看,就“凭栏却怕”,怕什么?怕我真的把犀角点燃,进入水中,会引起水族的震怒,会刮起狂风,响起大雷,鱼龙惨变。辛弃疾说的是典故,是历史的故事,而他象喻的是我要收复失地,可是满朝那些偏安的人,那些“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人,他们不愿意放弃他们这种富贵、安适、享乐的生活。所以,只要辛弃疾一有作为,他们马上就弹劝,立即罢免。“待燃犀下看,凭栏却怕,风雷怒,鱼龙惨”。在这里辛弃疾表面上是写南剑双溪楼,但其中却有深刻含义。我们可以清楚看到两种力量的激荡盘旋,一个是向上挣扎的他的忠义奋发,一个是向下压来的外界的压抑摈斥。“倚天长剑”是他的奋发,“潭空水冷,月明星淡”是外界的压抑,“待燃犀下看”是他不肯罢休,“风雷怒,鱼龙惨”是外在的迫害。两种力量他都用含蓄蕴藉的笔法写了出来,写得多么好。这是上半阅。 下面说:“峡束苍江对起,过危楼,欲飞还敛”。写的是现实景物。东溪、西溪两条水流下来,四面是高山,在这里二水汇合,水流在高山峡束之中,苍茫的江水在这里翻飞对起。如果我们读了南剑州地方志,南平县县志,就可知道,东、西两溪由很远地方流来,中间汇合了许许多多的小溪,水势非常强大,所以到这里一冲击。真是波涛汹涌。“峡束苍江对起”,汇合的水,从双溪楼下流过,波涛汹涌,遇到高峡的约束,只好又马上收回来,“过危楼,欲飞还敛”。这一方面是双溪楼前现实的景物,一方面也是辛弃疾的遭遇、辛弃疾的心情。他要奋飞,但总是遭到压抑,这里有多少挣扎,多少痛苦,是借用自然景物来表达的,“欲飞还敛”,写得又是多么激昂慷慨。下面他又十分妙地写了“元龙老矣,不妨离卧,冰壶凉簟”。在这里,辛弃疾又用了一个典故。三国时,陈登,号元龙。我们在前边第一首《水龙吟》中讲过,“求田问舍”,说刘备讥讽许汜为自己打算,只知买地盖房子,不关心国家大事。而陈登则是关心天下大事的,不愿安居的,有扶世济民之志。现在是辛弃疾反用陈登的典故,说纵然是青年壮年时期有扶世挤民之志的陈元龙,可是如今老了,也不妨过几天高卧的生活,求得生活的安适,当夏日天热之时,有一壶冷饮,一领凉席。“高卧”本是陈元龙看不起许汜“求田问舍”的典故,辛弃疾断章取义地用了“高卧”二字,实质是说我辛弃疾现在已经这把年纪了,是不是也应该不再管天下事,过两天舒服日子就是了。可是从这首词的开头“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我们可以看出,辛弃疾他是真的能高卧、去享受“冰壶凉簟”的人吗?于是他又接着写了“千古兴亡,百年悲笑”。真是写得好。“千古兴亡”,张华何在?温峤何在?陈登何在?三国过去了,晋朝过去了,许多朝代都过去了,南宋将来的命运如何?北方宋朝的国土是否能收复?这么多的感慨在辛弃疾的心中盘旋、思念,“千古兴亡”。“百年悲笑”,人生一世不过百年,我辛弃疾有多少悲哀和欢笑。“壮岁旌旗拥万夫”,我“锦襜突骑渡江初”,而如今落到什么下场?“千古兴亡”的感慨,我个人“百年悲笑”的感慨,“一时登览”,就在我登上双溪楼的时候,一时都涌现在我的胸中。这首词的妙处,就在于辛弃疾没有一句话是直接说出来的。先不用说前边的那些感慨,张华、温娇、陈登都用的是典故或大自然的景物,就是写到兴亡的时候,他也只是说“千古兴亡,百年悲笑,一时登览”。 我们再结合辛弃疾另外的两首词看一看。他在《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里说:“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把自己的内心的感概,直接说出来的比较多。而这首词,他经过更多的挫折,更多的压抑,内心的盘旋就更深了,一切都没有直接说出来。后而的结尾就更妙了。我的话都不用说了,古人的兴亡不用说了,个人的悲笑也不用说了。眼前的景物是什么?他说我从楼上向外一望,“问何人又卸,片帆沙岸”,是在“系斜阳缆”。问一问是什么人把前进的船帆又卸下来了。这里又是他的老办法,把“问何人又卸片帆沙岸系斜阳缆”这个长句断开来说。什么人在那里又把船帆卸下来了,就在沙岸边,卸下了帆,把船停住在日暮的斜阳之中,把船缆系在岸边停船的柱子上了。这也可能和开头的“西北浮云”一样是眼前的景物,但结合全篇的象征比喻来看,这里比喻是南宋,当南宋初年还有一些人提出“主战”、“反攻”,现在连这样的人都没有了,把前进的船帆卸了下来,在斜阳之中把船缆系上,船再也不走了。“斜阳”是什么象征?我们在前面讲过韦庄的词,“凝恨对残晖,忆君君不知”。“残晖”,代表一个国家、朝廷的衰败和没落。辛弃疾这首词的结尾都是对国事的感慨,但又都没有说出来。下一次我们将要结合他的《摸鱼儿》(淳熙己亥,自湖北漕移湖南,同官王正之置酒小山亭,为赋)一首词来看。 今天没有时间了,下次大家就可以看到辛弃疾不管是从正面来写,用古典来写,用女子“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来写,但是本质上都是要表达他忠义奋发向上的冲力跟外边的谗毁、摈斥的两种力量的激荡盘旋。好,今天就讲到这里。 科教兴国 1 / 1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03889b0ac9d376eeaeaad1f34693daef5ff713e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