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愈来愈猛,刺骨的寒风带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寒风摇撼着树枝,狂啸怒号,发狂似地吹开整个雪堆,把它卷入空中,寒风不住呼啸,方向变化无定,几乎掀翻 了雪撬和马匹,好像尖石子似的刮着骑马人的脸,叫他们透不过气来,说不出话来。缚在雪撬辕杆上的铃子全然听不见声音了;在这旋风的怒号和呼啸声中,只听得 一阵阵凄苦的声音,像狼号,又像远处的马嘶,有时又像人们在大难之中的呼救声。 从遥远的北方卷来了夹着沙土的狂风,立刻那高高的蓝蓝的深秋的天,就成为灰黄的颜色了。一切的景物变了色,太阳避的一点影子也看不出了。顶在头上的天,好像 渐渐地成为沉重的,压了下来,要压在人的头上。 大树被风刮得痛苦地摇着头,呜呜地哀鸣。 风卷着沙,不时打在窗棂上,发出“沙啦啦、沙啦啦”有节奏的响声。 东北风呜呜地叫着,枯草落叶满天飞扬,黄尘蒙蒙、混沌一片,简直分辨不出何处是天,何处是地了。 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枯叶、纸屑被卷到空中,像断了线的风筝,飘飘摇摇,上下翻飞。 风来了。 先是一阵阵飘飘的微风,从西北的海滩那边沙沙地掠过来,轻轻地翻起了夜行人的衣襟,戏弄着路上的枯叶。旷野里响着一片轻微的簌簌声。一会儿,风 大了,路旁的高粱狂乱地摇摆着,树上的枯枝克喳克喳地断落下来。一阵可怕的啸声,从远远的旷野上响了过来,阴云更低沉了。沉雷似乎已经冲出了乌云的重重包 围,克啦啦啦像爆炸似的响着,从西北方向滚动过来。 风沙越来越大,它在树林当中啸叫,旋转,忽而掠过房顶逃遁在大沙漠之中,忽而又瞬息万里地冲到这小学校里,推开门窗,好像在吓唬人,好像要找较量的对手。 寒风像一把锋利的剑在夜空里飞舞,吹打着树叶,发出尖厉的叫声。 好厉害的风啊!它活像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在这宽阔的庭院中颠颠扑扑,乱碰乱撞。它时而把地上的柴草碎叶旋卷起来,忽地扔到东边,忽地抛到西边,忽地卷上高空飞舞,又忽地推到一个墙旮旯里不动了。窗前的老榆树,被风一刮,摇摇晃晃,枝丫扫着屋檐,发出唰啦啦唰啦啦的响声。 黑暗一秒钟一秒钟地增加。海疯狂地拼命撞击岸。风带着一长列的怪声迎面飞过来。这一切都像在寻找它们的牺牲品一般。对着这可怖的景象我也感到惊奇了。平日是那么恬静的海遇着大风的时候也会这样奋激地怒吼起来! 呼——呼——狂风好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在吼叫,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 忽然狂风大作,霎时,飞沙走石,遮天盖地。 山风卷着松涛,像海洋的狂澜似的,带着吓人 的声浪,从远处荷荷地滚来,一阵阵地刮着崖头刮着树,打着板壁打着门,发出怖人的巨响。有时且扬起尖锐的悲呜,像 是山中的妖怪在外巡游一般。 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如同风之怒号,它从沙漠上扫荡而来,平静清澈的天庭霎时变成一片旋转狂怒的海洋,飞沙走石,漫无际涯。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沙尘,到处是沙尘,咬啮和窒息着万物生灵。 台风像神话里魔鬼作法那 样,天空里顷刻出现了烧焦的破棉絮似的云块,变得昏天黑地、混混沌沌的了。风在桅杆上、支索上、电报天线上打着呼哨。暴风像瀑布似的倾泻下来,风把雨和水搅拌在一起,像密集的子弹般噼噼啪啪射来,打在人的脸上像针刺一般痛。这台风来势真猛啊! 天气越来越冷了,还刮起了风,凉飕飕的,真吹得人心寒,山里的树木“哗哗”直响,狂风卷着树枝、树叶挥动,像魔鬼的爪子在乱舞。 一阵阴凉的秋风,把已枯萎的楸树叶吹下来。残叶不高兴跟着风走。于是,风就旋转起来,从山上冲进村中,从街上卷到院子里来。树叶发出萧萧飒飒的响声,像是 在悲哀地哭泣。 张牙舞爪的风魔渐渐逼近了,狂风卷起漫天沙雨打在车窗上哗哗作响,整个天 空像是拉上了一条黄沙的幔帐,太阳早已没了踪影,昏天黑地的,咫尺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耳边响着风魔吹奏的森人的警笛。 这时的风刮得愈来愈猛。它刮起的沙石已不是像跳着探戈似的风柱,而是黄浊的一片。有时,甚至铺天盖地而来,使人十步之内不辨方向。那声音是喧嚣而鼎沸的,颇像排山倒海而来的惊涛骇浪。当风沙刮得最疾之际,只见滚滚黄浪颠簸于天地之间。北风呼啸,凛冽凄厉,乘坐的吉普车也在大风之中震动起来。 正刮着一个旋风,那旋风像一条直直立起的长蛇,脚踏着白沙地面,头顶着晴朗的天空,它漫过小树、坟丛、沙岗,摧残着一切,滚滚前进。 . ;.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13d04ab078563c1ec5da50e2524de518974bd37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