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思想的苇草高中作文 我真正开始认识帕斯卡尔,是从高一数学课本的“帕斯卡三角”(即“杨辉三角”,因我国南宋数学家杨辉的首次发现而得名)开始的,我猛地察觉:原来“物理的帕斯卡”、“文学的帕斯卡尔”以及“数学的帕斯卡”都是同一个人啊! 我不禁对这位令人吃惊的“通才”肃然起敬。于是,几经寻觅,终于找到了一本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帕斯卡尔思想录》。 这本与《培根人生论》、《蒙田随笔集》并称为欧洲近代哲理散文三大经典的《帕斯卡尔思想录》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 开篇题说雄浑,斐然可读,文思流畅,清明如水,文艺复兴之风扑面而来。 文艺复兴之风 文艺复兴时的欧洲,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求知气息。禁锢了太久的人们开始疯狂地汲取各种知识。与今天不同的是,很多人并不总是局限于某一领域,而是百工之业无所不专,达・芬奇、米开朗基罗,还有帕斯卡尔皆莫不如此。 但,智慧的人却并不自满,而且总是非常谦逊。虽然已经在诸多方面都有了杰出的建树,帕斯卡尔依然说:“既然我们不可能是通才并懂得一切可能懂得的事物,我们就必须对一切事物都懂得一些。因为对一切都懂得一些,要比懂得某一件事物的一切好得多;这种博通是最美好不过的。我们若能兼而有之,当然更好” 帕斯卡尔在写起文章来,与培根、蒙田相比,往往更有一种鲜明的角度、独到的见解。比如,他这样感叹:“麻木不仁到了鄙视一切有兴趣的事物的地步,而且变得麻木不仁到了使我们最感兴趣的地步人们对小事的感觉敏锐和对大事的麻木不仁,这标志着一种奇怪的颠倒。”而作为一个敏感的作家,他常常又觉得:“这些无限空间的永恒沉默使我恐惧。”而作为一个科学家,帕斯卡尔对自然、人生、上帝等“大事”的关注远远超过其他事物,因此他说:“为什么我的知识是有限的?我的身体也是有限的?我的一生不过百年而非千载?大自然有什么理由要使我秉赋如此,要在无穷之中选择这个数目而并非另一个数目,本来在无穷之中是并不更有理由要选择一个而不选择另一个的,更该尝试一个而不是另一个的。”所以,在《思想录》中,很多地方如屈原的《天问》一样,没有结论,只有无休止的问题。而正是这些问题,在读者看来反而要比某些所谓的“真谛”、“圣言”式的结论更稳重、更踏实。 的确,我们仍然在路上,我们知道的一切与博大的宇宙比起来真是太少太少了。 “论人的状况”、“人算什么”、“论想象”、 “论习惯”、“论灵魂不朽”、“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正义、强权与习俗”、“论人的伟大”,这些《思想录》中的题目在今天的人看来,依然是一些宏大的`命题,可帕斯卡尔往往寥寥几句就可以把事情说得入木三分,在我读来比几万字的煌煌巨著还要坚强有力、掷地有声。 对上帝的信仰 在我开始阅读时,常常为一个问题所困扰:作为科学家的帕斯卡尔,对上帝却有着坚定不移的信仰,他“毫不迟疑地赌上帝的存在”。而且他持有这种情感绝非是出于什么私下的顾虑,而是真实地发自内心。 随着阅读的深入,我发现在《思想录》中,帕斯卡尔心中的上帝形象与我们印象中那位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完全是两码事。“大象无形”,崇高的上帝在帕斯卡尔心中就等同于宇宙、自然、世界以及一切蕴含其中的伟大而又神秘的自然哲学法则。帕斯卡尔的信仰,绝非是简单的偶像崇拜,而是对博大宇宙法则的无上敬畏。“不信仰的人乃是最信仰的人。为了不肯信仰摩西的奇迹,他们就信仰了韦斯巴襄的奇迹。”正是这样,帕斯卡尔把信仰“上帝”的巨大激情投入到了科学与数学的研究。在饱受病痛折磨的短短39年(1623―1662,还不及“不惑之年”)生命中,他创造出了一个又一个奇迹:ll岁写出第一篇科学论文《论声音》:16岁写出《圆锥曲线论》 (相传笛卡尔阅后根本不相信文章是出自一个少年的手笔);19岁时,他制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台机械计算机(1971年推出的pasca计算机语言,便是为了纪念这位先驱);20岁时,他发明了水银气压计这位概率论与流体静力学的奠基人,每有一次重大的科学发现,总不免要对精妙的大自然惊呼“上帝的奇迹”! 能思想的苇草 与同时期其他很多过分赞扬人类能力的人文主义作家不同的是,帕斯卡尔往往能辩证地看到人的正反两面。他说:“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它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帕斯卡尔承认:“思想形成人的伟大由于空间,宇宙便囊括了我,有如一个质点;由于思想,我却囊括了宇宙。”他又说:“思想由于它的本性是何等的伟大啊!思想又由于它的缺点是何等的卑贱啊!”“人是无穷小和无穷大之间一个中项。”但他也表示:“人的状况:变化无常,无聊,不安。” “我们的正义与上帝的正义之间的不成比例,还不如一与无限之间那么巨大。”他认为:“人性并不是永远前进的,它是有进有退的人既不是天使,又不是禽兽;但不幸就在于想表现为天使的人却表现为禽兽。” 人是“能思想的苇草”,多么精妙的比喻! 《思想录》言词冷峻、诚恳,行文之间有时还运用科学实验论据对观点加以说明。法国的谢瓦里埃评价帕斯卡尔时说:“他之于法兰西,犹若柏拉图之于希腊、但丁之于意大利、塞万提斯之于西班牙、莎士比亚之于英格兰。”但我想,《思想录》这样的著作,又岂仅仅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作家”就可以写出来的呢? ――选自《新概念作文》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3e5fa626463610661ed9ad51f01dc281e53a56d4.html